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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闻铮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偏叫她听了个分明。
“我送的?”
清枝一怔,话已脱口而出。
那条绸带早已瞧不出原本的颜色,纹样也记不清了。
清枝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何时给过他这样的东西,眉间不由带出几分困惑。
徐闻铮抬眼望去,只见清枝眉头微蹙,似在努力回想,像是真不记得这回事了。
他别过脸去,喉结轻轻动了下,声音又低了几分,“是一条发带,你送我的。”
清枝突然想起来了。
可那条发带是最平常不过的颜色和纹样,他为何要死死绑在手腕上?
她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就是你在江边,抛下我登船那次送的?”
话音未落,徐闻铮眼底那抹红愈发深了。
现在想起来,清枝倒是对那件事没那么在意了,这几年经历的事太多,清枝对于一些她不太想记起的往事,多了几分坦然。
清枝见徐闻铮情绪低落,倒是没说什么,抬脚跨出了门槛。
刚一出门,衣袖却被侍疾婆子一把拽住。那婆子凑近了,压低嗓子道,“姑娘,你这兄长,古怪得很,死活不让人近身伺候。”
清枝闻言一愣,忽然想起徐闻铮初对她也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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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清枝》 60-70(第5/19页)
般,连她的触碰都要躲闪。她只当是他与这婆子生分,便温声道,“嬷嬷你先去歇着吧,这里交给我。”
清枝打来一盆清水,将帕子放进去轻轻揉搓几下,又拧干了帕子,细细替他拭去额角的薄汗。
指尖不经意碰到他衣襟,忽地想起他心口那道圆疤,便轻轻挑开衣领问道,“你胸口这伤是什么时候的事?”
徐闻铮垂眸看了眼那处伤疤,唇线抿得死紧,终究没有作声。
她此时心里明镜似的。
这样深的伤,没个一年半载绝对好不利索。算来算去,从京都到韶州这一路上,除了她寄住在二妞家那段时日,再没别的空档。
清枝替他拢好衣襟,正要起身,手腕却突然被徐闻铮攥住。他掌心滚烫,力道却不重,像是怕捏疼了她。
“别走。”
清枝回头看他,轻声问道,“还有事?”
徐闻铮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出什么来,手指一根根松开,眼神透出几分不舍。
清枝端起木盆往外走,临到门边顿了顿,转头撂下一句,“快睡吧,好好养病。”
烛火熄了,徐闻铮却睡不着,他睁着眼一直看着帐顶。
清枝现在越来越忙,他又不能下地,每日这样干等的滋味实在难熬。
可他也明白,自己离开的那些年,清枝定也是这样一日又一日的,等着他回来。
清枝烧好一桶热水,整个人浸了进去,温热的水漫过肩膀,她长舒一口气,慢慢合上眼睛,只觉得浑身筋骨都舒展开了。
如今清枝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她让郭大娘先回,却被郭大娘直接拒绝,郭大娘如今是越干越有劲儿,颇有管事的架势。
当年郭大娘在京中大户人家里学来的规矩,竟然在这里有了用武之地。
望香楼的店小二和婆子们,如今做起事来,样样守规矩有条理,大伙儿都透着一股子自信来,待人真诚,却没有讨好感。
食肆那头清枝交给了王庭溪打理,食肆有一半是秋娘的,王庭溪打理得也极为认真。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了一个月。这日望香楼难得清闲,清枝便邀了王庭溪一同去了西市。
两人在喧闹的马市挑了一匹枣红马,又在车坊里给店家比划了尺寸,定做了一辆适用的马车。
回程路上,王庭溪忽然驻足,侧身问道,“清枝,你可有心上人?”
清枝脚步一顿,她先是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唇角浮起一抹苦笑。
她心里确实装着一个人,可那人分明与她活在两个世界。
眼下虽同住一个屋檐下,可他是定远侯府的侯爷,是旌国威震四方的战神。
终有一日,他不是回到京都做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就是重返边塞的烽火中,镇守边关。
他注定是要青史留名的。
这样的人物,画本子里配的都是高门贵女,可不是她一个经商女能想的。
清枝想起林小姐的嬷嬷和郭大娘闲聊时说起的高门规矩。贵女们连用膳时筷子握几寸都要计较,更别说像她这样抛头露面经营酒楼。
她望着不远处自家的院门,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下了决定,等他的病再好些,还是劝他回京罢。
谁曾想,没过几日,家里竟来了媒人。
清枝刚踏进院门,就听见徐闻铮房里传来姜媒婆爽朗的笑声。
“哎哟,咱们清枝姑娘如今可是出落得跟朵牡丹似的,这十里八乡的,再找不出第二个这般标致的姑娘了!”
她放轻脚步,听见媒婆继续说道,“今儿个孟家特意去望香楼相看过,对清枝姑娘那是赞不绝口。说姑娘待客大方得体,处事又利落,活脱脱就是个当家主母的料子。”<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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