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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日期标的是1924年初。刚来的时候,苗嫂提过几嘴郑槐进门的日子,恰好插在这良辰吉日前。这一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那薛家竟会中途变卦,对外称是阴盛阳衰,长子薛有山只能娶男人?”

    “海蜈蚣。”戚檐说 ,“关键在那儿了。”

    文侪点着头,伸手去拉第四层抽屉,从里头取出一张病历单;戚檐开了第五层,同样是病历单,便摆去一块儿看。

    由于单上病情那栏皆受到大团墨水遮挡,可看的东西仅剩下患者的信息和病名。

    患者一个是薛有山,另一个则写了个“凤大少”,病名皆是“黑雾虫病”。

    “这是什么病?”文侪扭头看向戚檐。

    这会儿,戚檐正在文侪身后“忙活”,一会儿闻闻嗅嗅,一会儿摸摸揉揉,这会儿正欲亲亲文侪后脑勺的蓬发,不曾想那人竟会倏地转过身来,直叫他差些没刹住亲去文侪面上。

    戚檐后退一步,强装无事发生,只笑道:“如果他没给老病取新名,那么这就是没受过广泛研究的病。不过嘛,咱俩在渭止生活二十多年了,若渭止当真有什么地方病,咱们早该听得耳朵起茧子了。——我个人倾向,这病是凤梅他哥和薛有山身上共同特质的扭曲化。”

    文侪把头又一点,去开第六层,也就是最后一层抽屉,他不曾想会在里边看到一张讣告,而逝者单字一“白”。

    “白?”文侪不假思索,“苗凤花方薛,近来可遇着什么人名或姓中带了‘白’字?”

    戚檐正要答,文侪自己又给答上了:“啊、前几日那凤家大少娶的不就是白家小姐么?”

    屋外寒风飕飕,戚檐方要应上一句,哪知那屋门轻飘飘地开了。二人原以为是风太大,把门吹了开,不曾想伸手去拉时,恰对上屋外凤梅的双眼。

    “你们在我们屋里干什么?”

    戚檐暗瞥文侪,先一步拦在门前,说:“哎呦,小凤啊……”

    凤梅一把将戚檐推开,匆匆进屋将他们掏出的那张讣告又塞回抽屉去,抱臂说:“出去!你俩都给我出去。”

    戚檐脸皮厚,吊儿郎当地歪在原地不走:“小凤啊,甭急着赶课嘛,不如你先同咱们聊聊你嫂子的事?你也不乐意咱们同薛家长辈说我的好青梅杀了人的事吧?哎呦!那还是你亲哥!”

    “你、你威胁我!”凤梅急赤白脸。

    “谈生意嘛,不是有一个选项咱们都能获益么?不难选吧?”

    凤梅猛地踹开椅坐下,说:“嫂子、我嫂子她,是前些日子走的。”

    “殉情?”文侪问。

    凤梅没有否认。

    可这回戚文二人并不打算将她的沉默视作认可。

    “那么我再问一个问题,她是自杀吗?”

    凤梅终于抬眼,说:“她是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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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起身送客,抬臂时袖口往里缩了缩,露出腕子上的一个刺青。

    与试验记录上的三角标志相同。

    二人的瞳孔骤然缩了缩,忙问她这标志含义,那凤梅却只是将腕骨转了转,说:“不知道……不久前突然就有了。”

    ***

    从凤梅屋里出来后俩人便直奔花弘那屋,不知怎么,文侪总觉得,关于那红三角符号,关于那地下室的诡异实验,他们应能在自杀的花弘的房中发现点什么。

    与想像中的杂乱不同,花弘的屋子摆设不仅仅是有条不紊的程度,里头每一样物什都极规矩的摆放,床侧紧贴着个矮木柜,柜边整齐摆了张相同高度的矮凳。角落里放了一木箱,箱中严丝合缝放满了线状书。

    夜已深,文侪停在叠作豆腐块的被缛前,伸手摸了摸床——没有余温。

    “花弘果真是死了……”他想了想又问,“你傍晚那会儿不是说薛家人都来悼念花弘么?我瞧这屋里屋外也不像是刚死了人的样子啊?”

    “说是都来这屋,却并不代表是来悼念的吧?”戚檐将指尖停在挂在窗边的一个燕形风筝上,“当初他们不都当花弘是疯子么?全然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今儿估摸着装模作样来这屋前假惺惺哭了几滴泪便走了。”

    戚檐摸摸那风筝,觉得质感有些怪,于是将风筝翻了开。

    “人皮风筝……非要做也就罢了,留着人脸做什么……”

    戚檐抚了抚惊起鸡皮疙瘩的手臂,盯着那风筝的眼鼻嘴越看越觉得瘆人。

    那股子寒意是自指尖水流一般传至全身的,他先是感受到皮肤滑嫩与粗糙交杂之感,继而视觉被极具冲击性的女人笑脸所冲击,而后他听见了几声又尖又细的呻|吟。

    “新嫁娘,登金堂。三尺血,合家欢。”

    不知哪来的曲儿悠悠荡起来,戚檐竖耳仔细辨认,那调子有点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在何处听过。在尚未记起曲调来源的情况下,他甚至无法确定那熟悉感究竟来自他戚檐还是薛二少。

    他将人皮风筝半眯的眼睛给扣开,自眼眶里盛着的浊液中取出了一张眼球大小的纸团,上边仅一行小字——“衣锦夜行,牛头马面”。

    “怎么总玩莫名其妙的文本游戏……”戚檐将风筝盖在地上,慢腾腾绕到那翻箱倒柜的文侪身后瞧他在做什么,恰见文侪从床侧木柜里掏出个小些的燕形风筝。!?

    “哥别翻开!”戚檐下意识伸手去拦。

    晚了。

    一张颇诡异的男婴脸已经摊开于文侪掌心了。

    “靠……”文侪一边骂一边将那玩意拿到眼前仔细瞧,见戚檐要伸手挡还将他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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