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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浔出了门,在飞雪中漫无目的地走着,留下两行浅浅的脚印,倏然他停下了脚步,语气不耐:“出来吧。”
皎洁月光下,慕朝从飞檐上一跃而下,落在沈浔的身前,眼神中满是戒备:“我方才在你十丈开外,你尚能察觉到我的气息,沈浔你可真不是一般的人啊”
“十丈外你都能感知到,想来当时我藏在望江楼外你也早就察觉到了吧。特意在小姐面前演一出戏,可真有你的。”慕朝又低头笑道。
“沈某本来就是冤枉的,何来演戏这一说?”沈浔弹下衣肩落雪,撩起袖摆,缓缓落座。
慕朝双手环胸,不可遏制地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你不会承认。”
沈浔忽然开口:“沈某这里还有一笔交易,不知慕公子可否赏脸?”
慕朝难以置信,冷笑一声,笑他痴人说梦。
沈浔不以为然。
“之前春试被迫与你交易,只因身在典狱,不得不做。如今我人在洛州,光凭顾辞一人也奈何不了我,你就算捅出我千人面的身份,我也不怂,正好也让小姐看看你是什么样一个人。”
沈浔笑了笑:“慕公子不会拒绝的,沈某相信。”
“我看你不是得了心症,更像是得了失心疯。”
慕朝不想再与沈浔他多费口舌,他知道沈浔最擅心机,说得越多,越容易被他找到破绽,旋即他正欲转身离开,忽然沈浔扬高音量:“殿下。”
慕朝的身子剧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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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与宿敌成婚后》 60-70(第2/19页)
竟有些站不稳脚跟,幸得是背对着沈浔,尚能稳住话音:“我瞧你是真的得了失心疯,竟然冲着我喊殿下。”
沈浔轻笑:“沈某有办法助殿下重返庆宫,这个条件够吗?”
“殿下也知道沈某此人一无是处。”沈浔贴近慕朝,指尖轻点自己的太阳穴,道:“唯有这里,还算过人。”
“我想殿下也清楚,沈某既然能说出口,也一定能做到,沈某是这世上唯一个能助殿下重回尊位之人。”
慕朝此刻仿佛化作了石雕站在沈浔的眼前,一动不动,茫然又恐惧。
慕朝并没有回应,而沈浔却仿佛胜券在握一般,继续提出着条件,“阿愿手中有一幅魉的画,我要你照着魉的样子,做一副人皮。”
“你要他的人皮干什么?”慕朝警惕地问道。
沈浔慢慢抬眸,凝着慕朝,眼神晦暗难辨。
一指搁在唇前,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这一桩交易又成了两人之间的秘密,埋藏在这个雪夜。
翌日。
一辆马车停在客栈面前,一位自称是独孤府的管事亲自登门请宾客荣登府邸。
他口中的宾客自然指的是顾辞、姜时愿还有沈浔。
管事领着三人往独孤府里走。
飞檐青瓦下四处悬挂着白布,路过的仆人步履匆匆,但皆难掩哀色,姜时愿心里起疑,问道:“独孤夫人的身子现在如何了?”
管事领三位来到净白居,原来八方放置着汉白玉桌椅的静堂如今赫然放置着一口棺材。听着姜姑娘这么问道,管事抹了一把泪:“这棺材是独孤大人特意备在这里的。”
“医师们说,独孤夫人怕是撑不过两日了。”管事叹道。
姜时愿忙说道:“之前不是还派人传话说,是医师误诊,夫人并没有染上疫病,只是过敏之症吗?”
管事连连叹气:“造化弄人啊是啊听到夫人并不是疫病的时候,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
“夫人的身子也确实在一天天好转,眼看着再过个数十日就要痊愈了,没想到昨夜病情忽然直转急下。医官再诊脉,发现夫人身子已经近乎亏空,就算喂人参、雪莲也无济于事了。”
闻言,沈浔一眼觑向顾辞,顾辞不以为然笑了笑。
姜时愿听得蹙起柳眉,怎么会有连续两件这么巧合的事情接连发生在独孤夫人身上发生?
“独孤夫人的身子原本如何?”
“也是个虚骨头,但不至于像如今这样卧榻不起、气虚无力。”
“管事,能不能把夫人常喝的药渣给我过一眼?”
管事命侍女将药渣拿给姜姑娘,姜时愿捧着药渣,一味味放在鼻下细嗅,忽然停了手中的动作,又愈发凑近地嗅了嗅。
这个味道绝不会错,微涩苦,回味后又发甘。
“独孤夫人一直在用这个方子吗?”姜时愿发问。
侍女点点头:“是的,姜姑娘。这个方子是嘉楠医师开的,他最了解夫人的病情。”
管事道:“姜姑娘莫不是怀疑嘉楠医师?不可能,嘉楠医师多年为夫人诊治,从无出过差错,要是想害夫人估计早就动手,何必还要拖到现在?”
“不是怀疑,是肯定。”姜时愿抬头看向管事,捡起药渣中一味焦黑不成形的圆果,“这叫马钱子,性寒,味苦,有通络散结之效。”
“听着不是挺好的吗?”管事回道。
姜时愿摇摇头:“马钱子即为灵药,又可为毒,在于剂量多少。比如说,著名的牵机散就是以它为原料。”
管事愕然,侍女都吓得洒落了手中的药渣,不敢再碰。
姜时愿继续说道:“马钱子的药效极难把握,若非寻常,绝不该轻易用上这剂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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