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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囚春山》 2、遇险(第1/3页)
被城中这番盛况耽搁,戚白商的马车捱到了日暮时分,才在送别镇北军的人潮中,艰难挤出了城门。
余霞散绮,暮色染得晚山粼粼。
随谢清晏班师回朝的镇北军,背影也渐渐融进了天边那抹如火的霞光里,再看不清。
天边一只孤鸟盘旋,依着暮云,停落在城门外的曲柳上。
柳梢拂过马车,窗内的戚白商敛眸。
车侧卷帘遮回,从内荡出来浅浅懒懒的一声:
“走吧。”
“是,姑娘。”
紫苏应声甩鞭:“驾。”
马车从城外还在目送镇北军的百姓间离开了。
车内,连翘按捺不下疑惑心思,好奇问道:“谢清晏当真不在仪辇中?姑娘方才直盯着镇北军看,可是有什么发现?”
要知道,她们姑娘除了在医术方面从不懈怠堪称勤勉外,对任何事那都是能推则推,能躲则躲。
今日这般反常,甚至还为看镇北军在城外多停留了片刻,实在古怪。
等马车驶离了城门,车外无人,早倚回桌旁的戚白商这才闲支着额,有气无声地启唇:“镇北军,去往何处?”
连翘回忆道:“我们向东,他们偏些,应是东南方向吧。”
不等戚白商抬眸,连翘一愣:“不对啊,他们不是与我们一样,要去上京吗?”
戚白商略微挑眸,却未开口。
多年习惯成自觉,连翘不敢指望姑娘多说两句,自己去找答案了。
她拿起旁边案几上的地图,指尖在勾画着的城池山川间比划:“……我懂了,我们取的是最近的路,穿山而过。他们却绕开了入京前的半段骊山,先去运城、再向京中?”
“嗯。”戚白商应过,指尖挑起一页书,翻拂过去。
连翘道:“依谢清晏如今的声名,到了运城定也是满城塞道,花果相迎,折腾下来至少要多耽搁一日才能回京。依我看,他还不如跟我们一样穿山呢。”
戚白商未置可否。
车帘外,紫苏却是冷淡地哼了声:“你没脑子吗?”
“我哪里没——”连翘刚要恼,忽停住,“对哦,谢侯爷压根不在御赐的仪辇中。那他搞这么大阵仗,招摇过市又是为了什么?”
“……”
帘子外没声了。
连翘自己想不明白,干脆扭过头,眼巴巴地看向自家姑娘。
戚白商垂眸望着手中医书,眼都没抬,声音懒缓:“我与他素不相识,怎知他心中所想。”
连翘却不信,贴过去:“哎呀姑娘,你肯定猜到什么了,就告诉我嘛。”
“……若我是他。”
戚白商被她摇得书都难看成了,终于无奈抬眸,朱唇轻启:
“大抵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吧。”
——
三十里之外,骊山内河。
玉水绕山,风梳林影,本该是山中幽寂的好景色,可惜戏鱼的水鸟早已被片刻前的肃杀之气惊得四散飞离。
配着薄甲长刀的一队轻骑无声无息地停在河畔,排成长列,在水边饮马。
这一队约有百骑,止歇时却阒然无声,可见其队中之纪律森严、令行禁止。
天边霞色覆过银鳞薄铠,如火灼灼。
为首之人背对河畔,驻马在一株古槐下,身量修长,如琼树玉立。
那人颈侧咬着睚眦肩吞,凛然生威,又有一道鹤纹银线的长帔从肩甲下垂坠,遮去了他大半背影,只余袍尾随晚风拂荡。
同身后整队轻骑一样,为首之人覆玄铁面甲,藏去了容貌。
面甲作恶鬼狰态,叫人望而生栗。他却平静地微垂着首,缓慢而又像随着某种古谱韵律,上下擦拭着手中的长柄陌刀。
于那人竹玉似的修长指骨下,陌刀刃薄而厉。落霞流泻其上,非但未减冷色,反而被衬得戾然如血,更添森寒。
直到河畔林影里,一骑飞驰而至,顷刻便到河畔。
来人翻身下马,跪地作礼。
“回禀主上,半个时辰前,那人就已逃入骊山南侧峰林中,紧随其后不足盏茶,追兵便至。”
擦拭陌刀的指骨略作停顿。
不待恶鬼面甲下出声,三人合抱的古槐后突然冒出个脑袋来。
“半个时辰?完了完了,等我们找着人,黄花菜都凉了,怕是全尸都留不下。”
青年一身素袍,手持折扇,作文士打扮。眉目生得清俊,可惜无论举止还是语调都透着股子不着调的颓废劲儿。
这会儿他像从土里钻出来的,身上蹭了几处灰,正随手拍打着绕过古槐。
“云…公子。”
跪地回禀的军士迟疑了下,同样作礼。
“都说了叫我军师。”云侵月说完就转回去,“谢琰之,我可提醒你,最迟后日,仪辇就要入京了。你若驾马归京,且不说行踪成谜惹人猜忌,单说天子御赐而不乘,你莫不是想回京第一日就叫那些御史谏官参上一本?”
见披着鹤纹长帔的为首之人不为所动,云侵月挑眉,侧过身去压低了扇子,挡住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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