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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皇宫,御花园。
裴芸在琳琅殿内憋得慌,便抱着谌儿出来透透气,嗅嗅九月最后的桂花香,不想原还晴空万里的,没一会儿却积聚了一片乌云,眼看着便要下雨了。
她们出来时也未带伞,书墨见状劝道:“娘娘,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裴芸颔首,然眸光瞥见湖中那座曲桥,视线和脚步顿时凝住了。
“你们先带着谌儿回去,我……一会儿便来。”也不等书墨答应,裴芸便径直往那曲桥而去。
不由自主,鬼使神差的,她就这样,走到了曲桥正中。
前世她便是从此处掉落而亡。可裴芸并不畏惧这里,虽死在这儿,她却亦得到了重生。
头顶乌云层层叠叠,似随时会压下来,湖风掀起她的裙摆,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
裴芸望着泛起涟漪的湖面,出神之际,骤然听得一声“殿下”,侧眸看去,便见太子接过内侍手中撑开的伞,疾步朝她而来。
前世记忆和眼前画面仿佛在重叠,曲桥坍塌前,他也是这般朝她走来。
那模样,似乎想对她说些什么。
这么久以来,裴芸头一回生了兴趣,前世,他想对她说的究竟是什么呢。
太子停在她跟前,将手中的伞伸来,遮挡飘落在她身上的雨水。
她抬眸看去,就见他嗫嚅半晌道。
“孤……孤前几日一直想不通,因孤无法经历你所经历过的一切,便觉愧对于你,无脸见你,可小四说的对,孤不能始终沉浸在这份懊悔中而任岁月流逝,那只是逃避而已。”
他朝她走近一步,“往后不管你恨孤也好,厌恶孤也罢,孤都会缠着你,只望你在困境时能让孤多分担一份,可好?”
裴芸眼见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人,任由自己被雨水淋湿,就这般低着脑袋,用一种祈求的眼神注视着她。
可分明从前,裴芸印象中的太子清冷高傲,不可向迩。但重生后的两年来,这一切开始渐渐被打破。
起初,她对他恭敬疏离,虚以委蛇,只想与他维持表面的平和,后来,他们之间解开了很多误会,她亦察觉到了他的心意,又企图顺势利用他对她的喜欢谋求什么。
然或是眼下看到他对她的好,能做的妥协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得多,裴芸忽又不满足了。
她轻拉了他一把,将他自那雨中拉入伞下,旋即启唇,缓缓道:“殿下,我们重新学着做夫妻吧。”
李长晔双眸微张。
“臣妾不懂夫妻究竟是什么,该是什么样的,但这么多年,似乎也未曾与殿下做好这夫妻。”
可这世上又有多少人学会做夫妻呢,一辈子吵吵嚷嚷,针锋相对,相看两厌的何其多,却仍选择将就着过完这一生。
但裴芸不愿将就,重来一回,既未来还需与他做那么多年的夫妻。
那她定要将他变成最合她心意的夫君。
她眸光坚毅,“殿下想要机会,臣妾可以给您,但……只有一回。”
“好。” 李长晔不假思索道,嗓音带着些许微颤。
这一回也是意外之喜,他从未想过她还能给他机会。
“那娘子……”他尝试着问道,“夫妻之间最忌嫌隙,你可对为夫有所不满?”
裴芸扯了扯唇角。
那可太多了。
李长晔眼看她眸中显出几分嫌弃,再不似去岁元宵灯会晚那般,对他虚情假意地笑着,答未有不满,而是直截了当道。
“夫君大概不知,我很不喜你这不苟言笑的模样,还有,成婚多年也不曾对我说过什么甜言蜜语……”
裴芸还记得昨日诚王对诚王妃说的话呢。
什么不管诚王妃什么样,他喜欢的都只是诚王妃而已,多感人啊,偏她眼前这个是石头,是哑巴。
“最后便是平素再忙,也要多匀出工夫陪陪两个孩子。”
李长晔笑着颔首,“好,我都会改。”
他等的从来都是这些话,是她对他的坦诚以待。
裴芸想了想,又象征性地问他一句,“夫君对我便没有要求吗?”
李长晔答的极快:“你只需平安喜乐,另,对我满意便好。”
顿了顿,他又迟疑着问道:“这……算甜言蜜语吗?”
裴芸还来不及感动,就因他这话生生憋了回去。
见她不虞地横了自己一眼,李长晔面露讪讪,看来这事,他还是得寻机会,同他四弟好生讨教讨教。
裴芸复又将视线投向湖面,唇间笑意微敛,若要说困境,她也并非没有,不过是适才走上这曲桥才意识到的。
就像她先前疑惑的那般,这曲桥分明牢固,就算坍塌,也不可能一下塌了一大片,除非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而目标很有可能就是她。
重生后,裴芸一直在试图挽救什么,先是谌儿的性命,接着是她兄长的,也许最后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即便不是落水,兴许要害她的人还会用旁的方式取她性命。
但既然太子说了,希望出一份力,她自是得给他这个机会,且看他反应,似乎并不知……
“殿下。”裴芸望着那因倒映着乌云漫布的天儿而显得阴沉沉,深不见底,似能吞噬一切的湖面,“也不知臣妾的梦是否和您一样,在臣妾的梦中,这里……就是臣妾掉落丧命的地方。”
第75章 新年快乐
大雪方过,邬南大捷的消息便传抵了京城,捷报言骋族蛊毒已破,身中蛊毒的将士倒了大半,战力受损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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