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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的没有动,那他自己以吉县旱情需要救济募捐来的善款呢。”赵玮海似乎一下就想通了很多事情,“这笔银子究竟多少,恐怕圣人都不知道,只有邴温故自己一个人清楚,还不是他说多少就是多少。”

    “亏妾差点被他骗了,真以为他是一个清廉的好官,闹了半天,不过是比别人贪墨的手段更高超罢了。”

    赵玮海看着吴氏,讽刺而笑,“你见过这天底下有不吃鱼的猫?”

    “没有。”吴氏摇头,随后疑惑道:“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买那么多铺子宅子干什么?这铺子宅子什么的,虽然是固定资产,但是想要升值,那得人越多才能越值钱。咱们吉县这旱灾闹成什么样了,能跑的都跑了,如果不是夫君还要这里做官,妾也早跑了。”

    提起这个,赵玮海嘲讽地扯扯嘴角,“只能说他见识少,只去过一次汴京,就以为所有地方的商铺房宅都能像汴京那样越来越值钱。”

    “想什么呢。便是妾这种困于后宅的妇人都知道,这吉县要完蛋了,真再旱两年,吉县这个县城还存不存在都两说。”

    赵玮海抱住吴氏滚在床上,手指在吴氏眉心点了点,“愚蠢。堂堂一个县令还不如一介妇人,怎么跟我斗,只要乖乖当我手里的提线木偶就好了,你说不是不啊,娘子?”

    “嘻嘻。”吴氏娇笑,“夫君不是同县里的几个钱庄的东家都交好吗?咱们只要等着就好了,到了来年这个时候,他们还不上利钱,商铺和宅子又砸在手里卖不出去,那时候就是夫君你出手的时候了。”

    另一头,邴温故问南锦屏,“耶娘和岳父岳母哪里搞来的银子?”

    “大哥和四郎给出的主意,从钱庄贷的。”南锦屏回答。

    “几分利?”

    “三分。”南锦屏道:“本来应该更多的,但钱庄东家有意跟你卖好,就只要了三分利。”

    邴温故点头,“这点利钱不算多,兴许用不上一年就能连本带利全部还清。”

    对于邴四郎和南大哥才跟在他身边学习一年,就能有此等魄力,邴温故很满意。

    南锦屏看着邴温故的脸色,问道:“你不觉得他们胆子太大了吗?这么多银子说贷款就敢贷款。”

    “做人做事总是瞻前顾后难成大事。”邴温故自己就是一个胆大心细的冒险家,“输了又如何,有这条命在,大不了从头再来。”

    南锦屏不觉得邴温故这话说的有多狂妄,只觉得这样自信而强大的邴温故充满了迷人的魅力。

    第二日,邴温故赶到衙门,衙门门前正在施工,邴温故过去看,撞见了褚宏宇。

    褚宏宇观察着邴温故脸上的表情,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想了下,还是主动道:“邴大人,看不出来,你夫郎还是个富豪。”

    褚宏宇以为邴温故会奇怪,甚至可能会追问他因何说这话,没想到提到南锦屏,邴温故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那周围那股子能冻死人的冷酷不见了,甚至竟然罕见地嘴角微翘,虽然是一个很不显眼的弧度,但是确确实实笑了。

    “我夫郎,很优秀,你不知道他写了几本话本子,在汴京城卖的可火了,都被皇城中最有名的勾栏瓦舍买了版权,讲了评书。就连教坊司都排成杂剧表演,扮演者还是汴京城名角李师师。可是我夫郎不太满意呀,他说他的话本子主角是双儿,还是让双儿扮演更为妥帖……”

    “邴大人,这石碑立在这里可行?”恰巧这时候匠人打断了邴温故的话。

    褚宏宇瞪着邴温故穿着官服,高大威猛的背影,嘴巴张大的差点脱臼。

    他不可置信地对身旁的小吏道:“刚才那个提到夫郎就滔滔不绝赞不绝口的人是邴大人?”

    小吏同样膛目结舌,“不仅如此,下官还看见大人笑了。褚主薄,大人来到衙门这么多日,下官每日见的最多的就是大人的冷脸。大人不开口便好,开口说的就是嘲讽。下官差点以为大人生性冷酷不会笑了,只长了一张口吐锥子之嘴,没想到大人还有这般…该怎么形容呢…春风细雨,总之就是很绵绵情意的感觉。”

    邴温故走过去,“可以,就立在衙门门口,以后这就是功德碑,所有对吉县有贡献者皆可刻在此石碑上。”

    “正好,把汴京万花筒的捐款一起刻在上面。”

    “是,大人。”

    随着匠人完工,南锦屏的名字出现在功德碑上,邴温故很是满意,胸中油然而生出一股自豪之感。

    “温故。”正好功德碑雕刻成时,南锦屏、邴四郎和南大郎一起过来。

    邴温故回头看见南锦屏,立刻就笑了,“夫郎,你来的正好,本来我还要叫人你请你过来看看呢。”

    后边的小吏被邴温故这一笑,搞的特别激动,都忘记顾及上官的威信,一个劲捅褚宏宇,“主薄大人,你看见没有咱们邴大人竟然又又笑了。这会不会是我这辈子唯二见到的两次邴大人的笑容?”

    邴温故伸手指了指功德碑,南锦屏立刻就看见功德碑上他的名字,脸立刻就红了。

    邴四郎和南大哥自然也看见,虽然知道邴温故宠溺南锦屏,但还是被邴温故这昏君一样的举动惊到了。

    “温故,这也搞的太过了吧!”南锦屏道。

    “这怎么过了,给捐款的大善人立功德碑,历朝历代,或者哪个县哪个府城没有?这也是一种激励手段,哪个乡绅做了善事,捐了这么大一笔银子不想留个好名声。若是不立功德碑,就那么莫不吭声过去了,以后吉县再需要帮助,哪个乡绅还肯慷慨解囊!”邴温故说的义正辞严,似乎丝毫没有私心。

    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块功德碑能立上就全部都是邴温故的私心,功德碑上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纹路都印证着邴温故的私心。

    南锦屏瞅着功德碑上刻的字南锦屏携汴京万花筒捐款二万贯,“万花筒的东家可不仅我一个,这上面却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你问问姜憬淮和沈清和敢上吗?我倒是敢给他们刻上,可他们二人敢登我这功德碑吗?”大庸律法规定有官身者不可做生意,“至于那两个被他们表兄弟推出来的明面上的东家,你问问他们有那个胆子抢他们主子的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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