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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舒韵仔细看“他”努力扁着嘴忍着不哭的表情,陌生里又觉得心酸。
恍惚间,仿佛见到了他小时候的样子。
三四岁的男孩子,生得俊俏腼腆,洋娃娃一般跟在她身后,因为生病,走不快,却偏要逞强跟着,结果一个踉跄摔倒了,一边哭一边撕心裂肺叫“姐姐”。
重逢那年,是他二十二岁。
她那时在隔壁市工作,辗转托人找到他的联系方式,给他打了电话。
他连夜从北霖过来见她。
雪夜的咖啡厅里,年轻英俊的男生穿着一身黑,推开门走进来,轻描淡写看她一眼,却仿佛立刻确认了是她。
他低着头拉开椅子,神色淡漠坐在她对面,深井般的一双眼睛看着她。
舒韵仔仔细细地辨认他同她自己一脉相承的熟悉眉眼,可那神情却是全然陌生的。
陌生到,她甚至都不敢相认。
是六年前的事了。
舒韵摇了摇头,伸手往“陈渡”额间一探,弯了弯眼睛。
“果然发烧了,怪不得胡言乱语。又是头疼又是腹痛又是没力气,应该是中流感了。”
时离很清楚那种陌生的疼痛不是流感,但她也没反驳。
总不能说附身的事吧?
舒韵见她沉默,笑道:“让你别天天往医院跑,你不听,现在有苦头吃了吧?”
她靠得很近,手搭在她额头上,浅浅的呼吸几乎吹到她脸上。
时离眨眨眼,整个人都快融化在她柔软的笑里了。
陈渡他女朋友,怎么能这么温柔啊,简直不像是在照顾男朋友,简直像在照顾一个小孩子。
怪不得陈渡天天往医院跑呢。
这要是她,她也跑啊。
时离机器人般点点头,继续帮他刷好感度:“好的,宝宝,辛苦你了,宝宝。”
“……”
舒韵无语地薅了下他脑袋??这动作平时多给她几个胆子,她也是不敢的。
“行了,这两天你安心养病,她那里有我照顾,你放心,病房里的花我每天都换,我有空会给她读故事,她不会无聊的。”
时离听着这话,皱了皱眉。
她……是谁?
病房?……花?
读什么故事?
“我去找一下刘医生,让他带你去做个病毒检测,顺便做一下全身检查。”
时离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含糊地点点头。
也正常。
陈渡的世界,对她来说,本来就是陌生的。
等包扎完伤口,时离才终于松了口气。
至于身体检查什么的,她没当回事,既然是灵魂附身的副作用,那现代医学应该检测不出来。
她坐在科室门口的椅子上,闻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气味,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医院啊,好多年没来过了。
鬼是不会生病的,所以地府没有医院。
鬼只会因为拿不到投胎资格,或者交不起居住费,被投进熔炉里灰飞烟灭。
几分钟后,舒韵带着一个高个子男医生走过来。
应该就是她口中的“刘医生”。
时离不知道陈渡认不认识他,怕露馅,闭紧了嘴没说话。
“行啊,陈教授,都病成这样了还这么拽,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刘医生拍了拍时离的肩膀,他手劲很大,拍得时离肩膀一歪,浑身都发疼,于是气鼓鼓瞪了他一眼。
“哟,真是烧糊涂了,还瞪我。”
刘医生扭头对舒韵摆了摆手,笑道:“行了,放心把他放在这儿吧,我带他去做检查,你不是一会儿马上还有手术么?”
“好,那我弟就交给你啦。”
舒韵说着,又弯腰跟时离交代了几句,转身快步离开。
她交代了什么,时离更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弟弟?
什么意思?
她不是陈渡的女朋友吗?
陈渡居然有个姐姐?
时离觉得自己的思绪似乎打了个解不开的结,她歪了歪脑袋,满眼清澈的困惑。
……姐、姐。
这个词怎么好像……有点熟悉。
零零散散的画面忽然闪现在眼前。
似乎在某个茫茫雪夜,她不知道因为什么,满心失落与担忧,无法言说。
有人千里迢迢从哪里赶回来,打电话给她。
凌晨一点多,她穿着睡衣气喘吁吁地从宿舍楼上跑下来,光裸的脚踝冻得发红,迫不及待扑进某个人的怀里。
他单手搂着她,在雪地里转了个圈,哈着气给她暖手。
平时冷冷清清的人,看着她的双眼却晶亮,情感和欢喜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温柔地在她耳边说着什么,跟她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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