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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里,牡丹花瓣层层叠叠绽开,覆盖在乔幽的脸上,紧紧贴吸。
牡丹一字一字,缓缓说,“我需要你这具干净的身体,我很欣赏你,但抱歉,我不得不杀你。我知道你会恨我,但我没办法。”
曾经的刘璇站在手术台前,拿着手术刀扎进她身体里时,也这么说过。
可是牡丹想,刘璇说这话时,还有选择的余地。
但她如今,穷途末路,唯有以命换命。
第42章
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
童博冲进来, 双手抓住了牡丹的的手腕,试图把牡丹的手从乔幽脸上拽开。
“别这样,别这样。”他对牡丹说, “别伤害乔幽, 她不是坏人。”
牡丹另一手微微曲了曲,乔幽不是坏人,那她呢,她是什么?忍着愤怒,她道“她不是坏人,我就不能伤害?”
她盯着童博嗤笑,“童大好人,怎么,你今天要当圣母?可我除了她,杀的人数不胜数,你怎么没一个个地都救?”
“你别杀乔幽,你用我的身体。”童博一手抓着牡丹,一手从口袋里掏出昨晚和乔幽分摊的雪狼晶核,全都捧到牡丹面前, “我,我会努力找晶核,你别杀乔幽好不好,丹丹,你别杀她……”
“丹丹”两个字,让牡丹的脸色一冷,抬手打翻童博手里的晶核。
指甲盖大小的晶核散落一地,童博忙忙跪下身到处去捡,“我帮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帮你,你需要以命换命,用我的命。你看她,她没有精神力,也没有异能,她是个瑕疵人,我的身体比她更好,我会心甘情愿,你用我吧。”
他爬来爬去的样子何其滑稽,简直像被人溜着走的狗,可笑极了。
牡丹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她脑海里却浮现出了那次:她打开大门,光明照耀全身,她以为逃脱樊笼。
可她对面,他就站在那里,不仅仅有他,还有很多很多的人。
他们说她是实验体1号。
她赤/裸身体满身脏污,他们衣冠整齐纤尘不染。
他们盯着她的目光,像在盯着笼子里的小白鼠。
童博把所有晶核捡起,跪坐在乔幽的椅子旁,双手捧着晶核再次执拗地递向牡丹,他望着她,眼底里泪意滚动,“你用我的命,用我的身体,能为你用,我会很开心,很骄傲。求你了,用我。”
他或许也察觉到牡丹不想被他喊“丹丹”,好几次即将出口的两个字都被他含糊咽回去。
牡丹问他,“她哪里好,值得你用命换?”
童博却摇头,“我的命是给你的,不是给她的。”
“满口谎话。”牡丹神情讥讽,她收回覆在乔幽脸上的手,转身就走。
童博连忙起身去拉她手,“晶核,晶核……”
指尖刚触到她的指尖那一瞬,牡丹脸色大变,抬手把童博打飞,童博被掀飞在地上,再抬头时牡丹已经离开,摔门声惊天动地。
晶核散落一地,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忙忙在地毯里寻找指甲盖大小的晶核。
乔幽其实早就清醒了。
但她一直闭着眼。
这会牡丹离开了,她觉着自己也该“清醒”。
于是睁开眼,揉了揉眼睛,望向满地找晶核的童博,“童博,你在做什么?”
“哦?”童博见乔幽醒来,忙忙背过头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我的晶核都掉地上了,我在捡。”
他控制自己的悲伤情绪,极力平和地小声说,“太小了,掉进毛毯里很难找。”
“那你也太不小心。”乔幽打算给他一点私人空间,“我想去一楼大厅里看会书,你去吗?”
“我不去了,我回去再补个觉。”童博没话找话,“这里的床很舒适,我再多睡一会,我,我顺带再泡个澡……”
说着说着,他声音陡然低落,“乔幽,你都听到了吧。”
乔幽沉默,她不仅听到了两人对话,还知道了牡丹的过往。
牡丹刚刚杀气腾腾,要占用她身体,她猜测牡丹有能侵入人意识取而代之的能力。
前提是先杀了她。
这手段和她用霸王合约侵占意识很相似,但牡丹的侵占是毁灭性质,相比之下,霸王合约就和气多了。
不过,就算刚刚没有童博推门进来,牡丹也休想侵占她身体,毕竟她不仅有霸王合约这种东西,还有招财猫,哪怕没霸王合约跟招财猫,乔幽也自信,她被牡丹的“过往”中被“杀”死意识,回归现实,自然也不会让牡丹再“杀”死。
但童博进来了。
他为了她跪下来泪流满面地求牡丹。
乔幽当然知道,童博的“乞求”,更多是为了牡丹。
但她也清楚,童博的确想救她,不想让她死。
乔幽不想让这个有着生死之交的朋友太难堪,只能沉默应对。
童博的晶核都已经捡好,但他没起身,他的手指揪着地毯的毛毛,一下又一下,“牡丹其实是我的妻子。”
他向乔幽介绍牡丹,不是“女朋友”,也不是“未婚妻”,而是“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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