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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窈窕[民国]》 16、第 16 章(第1/2页)

    距离那一通由重庆打来的电话已经过去四天,白公馆的空气里实在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死气。

    白瑾琪惶惶然的,只记得那天一回到家就被陈芳藻拽在身边哭了一通。出了这样大的事,想必谁也没有心思叫佣人摆饭,可是在晚饭时间下楼,还是在客厅见着了失了魂一般呆坐的白瑾璎,彼此面面相觑,便又生出一种深切的悲戚。

    陈芳藻是恨不得叫每个人知道自己悲痛万分似的,当即又发作了一场,说是“哭天抢地”也不为过;白瑾璎的样子却是另一种极端,只默默地淌着眼泪,靠在沙发背上又沉又深地喘气。

    白瑾琪心里那一阵害怕和混乱过去了,才终于回过味来似的,涌上悲伤的情绪,也跟着呜呜哭泣起来。

    没有哭过的,恐怕就是白瑾瑜一个了。

    自从接了那通电话开始,她俨然成了偌大一个白公馆的主心骨顶梁柱,成了扭到最紧的螺丝钉,她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去处理。白齐盛本来是多么身居高位的人物,总要有一场体体面面的丧礼;为今后种种考量,他手上的房产资产,也有必要做一个清算汇总。

    白瑾瑜没处可去,一楼的客厅里,大家都是哭在兴头上,实在不是适合办公的好去处,只好借用了父亲生前办公的书房。她坐在父亲曾经坐过的梨花木头的椅子上,实在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沉痛伤怀,那也只能不去管,拿着纸笔一条条地罗列事项。

    先要有的就是寿材......啊,不对,白瑾瑜按着额头,突然想起电话里重庆防空局局长说的话。

    一来是飞机坠机的事故,尸体损毁的程度是很严重的,二来还在夏天,那就更不便于遗体的保存,更何况由重庆到北京,总要花费几天时间。故此尽管深感悲痛,恐怕要将白齐盛的遗体在重庆先行火化,再以移交骨灰盒的形式来操办。

    白瑾琪怔怔地望着那张纸出神,最终眼眶发红地将寿材划去,在那底下,又逐次列出丧礼要用的灯烛,白棚,酒席等事宜。

    寿衣和黑纱是在知道丧讯后就立刻着手去预备的,也许明天一早就可以送来。等白瑾瑜终于放下笔后,窗户外头已经是漆黑一片了,再打开书房大门,也似乎听不见什么恸哭的动静。

    白瑾瑜靠着房门,在这一片安静里做了几个呼吸,小声呼喊两声“虞妈”。她倒还没有睡,用手帕拭着眼角,从二楼书房边上的小客厅里走来了。

    白瑾瑜宽慰她几句,道:“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实在不能倒下。眼下家里几乎没有能拿主意的人,光我一个人的力量,太过薄弱了,虞妈,我很需要你的帮忙。”又将方才写好的事项交给她,请她明天就去联系店家。

    虞妈接过单子应了一声,刚要退下,又被白瑾瑜叫住,问:“瑾璎怎么样了?”

    她叹了一口气说:“哭过好几回了,我看着实在是揪心,晚饭也没有怎么吃。不过很早就回房睡了,这倒是不坏的,想必精神上已是累坏了。”

    “老三有自己的亲妈陪着,我不担心。但是瑾璎......”白瑾瑜沉吟了一会儿,还是说,“当初她母亲走的时候,她就受了很大的刺激,这一次又有爸爸的事,两厢联想之下,那伤心恐怕是成倍的。虞妈,你叮嘱底下的人一声,尽量别在她面前提爸爸从前怎样怎样,她要是睡不好,就在她睡前喝的温水里加一片......不,加半片安定剂。”

    虞妈答应了一声,看着她一件事一件事条理清晰地交代,体味到的又是另一种揪心,关怀道:“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只是你自己的身体,也要顾好才是。”

    白瑾瑜虚弱地一笑,说:“我知道,我当然不能倒。我要是倒了,这个家非被拆散了不可。”

    她交代是交代了,但那安定药片还没有放下去,白瑾璎就病倒了。家庭医生一大早就被接到了白公馆,一针西药打下去,人虽还没有完全清醒,那浑身上下烫得烧手的温度,总算是退下去一点。

    人都说坏事不断,这当然又是一件坏事,但总算也有一件多少让人宽心的好事。第二天近中午的时候,蒋家来人了。

    白瑾瑜这才略松过一口气,蒋牧城的父亲同白齐盛官衔相当,是真正能镇得住场子的大人物,并且自己对父亲平日的机关事务并不大了解,丧礼上需要请到的同僚或上下级,也需要他帮忙联系。

    故而亲自去到大门口接人,又很恳切地开口求助。

    好在蒋伯父很愿意相帮,多的话不说,只按了按白瑾瑜的肩膀,道:“为你父亲走得突然,政府如今乱成了一锅粥,一个军务部总长空缺下来,多少人挤破了头想要上去。我的力量用在部里,恐怕分身乏术,但我留一个机要秘书给你,公务相关的,你都可以让他代为出面;或是有什么不明白想问我的,也可以告诉他,由他和我汇报。”

    言简意赅地交代完,连午饭都没用,又匆匆坐车赶去了衙门。可见公务之繁忙。

    他走了,倒是把蒋牧城留下来临时帮忙,后者也很有帮忙的自觉,一进白公馆的大门,便将黑袖章戴上了。

    陈芳藻在蒋副总理跟前,是一句话也不敢说的,但对着蒋牧城,因为自己多少算是长辈,也就少了几分胆怯。眼下见了他,直如看见了能顶事的主心骨一般,一个劲儿地抹着眼泪念叨着“这可怎么好,往后怎么办”。

    蒋牧城道了一句“节哀”,也说不来什么安慰话,只询问丧礼筹备到了什么阶段,有没有要他协助的地方。

    陈芳藻哪里知道这些,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问什么都推说得去找大小姐。最后,还是虞妈找了过来,请他帮忙核对一份殡葬用品单,再追写两幅挽联。

    蒋牧城做完了事,想起今天来白公馆之后,唯独没见过白瑾璎,问虞妈道:“二小姐呢?”

    虞妈很是叹了一口气,“今天早上就发起高热来了。也是我没留心,她昨天靠着窗台吹了好一阵风,我只当她想透透气,也不敢上去打扰。蒋少爷你知道的,这新伤旧痛的,她怎么能不伤心呢。”

    是啊,何止是伤心,她怕是悲痛欲绝了。

    蒋牧城打了声招呼,在看过了灵堂的搭建进程后,鬼使神差地,任凭自己的脚步走向二楼。他是客人,又白家现在只剩下女眷,照道理,他当然是呆在一楼为宜,可是听说她病了,他就坐立不安,总想着去看一眼。

    偏偏在二楼白瑾璎的房间外撞上了刚出来的白瑾瑜。

    她穿一身纯黑的素面旗袍,胸前已经缀上了黑纱结,手上拿着刚换下的冷毛巾。见到他时,本来就没甚表情的脸色更冷了,还带着两分质疑:“你上二楼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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