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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朋友的喜欢, 不是什么兄弟的情谊,他只是, 想牵一牵这个人的手。
长巷仍旧热闹, 远灯仍旧闪烁, 一批又一批的人来了又走, 身边的人换了又换, 只当风过。
串灯自巷口铺开, 交织成一张灿烂的网, 巷道上每一个角落晦暗尽销, 自此天光大亮, 长夜彻明。
官周靠在巷尾某家店面的砖墙上,蹲在一张广告牌背后,旁边是同样半天没缓过劲的杨木。
这里远离人群,周遭的欢闹逐渐退散,风从耳畔呼啸而过,脖颈上的热意在凉风中冷却。
在漫长的静默下,他的心跳从汹涌澎湃,到静静地平息。
像某种无声的呼唤,在这一刹那,他抬起了头。
眼前人站在背光处,身后是斑斓的灯影,边缘都被晕成了一道柔和的绒边。
谢以弯着腰,一手随意地搭在膝上,另一手放在他的发顶,眉眼弯弯地含着一如既往温吞的笑意,垂落下来的目光像清润的月色。
“失物招领。”他温声说,“丢了个小朋友,我来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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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出行结束得非常潦草,在杨木支支吾吾的强烈抗议下中道崩殂,哪怕灯会高潮活动还没开始,一行人被迫意犹未尽地回了酒店。
杨木恍惚,难受,像得了重病,步步都要扶着墙走。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林杳有些担心道。
杨木看着他的脸,熟悉又陌生,明明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怎么回来就……就……!
他一时间百感交集,心情复杂地交汇在一起,最后凝结成了一句话,指着心口说:“我,这里难受!”
“?”
郁然原本逛到一半,兴致正高,结果突然被这人打断,林杳的手当时就毫不留情地抽了出去,以至于他一路看杨木都非常不顺眼。
“别怕,你放心,不会有事。”郁然很诚挚地说,“我给你选最漂亮的盒子,最好的风水,再用粉色丝带给你系个蝴蝶结,一定给你殡至如归的待遇。”
“……”
然哥、表哥、表嫂、表姐夫几个称呼轮流梗在杨木喉咙里过了一遍。
他憋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礼貌又客气的:“谢、谢谢……谢谢你的关心……”
“?”郁然凑到林杳耳边问,“他是真病了?”
林杳点头:“看样子是。”
如果是这个世界疯了的话,杨木觉得,有一个人一定能懂他。
“你们……!”杨木心中激闷,怒而转头,用一种悲愤又渴望的眼神看向官周,想寻求一点共鸣,却发现他周哥也不在状态。
官周闷头跟在谢以背后。
他自从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以后再没有说过话,人有些恍惚,刚从巷子里出来的时候步伐都是乱的。
谢以问他怎么了他也不开口,问杨木杨木同样也半天憋不出来个屁。
于是谢以在巷口那盏路灯下把官周来回地检查了一遍,确定人的确没有问题以后才放了心。一路上都扶着官周的后颈,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就走神撞柱子上了。
这会儿回到酒店大堂,冷白的光从天花板华丽的水晶吊灯上洒下来,剔透的水晶将光聚拢又重新向外折射,亮得晃眼。
明光之下,所有的不寻常都无处遁形。
有些人的皮肤常年一个色,不管冷热都一个模样,但是有些人的皮肤近乎是透亮的,一点温度的变化,脸色都会跟着不一样。
官周就属于第二类,他生得特别白,透着勃勃血气的白皙。小时候发烧时,整个人就像从热水里捞出来一样,仿佛一只煮熟了的虾,藏也藏不住。
而现在,少年自脸颊开始,一抹红一路蔓延至耳后、脖颈、甚至锁骨往下。
谢以眯着眼睛盯了他有一会儿了,如果是往常,官周被这样直白的审视盯久了,一定会翻脸不认人地怼几句。
可是现在都快五分钟了,别说怼,就是连个字也没说,嘴角抿成一线,可看着又不像不高兴的模样,垂着眼一声不吭地瞥着自己的手。
谢以又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倾了倾身子,凑到他脖颈间闻了一下。
“你……”官周措手不及,眼睛睁大,僵硬地看着他。
“我走的那一会儿。”谢以若有所思,“你是不是背着我喝酒了?”
官周眨了一下眼,听见谢以继续说:“好像没有酒味,那是生病了么?之前的感冒没完全好,今天吹了风,所以突然发……”
“不是。”官周打断,直接认了下来,“我喝了酒。”
他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跟醉了也没什么区别。
反正都说不清。
喝酒的人常有,喝醉的人也常有,而喝醉了还清醒地承认自己喝了酒的人就不常有。
谢以看着他这副模样,眼里掺了笑,不禁声音又软和了一些:“你这是喝了多少,还认得我是谁么?”
官周依旧望着自己的手,没吭气,过了一会儿,又闷声叫了一句:“谢以。”
谢以怔住了。
刚刚还笑吟吟地逗人,突然就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官周半天没等到他说话,抬起头看向他。
目光自下而上扫过,对方突出的喉结上下攒动了一瞬,肢体也奇怪地透露出来一丝僵硬。
谢以动了动嘴唇,转而叫了一声:“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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