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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起相机，对着沐宁宁咔咔拍照，记录这一幕，再发到组里。
    秦东烛远远望着这一幕，嘴巴轻颤，心脏一阵阵抽痛。
    “宁宁姐”唐馨半捂着嘴，面带苦色。
    “王骨选手。”解说紫菜捂着麦克风，压低声音只有自己能听到，“明明不用【白骨公主】也够伤害.”
    “人渣.”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王骨正高举双手，享受观众的欢呼。
    就他的行为，如果放在地球，得被挂小红书几年，可在比安塔纳，没有人会谴责。
    赢就是赢，败就是败。
    观众只为胜利者欢呼。
    “一穿三！”
    “一穿三！”
    “一穿三！”
    比分来到2：4。
    【边月泷下一位选手请准备】
    【03：22】
    智能裁判发出冰冷的催促声。
    最后一条命，边月泷有三个选择。
    正选的新人，唐馨。
    替补的编号民宝宝。
    弃权。
    “队长.”唐馨从冷板凳站起，想走向正选休息区。
    林羽按着她坐回来，沉声说：“让他静两分钟吧，想好会跟你说的”
    正选休息区板凳上，秦东烛孤零零地坐着，沉沉地垂下脑袋。
    要塞管理层不批经费请教练，院长送完人就摊手不管。
    经纪人也不去拉赞助。
    边月泷管理层像无所谓的，差不多就可以，反正不掉级就行。
    他就像一个异类。
    一个想要冠军的异类，跟上层格格不入。
    他扛下几乎所有战队职务，出事要找替身，都是掏自己的钱。
    秦东烛一个人坐在那儿，佝偻着腰，远远看着，就像一条狗。
    老男人的崩溃，往往就是一瞬间。
    “喂喂喂。”米奇拨弄秦东烛肩膀，漠不在意地说，“还上不上替补？”
    “不上我们走了哈。”
    拘灵司是公立机构，跟边月泷战队没有直接利益关系，单纯来测试个卡组。
    秦东烛缓缓抬手，在控制器上轻轻一按，低声说：“让他走吧。”
    “不要再有人倒下了.”
    “我们弃权。”
    李观棋口中的金属条发出哒的一声，别在后脑的锁扣脱落，金属条松动。
    他，终于可以说话了。
    准确来说，他自由了。
    “你可以走啦！”米奇远远朝李观棋吆喝，复述道，“你们队长要弃权。”
    “队长.”林羽和唐馨看向秦东烛，一脸惊愕。
    弃权这种事，往个人利益来说，秦东烛和江宴拿的两小分取消，0-5判负。
    往大利益来说，边月泷荣誉和声望受损，遭万人耻笑。
    秦东烛作为发起弃权的队长，职业生涯也算走到头了。
    李观棋摘下口中的金属条，没有说话，远远地看着那垂头弯腰，失去梦想的男人。
    灰溜溜的，像死了一般。
    他很想拉一下这个男人，怎么说人家也花了十五万。
    可他能怎么拉呢。
    他自己也是废物。
    没钱，没卡，没人脉，没身份还没这个世界的记忆。
    “只要有个卡组.”
    李观棋低着头，无奈轻喃。
    唐馨愁眉苦脸，埋着脑袋，自责地呜咽。
    “下一轮.”林羽欲言又止，轻叹一声站起身，走向主办席。
    米奇迎面路过，吊儿郎当地拍打林羽肩膀，安慰道：“没事，后面六轮全赢就行”
    “噗——”
    一只手猛地伸手，死死抓住米奇手腕，给他吓得虎躯一颤。
    “哥们。”米奇望着抓他手的李观棋，怎么都抽不出来，紧张道，“我知道我比较受欢迎。”
    “你先冷静一下.”
    “这个卡组我能用吗。”李观棋低着脑袋，声音低沉而沙哑。
    林羽脚步一顿，唐馨慢慢抬起头。
    所有人，一脸诧异地看向李观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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