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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谢欢弯下腰将绢帕捡起来,待把绢帕拿在手里时,半眯的猫眸倏地睁大。
“这……”
手里的绢帕赫然已经变了模样,上头的绣样从双蝶翻飞花丛变作两只并行南飞的大雁,绢帕的颜色也成了朱红。
这不是他的绢帕。
谢欢冷静的想。
肯定是薛时堰弄错了,将他的绢帕给了自己。
可这当做定情用的绢帕在自己心里没什么用处,在薛时堰眼中也没有用处吗?
脑海里闪过薛时堰在花灯下温柔看他的眉眼,星目里的灼灼情意究竟是他的错觉,还是薛时堰当真……
还有临走前的嘱咐,薛时堰会是拿错了吗?
可若不是拿错了,那么答案就是……
谢欢不敢继续深思下去。
将揉皱的绢帕放在桌上,谢欢像被下了咒一般,一直喃喃道:
“是错觉是错觉。”
“先洗澡,睡一觉说不定就知道了。”
“他是拿错了吧。”
“改明儿还给他应该就行了。”
……
煜王府,书房。
薛时堰手上拿着信纸正仔细研读着,这纸上没有文字,而是画着奇怪的字符,字符组合在一起像是去某个地方的路线图。
“你的人都准备好了?”薛时堰眼也未抬,沉声道。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贺疏朗大马金刀的跨坐在凳上,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凤眼浮现一丝醉意,咧嘴笑道:“都备好了,再过几日我便领人进山去。”
修长的手指夹着信纸放在燃烧的烛火上,灰烟阵阵升起,好在这纸品相不错,味道并不算难闻。
薛时堰道:“嗯。”
烛火映照中,星目闪过令人胆战心惊的危险冷光。
窗外大风吹过,带来不属于盛夏的凉意。
第45章
第二日傍晚,谢欢从刑部散值后便催促车夫直奔着往煜王府而去。
昨个儿夜里他拿着薛时堰那绢帕几乎半宿都没睡好,今日来上职时眼下还挂着两团青黑,一整日都心烦意乱,恼人得紧。
这绢帕不还给薛时堰, 只怕他还要烦恼好几日。
谢欢不是个能心里装事的人, 这事儿一日不解决他便一日不得安宁。
可惜待到了煜王府,让他失望的是, 今日薛时堰并不在府里。
谢欢问门前站着的王管家:“他作什去了,何时回来?”
王管家一脸为难道:“这、王爷他有要事处理,这几日怕是都不会回府。”
谢欢蹙眉,他本以为薛时堰这几日能够赋闲在家休息几日, 没成想竟然又忙活了起来。
罢了。
既然他人不在, 这绢帕让王管家放回去也成。
将袖中的绢帕拿了出来,谢欢递给王管家,解释道:“这帕子你给放薛时堰屋里去,天色已晚,我急着回家就先不进去了。”
绢帕?
王管家本想抬手接过,结果一眼便看见绢帕上一双大雁相伴南飞的绣样,手一抖又很快的收了回去,并且怕谢欢强行给她,王管家悄悄把双手拢在袖中。
这大雁自古以来便有忠贞不渝的寓意,因着它们一生只会一位伴侣,并且此生不离不弃,终生相守。
他本就知道王爷对谢公子的心思,这王爷好不容易才在乞巧节将这绢帕送了出去,他又给收回来,那不是嫌命太长了嘛!
见王管家把双手紧紧在袖子里捂住,并不打算接过的样子,谢欢纳闷道:“你拿着呀!”
平日里王管家也不是拿乔的人,今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哎呀,谢公子,王爷的房间哪儿是我们这些下人能进的,您快别为难我了。”王管家苦着脸道。
谢欢不理解只是放个帕子怎么又是为难人了,歪头道:“那你先收着,等薛时堰回来再给他不就行了。”
王管家:……您是行了,他的命可能不太行。
“不成,这么重要的东西怎能给我收着,”王管家推拒道:“还是您自己收着吧,等王爷回来您再亲手还给他。”
到时候被谢公子亲自拒绝,王爷即便想撒气也不能撒他身上了。
王管家美滋滋的打着主意。
“那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总不能我每日都来煜王府守着。”谢欢不满的说。
王管家语重心长道:“待王爷回府,届时小的便去刑部接您不就成了。”
也行。
谢欢很快被说服了。
他正要将手帕揣回去,结果余光一瞥,瞧见王管家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放在袖中的双手也在放松之下露了出来。
有点儿不对劲。
猫眼渐渐眯了起来,谢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绢帕塞到了王管家的手里,随后拍了拍手,道:“我看还是王管家你还比较好,我还有事儿先回了。”
“不、谢公子!这东西我拿不得呀!”王管家手里拎着这烫手山芋,拿也不是,丢也不是,手忙脚乱的去扯谢欢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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