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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又一次在人潮拥挤中空手而归的楼徽宁累得气喘吁吁,她扯了扯面上的麻布将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低着头正寻思着该去哪里觅食。
饥饿感席卷着她的全身,胃里空空如也,因为长时间不规律饮食和过度饥饿导致的阵阵绞痛疼得她快要直不起腰。楼徽宁思来想去,终究还是决定妥协。
活着是最重要的……只有活着她才有机会回到南胥,至于那支鎏金梅花点翠簪……今后总有机会再赎回来。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颤颤巍巍地伸手去衣襟里摸索藏在怀中的簪子,可一阵找寻之后,楼徽宁却霎时变了脸色。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转过身面向着无人注意到角落再次扯开自己的外衣仔细摸索,掌心传来一片柔软温暖的触感——她的簪子不见踪影。
那一瞬间的楼和徽宁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一片空白大脑中萦绕的只有一个念头:“我的簪子呢?我的簪子呢?”
她焦急地四处找寻,可她按照自己走过的路一路返回,又到了方才人群聚集着争抢食物的地方仔细查看,几乎是将自己能想到的每一个地方都找过了,却依旧空手而归,半点簪子的影子都没见到。
“簪子……我的簪子……”她几近崩溃地随便抓住路边的一个乞丐询问:“你见到我的簪子了吗?我的梅花簪,鎏金的簪子,带点翠的,你看见我的簪子了吗?”
那乞丐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楼徽宁,抬袖一把将她的手挥开,还不忘怒骂道:“哪里来的疯婆娘,鬼知道你的什么簪子!”
一旁的难民自身都难保还要出言嘲讽:“又饿疯了一个吧?还鎏金,还点翠……你看她把自己蒙得这么严实就不像个正常人!”
那乞丐闻言觉得有道理,气冲冲地推了楼徽宁一把,楼徽宁本就身形纤瘦,这些年来更是吃尽苦头瘦的皮包骨头,被他轻轻一碰便跌倒在地,乞丐还觉得不解气,抬腿又狠狠踹了她两脚。
“我的簪子……我的簪子不见了……”楼徽宁双手死死我在心口,浑身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我的簪子啊……”
那是她年少气盛时亲手钻研的暗器簪,是用那个人最喜欢的花作点缀的梅花簪,是她与昭阳郡主诀别之际赠与她的护身符,也是昭阳留在这个世上最后的遗物。
是这一年多来,支撑着她苦苦挨过一个又一个寒夜的精神支柱。
却在这一刻,随着簪子的遗失轰然坍塌。
她茫然站定在原地,周围人来人往如鱼过江,没有一个人为她停留驻足。
突然不知是谁再人群中爆发出一道尖锐的叫声,随之而来的是那人难掩激动喜悦的呼喊:“停战了!终于停战了!战争结束!我们终于不用再打仗了!”
“皇帝献降,南胥国灭!我们北邙终于一统天下,圆梦大邙了!”
欢呼声如惊涛骇浪般此起彼伏,身侧那些一向互相看不顺眼、彼此不对付的难民乞丐此刻却抱在一起,有的欢呼雀跃,有的紧紧相拥着哭泣,他们之中的人,或是战胜之后的欣喜,或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或是熬过苦难的喜极而泣……耳边的声音,笑着的,哭着的,楼徽宁都与他们格格不入。
她像是被人抽离了灵魂,独剩下一具空虚的躯壳杵在人群中,悲悯地看着这场属于北邙人的狂欢。
“这都是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当初大胥……本就由女性打下半边天!只是后来历代皇帝逐渐忘本!若不是当年……若不是商皇后深谋远虑,哪里来的如今的楼氏天下!哪里来的曾经的盛世繁华?”
“说得对!这南胥王朝整整八百年,也是时候该改朝换代了!我们北邙一统天下才是众望所归!对了,你们说南胥那个贪生怕死的小皇帝亲自献降后,咱们将军是怎么处置他的?”
“不用咱们将军出手,那南胥小皇帝自己不想背负这亡国的骂名,当天夜里就在皇宫中自焚了!”
“……”
楼徽宁仰头望天,她眼里蒙了一层死灰,黯淡的日光从她头顶淡漠扫过,一切混沌不堪。
这一瞬好似世界都停止了运作,热闹的人群停止了喧嚣,头顶的飞鸟不再振翅,风吹过的树梢骤然止住了摇晃,落下的树叶停在半空中,仿佛吵嚷的声音都凝固在空气里,一切就此消弭。
楼徽宁仰头闭眼,任凭寒风凛冽自己苍白得毫无血色的面颊,有风湿润了她通红的眼眶,世界寂静一秒。
任由凛冽寒风吹刮着耳边的碎发,飘散的青丝就像曾经的过往,抓不到,也握不住。
一道白刃突然划破寂静的空气,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刺眼。察觉到异样的众人猛地抬头,楼徽宁顺势抬眼,冰冷的白光刺痛她的眼眸,长剑的形状在她眼中描摹出轮廓。
一群身着盔甲的禁卫军骑着马闯入难民中,为首之人手起刀落,鲜血四溅。
“圣上有令,京外难民来路不明,疑有奸贼,为防范于未然,特命我等前来驱逐围剿!尔等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此言一出,原本前一秒还在欢呼雀跃的人群霎时间慌了神,难民乞丐四处逃窜,一时间场面乱得不可开交。
兵荒马乱中,楼徽宁被人重重撞到在地,眼看着急着逃命慌不择路的难民就要踏着她的身子而过,一双纤细而有力的手骤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拉起。
不等楼徽宁反应过来,那人竟拽着她的手一路逆着人群,快步走到那持刀浴血的禁卫军前,楼徽宁听见一道有些沙哑的女声响起:“ 大人不妨赏我个面子,这个女子我保了。”
那禁卫军闻言朝这边看了一眼,即便是蒙着面,楼徽宁也是下意识垂下头,生怕被人发现了端倪。可那禁卫军只是抬眼和那人使了个眼色,便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既然是沈家主亲自要人,我自然是要给的。带走吧。”
稀里糊涂地再一次逃出生天,耳边是灾民的阵阵哀嚎和乞求声,凄厉惨叫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刺痛了楼徽宁的耳膜。
她被那个神秘的妇人带着逃出了躁动的人群,一路走向郊外不远处的一片空地。那里停着一辆精致的马车,马车的四个角上还挂着精致的小金铃。
这所谓的沈家主似乎来路不凡,居然能让北邙的禁卫军都礼让三分。楼徽宁这样想着,竟愈发觉得蹊跷。
沈家主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突然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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