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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
鹤春山抬起眸子,眉梢压低,望向祝遥光的视线里夹杂着一丝冷淡。
“是有一事,本来准备等离开皇城后再聊的,只是今日恰好碰见了,还请鹤公子细说。”
祝遥光找了一处比较偏僻的角落,将手中的佩剑放在一侧木桌上,转过身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鹤春山。
那是一枚质地温润又缺失一半的玉佩。
摸上去冰冰凉凉,看得出来品质极佳,玉坠下方还悬挂着一小串穗禾。
那穗禾参差不齐,看得出来编制它的人应该有些手生,并不是很熟悉编制的方法。
“你可曾记得我们在城主府碰见那个面具男子,这便是从他身上掉落的物件。”
“当时你有提及一些关于功德的事情,所以”
“所以你想问我的问题究竟是为何我会这么说,还是我是否知晓他的身份?”
鹤春山低头,轻声回了一句,接着又扭头望向走廊一侧转角处露出来的一片衣角。
一片粉白色衣裳的衣角,以及毛茸茸的脑袋。
“都有,方便说吗?”
祝遥光思索片刻,决定直截了当切入问题:“阿芜和我说过你的恶骨被人偷窃一事,阿羡也与我说过一些关于当年万鬼窟的事情——”
鹤春山收回视线,打断了祝遥光的话:“你应该知道,我并非你们正道之人。”
祝遥光喉头一紧,话在口中还未来得及说完。
男人低沉又夹杂着冷淡的声音响起:“我没有义务来告知你们这些事情。”
若是放在往日,祝遥光恐怕也不会如此碰壁,但是奈何今日鹤春山的心情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差劲了。
以至于他有些烦躁地手痒。
想要杀些东西来疏解一下心口的郁火。
祝遥光略带歉意地看了鹤春山一眼,倒也没有再强迫要求鹤春山告知自己这些事情,她将手中那枚玉佩递给鹤春山。
“无妨,那这枚玉佩你可有印象?或者这是否是你的物件?”
鹤春山抬眼,扫向祝遥光手中的玉佩,刚想要开口拒绝,就在这时,太阳穴再一次传来剧烈的刺痛。
又来了。
一旦自己恢复视力,眼前的场景便会开始莫名其妙出现一些奇怪的身影。
那枚玉佩映入他眼帘,从心底莫名升起了一股怪异而又熟悉的感觉,
鹤春山抬起手,伸过去还未来得及触碰那枚玉佩,眼前骤然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
身着青色衣裳的小姑娘举着手中的花灯,正在甜甜对他笑。
男人蓦地后退半步,有些不解地看向那枚玉佩,最终还是选择拿起那枚玉佩放在指尖仔细打量着。
那枚玉佩只有半块,中间镂空雕刻着海棠的图案,正中央沁着一抹红,似是有血滴融进去一般。
祝遥光将玉佩交给他后,便拿上桌上的长剑准备转身离开,只是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
“因为他身上的祟气我从前见过。”鹤春山捏着那枚玉佩,悠悠开口,似乎突然改变了主意。
“什么?”
“我化恶骨而生之时,身上的祟气与他的一模一样。”
“祝小姐乃仙门翘楚,自然应该知晓祟气于每个人身上而生,只有可能独一种。”
“若是出现一样的祟气,便代表着——”
鹤春山并没有彻底说完,而是握着掌心的那枚玉佩转身离开,只留下祝遥光一人在原地。
她面色肃然,握着剑鞘的手指不断收紧,心口处如同压着一座大山一样。
鹤春山说得没错。
祟气伴人而生,这天下没有一模一样的人,自然也没有一模一样的祟气。
若是二人的祟气一样,那边只有一种可能。
其中一人窃取了另一个人的东西,以至于沾染上了对方的祟气,取而代之。
可是身为十恶不赦的魔头,鹤春山身上的功德为何又被仙门之人窃取呢?
这一点叫祝遥光有些想不明白。
*
在走廊转角处,沈平芜正好奇地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不远处的动静。
只见鹤春山背对着她,祝姐姐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尤其是当他们分别时,祝姐姐脸上的神情更称得上是难看。
这倒叫沈平芜有些好奇了。
她低头思索片刻,待到再一抬头的时候,发现不远处的鹤春山与祝姐姐都消失不见了。
“人呢?”
沈平芜嘀咕了一声,有些好奇地又探出脑袋张望了一下。
下一瞬,便听见身后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
鹤春山懒洋洋靠在一侧石柱上,眸子低垂,尾睫纤长轻扫,落在鬼鬼祟祟的“小狐狸”身上。
“在找我?”
沈平芜整个人身子一僵,接着尴尬地不敢回头,想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视奸别人,结果被当事人发现实在是太过于尴尬了。*
还未等她做出任何逃跑的动作,身后的男人就像是早已预判了她的预判,径直捏住了她的衣领,轻轻一拽便将她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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