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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收下旬邑递过的银子,挑着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谁带走的?带去哪里了?”
“崔大人,至于带到哪里,我也不知道。”
那人突然想了想,用力拍了拍手,“哦对了,她还让我给你送份东西。”
她走去柜子旁边,拿起腰间的一把钥匙,一个一个对。
她一边说一边找,“差点给忘了。”
她从里面取出一个筒状的玩意递给他,“本想着休沐后给你送过去。”
徐韫连忙接过,却也没立即打开。
他低垂着眼睛,被面纱遮挡的脸上,神情变来变去。
四周没什么人,昏暗潮湿。
其他的犯人都被关在另外一边,这里只是尚且处在观察的牢狱。
他紧紧攥着那个筒盒,像是想到什么,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去外面,旬邑立马跟上。
被人截胡了?
徐韫只有眼珠子转来转去,面部完全僵硬下来,一打开筒盒便能看到里面的婚书。
一份做旧的婚书。
他面色平静地取出来,第一眼便看去本该写下骆荀一三个名字的地方。
骆荀一。
徐韫突然笑了,忍不住发出声音。
不正常的,略微兴奋。
“公子?”
“她同意了。”他语气柔得几乎让人听上去突然背后发凉,像是处在闺阁中怀情的男子念着酸臭的情诗。
旬邑不出声了,甚至屏息,因为他也看到了婚书下方的名字
那位女君同意了。
被公子骗过去了。
他简直难以想象公子婚后该是如何模样。
是小心翼翼,伏低做小,扮作柔情贤惠的夫郎在后宅生女养儿,还是不管不顾地发泄自己的情绪死死黏在女君身上。
徐家宅院里的人只有小部分知道公子平日里是如何模样。
阴晴不定,偏激顽固,跟贤淑温柔沾不到半点关系。
“还要五天,五天,五天就准备好婚礼了,她也出来了。”
一时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的徐韫细致地装好,急忙上了马车。
……
被带走的骆荀一已经进入了殿前司狱。
她的隔壁的隔壁便关押着五皇女一党派的人。
这两日都能听到被鞭打挥动划破空气时发出的尖锐呼啸声。
却没有人来折磨她。
骆荀一起身走到靠近牢门的地方,心中疑惑。
为什么呢?
不打算处罚她?
她回到原处,僵坐在那,开始思考。
……
很快到了大婚前夕,一切都如徐韫所渴望的那样按部就班的进行。
这日,骆荀一被释放出来,回到自己的府邸便看到被送过来的礼服和玉冠。
还有被塞进来的纸条,怯怯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和担忧。
骆荀一却微微蹙眉,把纸条揉捏成一团扔进了火盆里。
可大婚当天并不热闹,十分清冷。
宾客并不多,几乎都是宗族的人。
鞭炮噼啪噼啪地响着,空气中弥漫着难以忽视的硝烟。
他的眼底几乎被红布覆盖。
头顶的花冠几乎让他不敢动弹,腰腹被缠绕得紧紧的,即便被裹了许多单衣也十分纤细。
外面越来越热闹,徐韫揪着帕子,心中越发紧张。
他轻抿着唇上的胭脂,急切地想要见到合该出现在这里的主人公。
跟戏台上的人一样,完整且坚守规则。
繁琐的衣裳捆绑着他的身体,让他难以正常呼吸,早早被侍从叫起来整理着妆,换上礼服,静坐在床榻上等人把他扶出去。
天已经亮了。
已经到吉时了。
随着喇叭吹响,徐韫手上的细汗让他无法注意,紧绷的神经甚至让他有些疲倦。
坐在一侧的徐正君缓缓起身走向他,俯身把手上紧握着的玉石项链挂在徐韫的脖颈处。
“阿绵,嫉恨这两个字你可好好藏好,藏不好可就是我这副样子了。”
他声音轻飘飘的,垂眸看着自己儿子身上鲜亮的红色和仔细挑选后佩戴的华贵精致的珠宝。
哪个男人都不想守活寡。
徐正君敛眸给徐韫带好项链又牵起他的手把他扶出去。
屋内的侍从打开门,外面垂射进来的光线照亮了台阶。
门缓缓被打开,发出平时都不会注意的声响。
被盖头覆盖的徐韫终于见到了一丝光亮。
他盖头下的眼睛出奇地鲜亮,笃定且固执道,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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