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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圆融,光洁等大的台阁体字整齐地排列在纸张上,干净整洁。
今日一场,明日又一场,就这般考了四场,总算是结束了县试。
交卷出门的时候,哪怕徐辞言从头到尾并未觉得多困难,也不由得长松了一口气。
“终于考完了……”
陈钰几人也满身疲惫,眼下青黑,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还死命用脑,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了。
“我回去要好好睡他两日。”
周沅柳生无可恋,累得连篮子都不想提了,啪地扔给来接人的小厮,毫无形象地瘫着。
“县试还好,乡试要连着考九日,吃住都在试院里,也不知道怎么熬。”徐辞言揉揉眉心叹息一声。
“虽然苦点,但是能吃乡试的苦,我是愿意的。”
周沅柳一下来了精神,握着三角符包虔诚祈愿,“让我尝尝乡试的苦吧,信男愿花百两银子吃斋念佛日夜祈愿!”
“呵,”陈钰取笑,“现在不嚎被宰了?”
“我自愿上钩!”周沅柳义正言辞。
“哈哈哈哈哈哈——”几人齐齐笑了出来,徐辞言刚刚松了松肩膀,忽然就闻见一股子刺鼻的味道,瞬间席卷全场。
“呕,哪来一股茅厕味!”
周沅柳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回头看。
只见朱红的大门处两位学子架了个青年模样的人出来,也不知道在试院里遭了什么罪,头发散乱衣衫不整,两股颤颤,浑身一股恶臭,低着头不肯见人。
考得近了,还听见他呜呜呜的哽咽声。
“这是什么情况?”徐辞言一愣。
“你们不知道他啊,”旁边站着的学子露出怜悯的表情,“这倒霉催的,三十个人坐那么多个号房,他偏生抽到个厕号!”
“真是倒大霉了。”
徐辞言一下子就悟了,也忍不住投去个怜悯的眼神。
是个可怜人啊……
这时代可没什么抽水马桶,全是旱厕,县试试院里面的更为寒酸,徐辞言远远地瞥了一眼,只是几块木板搭在粪坑上,一不小心就会踩下去。
这试院一年只开一次,虽然每次开考都会派人清理,但也不可能弄得干干净净的。
坑里的东西,天长地久地发酵,保不住比他年纪都大点……
想想就令人头皮发麻,坐在厕号里考试,没被熏晕都算万幸。
徐辞言不由得冒出逃脱升天的感慨来,一时间无比庆幸自己被提坐了堂号。
虽然考官眼皮底下考试压力大点,至少不用担心被抽到厕号。
转眼一看,陈钰几人也不叫累了,皆是一脸庆幸,眼里赤裸裸写着几个大字。
还好不是我!
徐辞言失笑,和他们约好放榜那日再见,就回到客栈扑到床榻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失去意识前,他忍不住喟叹一声。
终于考完了……
…………
只用改五十位考生的答卷,县试出榜的时间也快了不少。
第二日一,徐辞言就换了衣裳出去等着消息。
祁县地小,一年到头也没什么大型的活动,县试放榜也是难得的热闹事了,一大早,县城里就闹哄哄的。
“娘!”
老远看见一架牛车载着林氏母女过来,徐辞言眼睛一亮,连忙迎了上去。
他家没地,春耕也说不上忙,只是去给村里的其他家搭把手。徐辞言想着娘俩少能出门,干脆就托梁掌柜找了牛车把人接来。
“哥哥!”这几年徐出岫难得来县城里,她显然很很激动,老远远就朝徐辞言摆手。
“出岫想去哪玩吗?”徐辞言笑眯眯地把买好的糕点递给她。
“想!”徐出岫兴冲冲地答话,“要等哥哥看榜以后才去!”
徐辞言心底一阵柔软。
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就一同往县衙外面去。县试是祁县文教的头等大事,放榜就不在试院门口,改在县衙外的坊试,让众人一齐热闹热闹。
陈钰等人也来了,陈员外站在儿子旁边,笑呵呵地朝几位小辈点头。
孟夫子也带着师娘一同来了,此处人多,几家女眷站在外面不太方便,徐辞言就提前定了茶楼靠窗的位置。
那茶楼正好是先去贴文章的那家,掌柜想卖他一个好,特意给留了靠窗的位置。
就剩几个年轻的,站在柳树底下翘首以盼。
“好多人啊……”周沅柳搭着徐辞言,不住地抬头往县衙看去。
辰时发榜,眼下衙役已经走了过来,十来个围成一圈,牢牢地将人群隔开。
来凑热闹的人实在是多,为了防止出意外,县试放榜是以唱榜的形式进行的。
礼部典吏笑容满面地站出来,字正腔圆的嗓音穿过后后的人群,一直响到巷子尾去。
徐辞言肃然起敬,在这个没有麦克风说话全靠吼的时代,这典吏不仅声音洪亮吐字清晰,听着还让人颇感舒适,下意识把他说的话听到心里去。
不愧是当官的。
“祁县辛丑年县试,经核,共有通过者三十九人。”
这是后来被刷下来十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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