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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太子点了头,诚王看向太子的眼神倏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他暗暗扁了扁嘴,那叫一个心如明镜。
头一次他还心存怀疑,可再来一次,他可实在没这般好骗了。
以他这三哥的性子,哪里来与他说这些事的友人,何况他也没有工夫听人谈自己的家务事,同样的,他亦无闲情两次为那“友人”问询于他。
不过看起来,那子虚乌有的“友人”的确遇着麻烦了。
诚王松散了下身子,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小得意,毕竟长这般大,可从没有他三哥“讨教”于他的时候。
“女子对夫君不满,不在乎几点,其一是脾气性情,有些男子脾性暴躁易怒,自容易使妻子惧怕于他……”
言至此,诚王瞥了太子一眼,继续道:“还有些男子,对妻子疏忽冷淡,使妻子心下孤寂,自也会对夫君失望……”
他边道边观察着太子的神色,见他闻言垂下眼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就知他应是听进去了。
他家三哥清冷寡言的性子自小如此,无论对谁都是这般,他倒很是理解他那三嫂,能忍到今日实属不易。
毕竟诚王总觉着,若他这三哥并非皇家子弟,就他这淡到极点的性子,指不定还真能抛却红尘,剃度出家。
李长晔沉默片刻,复又问道:“其二为何?”
“这其二便是那夫君的处事态度,这事广些,一两句话难以说清。”诚王稍一思索,“譬如,若妻子受欺负时,夫君畏缩无用,选择忍气吞声,而不能替之出头,那妻子又作何感想……”
李长晔闻言薄唇紧抿。
他想起百晬宴那日,蕊儿对她的出言不逊,又想起前不久随她回国公府那次,裴老夫人对她的冷脸训斥。
或许,在他不在场时,她也曾若那般被欺负过数次,却从未同他哭诉过半句。
他攥紧了拳。
是他疏忽了……
“除此之外,可还有旁的?”
见诚王眼神闪避,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长晔道:“尽管说便是。”
他今日叫他来,就是想着与其浪费时间做无用功,不如彻底了解一番,才好解决他与裴氏之间的问题。
“确还有一点,只这事多少隐秘些……”诚王清了清嗓子,声儿都低了几分,“那便是……夫妻之事。”
他硬着头皮道:“夫君长期冷落妻子,妻子独守空闺,难免心下寂寞。抑或是夫君太过粗鲁,不懂怜香惜玉……”
虽得面对的是自己的兄长,可诚王面皮再厚,也实在无法坦坦荡荡地谈论这些闺房之事。
他如坐针毡,言至此,臊红着一张脸跳起来,“三哥若想了解这些个事,可以瞧瞧臣弟当年送你的新婚贺礼。”
言至此,他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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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相敬如冰》 22-30(第6/21页)
改口,“不,是给你的友人瞧瞧,臣弟府上尚还有些事,这便告辞了。”
他步子极快,可临至门前,复又折首看来,“三哥放心,那可是臣弟当年费了好一番工夫自民间搜罗来的好东西,纵然过了那么多年,也不会过时。”
说罢,也不待李长晔有所反应,逃也似的推门而出。
可行在出宫的路上,诚王突然想起,兴许他当年送的贺礼早便不在了。
毕竟他三哥性子怪异又无趣,该晓事的年纪却拒了先皇后替他安排的宫女,甚至连负责教习那事儿的内官都遣走了,只一门心思沉浸在课业中。
他给的那东西,他大抵早因觉得不正经命人给扔了吧。
然提议他也给了,唯有帮到此处,剩下的只能靠他三哥自己了。
诚王扬了扬眉,加快了步伐。
他今日回去得迟,想来他家沅儿定会在府门前等他,她那娇弱的身子,哪禁得住寒风,他得快些回去才行。
澄华殿那厢,李长晔迟疑着几度放落手中的笔,末了,还是将视线落在了东面的博古架上。
他站起身,抬手取下搁在架子最顶上的一个暗红锦盒。
当初收到此物,再看小四那浑小子一脸意味深长的笑,便知怕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
小四十六岁便被封诚王,出宫建府,或是年岁小,甫一摆脱了高贵妃的管束,就如同出笼的鸟儿,同京城那些纨绔子弟整日打马游街,游手好闲。
后被高贵妃得知,一怒之下,将他送进京郊佛寺吃斋祈福,修身养性了半年,方才学了乖。
这物,李长晔其实当初翻开草草看了一眼,因得常禄入内,便飞快阖上顺手搁在了此处,若非今日小四提醒,他几乎忘却了此事。
他从来觉得,夫妻敦伦,无非那些,又有甚好学的。
可想起诚王所言,又忆起这月与裴氏头一次合房时,她吃痛的表情,李长晔还是缓缓掀开了纸页。
且看看,也无妨。
书册之始,是序言,谈论则是男女之事,阴阳调和,刚柔并济,需得默契配合。
前头那些文字,李长晔将将还能看得进去,直至翻至十数页,一副描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避火图骤然映入眼帘。
只呆滞了一瞬,李长晔几乎是飞快阖上了书册,眉头锁紧。
满脑子都是八个字。
不堪入目,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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