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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加之燕京地界上数也数不尽的新奇事物, 沈曦云丝毫不觉得乏味。
只是同皇帝的约定追在身后催促, 她不能再拖了。
沈曦云拿起书案上搁着的请帖,帖子里邀请“义商”沈曦云沈小姐参加贵妃的赏花宴。
“沈小姐若是不想去, 随意寻个由头拒绝便是。”永宁候在一旁,看见沈曦云的动作,怕她是为这事烦心。
自打沈曦云在江州的作为被“好心人”传播开, 皇帝竟真顺水推舟给了她封赏,金银珠宝什么的不说, 重要的是给了个“义商”的称号。
“可都借病推过一回儿了,再推不是显得我不识抬举?”沈曦云笑道。
永宁贯来冷冰冰的脸也跟着露出一丝笑意,“主子说过您是否舒坦才是第一要紧的事, 况且,识不识抬举不是通过一场宴会就能定夺的。”
替谢成烨做足了替人撑腰的派势。
沈曦云不应声,转换话题打趣道:“我发觉永宁跟着这些时日,人倒开朗不少。”
景明“扑哧”一笑,跟着附和,“可不是,我也发现了。感觉从前永宁一天都说不到十句话呢。”
永宁挠了挠脸,不敢接话。
只是在夜里同主子汇报时,被主子点破。
谢成烨放下案牍,嘴里尝着小厨房新做出来的雪花酥,听永宁在窈窈行踪的汇报。
“你如今人活络不少。”谢成烨本意只是夸赞,但看见永宁面上一僵,便道:“怎么?不乐意听见这话?”
永宁忙道:“只是今天白日沈姑娘刚这么说过属下,又听见主子这么说,觉着真是凑巧,才略感惊讶。”
长安用手肘顶了顶永宁,挤眉弄眼表示:你小子,会说话。
他天天说,又从话本子里天天看都学不来这样顺理成章的恭维。
谢成烨握拳放在嘴边轻咳,掩饰上扬的唇角。
“这说明你确实变活络了。”他佯作严肃,“待在窈窈身边。有这样的变化是好事。”
永宁拱手,“沈姑娘聪慧,平平常常的东西总能看出几分意趣,跟在她身边久了,难免觉得日子有趣几分。”
这话愈发妥贴,说得谢成烨连连点头赞同。
“窈窈的确是这世间顶顶好的姑娘。”
他把碟子里最后的雪花酥吃完,同长安吩咐:“小厨房做的已同江州孙家铺子的出品又了九成香,你明儿遣人给窈窈送去些尝尝。”
转头又对永宁问道:“孟云瑶去找过她?”
“是,前些时日沈姑娘出门,又碰见了孟小姐,聊着聊着就熟络了。孟小姐来了几回,会带些礼物,两人聊些燕京的趣事。”永宁顿了顿,补充道:“孟小姐没提别的。”
比如孟云瑶从小认识谢成烨的那些往事。
谢成烨指节叩了叩扶手,“那些事我同窈窈解释过,她若是误会了……罢了,我还是再寻个机会同她说一说。”
还有在坊间的那些传闻,从前他是心中无人懒得理,如今却是不同了。
他掀开眼皮,见长安老神在在听着,问起另一桩要紧事:“太阴教余孽的事处理的如何了?”
因着提早的布置,温思恩在三月三叛乱前被捕,江州的起义没闹起来,官府也提前对日食的出现做了告知,推到逆党身上,反正绝不是皇帝执政不力引起天罚。
但遍布各地的余孽贼心不死,细碎的谣言依旧在民间传播,朝廷加大了查抄力度,揪住不少藏在角落里谋划的老鼠。
“从各地上报的消息看,虽然温思恩不愿招供,但他的确是教中的一位大人物,以他为引子,又抓出不少人。但是逆党中定还有其他话事者隐匿在暗处。”
永宁适时提起了曾经每月有其他地区教众来燕京送信的动向,这一举措在江州逆党开始活跃后停止,但随着温思恩被捕,主子与沈姑娘回京,逆党又开始在燕京活动。
“说明那个话事者也回了燕京。”谢成烨知晓永宁提此事的意图。
“但经此一遭,他们必定伤筋动骨,只要他们还敢在燕京动手,就能把最后的一点污垢彻底清除。逆党该明白,大燕已不再是初建朝的大燕。”
他,也不再是建元二年,那个无助弱小,只会逃离的谢成烨。
太阴血祸后,逆党用了八年时间休养生息,想借着日食的异象反扑朝廷却以失败告终。
这一次,他不会再给他们八年时间。
长安听出主子话语里的决心,道:“主子放心,燕京城内坊间该盯的属下都会派人盯仔细。只是那些高门大户里没法盯得细致。”
谢成烨“嗯”了一声,“权贵那就等皇祖父的消息了。”
长安想到什么,皱眉道:
“只是,属下有一事不明白,如果沈小姐真是前朝遗孤,此刻她又在燕京城中、天子脚下,逆党为何不公布沈小姐的身份借此起事呢?”
毕竟日食没法出师有名了,编出个大燕囚禁旧主留下的唯一血脉,把当初的清君侧打成乱臣贼子谋逆上位,不也是个法子?
谢成烨看向永宁,道:“永宁觉着为何呢?”
从江州倒燕京,永宁这些时日待在沈曦云,对这位主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有了更多了解,自然也知晓在身份一事上,沈曦云的坚持。
他垂眸道:“说明,沈姑娘一直以来坚持她不是前朝昭华公主,无不道理。”
那群余孽,之前在江州试图把前朝遗孤的身份按在沈小姐身上,定然不安好心。
所以才不敢把这事暴露在天下人面前。
另一边,燕京京郊,潭柘寺,一间禅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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