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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自从她提完和离拿到一纸他签过字的和离书后,这症状倒好多了。
每日夜里靠念叨着她一定规规矩矩、不奢求其他, 以换谢成烨高抬贵手入睡安眠。
似乎真有效, 梦魇这几日都不曾侵扰。
“不, 我是说, ”谢成烨停顿一瞬,“明明不曾发生但异常真实的梦。”
她躺在榻上赖在他怀里撒娇的梦、她小心翼翼护着花灯而不是让随意让春和拿着的梦、她穿着桃红罗裙笑意盈盈看着他的梦……
还有, 那座古怪的院子,与,占满视野的血红。
她可曾梦见过?
哪怕是其中一鳞半爪, 至少证明,并非他一人受困其中、无法自拔。
沈曦云仍旧不解, 这描述未免过于含糊,谢成烨方才还好意思说她出的题目语焉不详、故弄玄虚,他自个不也是这般模样。
“郎君这话说的没个指向, 我也不大明白。郎君具体是梦见什么了?”
谢成烨微微张开嘴,喉头滚动一下,找寻合适的言语。
梦见什么了?
他的梦有哪些是能说的,若真说出来,她可会觉得冒昧?
尤其是那些梦境中肌肤贴近、耳鬓厮磨的亲密场景,他们从不曾有过。
目光游移不定,他看向庭院垂下的桃花枝,手指摩挲着袖角,轻叹口气,只说:“梦见了你。”
说完,谢成烨仔细端详着对面靠在案几边的姑娘,不动时是一幅美丽绝伦的仕女图,若动起来,仕女图便注入精气,化作摄入心魄的小娘子。
只是此刻因着他的话语,姑娘眼底的惊诧和惶恐令画卷裂开条口子,口子里漏出风,吹得谢成烨在正开春的时节感受的凉意。
她似乎,很害怕他梦见她。
“梦见我?”沈曦云嗓音不稳,带着点颤音,“郎君梦见我什么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于她来说,最好的消息是谢成烨视她如空气、当作世上没这号人一般速速和离,两人各走各路。只要会令她同谢成烨扯上一点干系的事,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脚步虚浮着往前走几步,离谢成烨近些。
声音不由自主地抬高了些,再问了声,“郎君是梦见我什么了?”
不知怎的,她心中有个极为不妙的猜想,谢成烨莫不是梦见了上辈子的事。
梦见她死缠烂打纠缠他、梦见不知悔改撞南墙、梦见她作茧自缚害性命。
既然她都能重新来过,那谢成烨呢?
他会不会也会记起上辈子?
若是记起,他会不会,再记恨她?
沈曦云粉嫩的脸颊覆上苍白,原本纤细灵巧的手指僵硬垂在袖边,轻咬住下唇,试图平复内心涌起的波动。
上苍真会如此作弄她么?给了她希望,又把记恨着她的谢成烨送回来预备再杀她一回。
她骤然变化的情绪令谢成烨无法忽视。
他不明白,自己不过说起梦见她,她竟如同遇见洪水猛兽般惊惧万分,她当是不情愿出现在他梦中,连他仅仅在话语中提起,都会如此抵触。
谢成烨嘴角的弧度放下,垂眸,望见她颤抖的指尖,道:“无甚特殊,我只是梦见你提着元宵那日的兔儿灯在路上走。但记忆里,我似乎不曾见过你提着那灯。”
他挑挑拣拣,最终选了个有标记物事的片段。
“我提着兔儿灯走?”沈曦云重复了遍他的回答,试探着问:“没有旁的了么?”
谢成烨盯住她水波潋滟的眼睛,“没有了。”
“仅此而已。”
沈曦云紧张的神色缓和些许,挤出一抹笑。
“元宵,这都过去十多日的事了。其实那天回院子的路上,我曾从春和手里接过灯,提着走了一段。许是那时郎君在后头瞧见了,但没记真切?”
“大抵是这样,”谢成烨选择接受她给出的答案,“应是我记岔了。”
她的手指终于回神动起来,将方才慌张动作垂落耳畔的发丝敛到耳后,道:“我从前跟在娘身边,也略通些医书,医典上说:春气通于肝,肝主目。春日里眼前是容易见些奇怪幻想,我少时亦如此。”
说着,沈曦云退回书桌前,蘸墨提笔,撰写她无比熟悉的静气凝神药方。
她年幼时每至春日,常多梦,每梦醒,哭泣不止,娘说是她小时被邪祟魇住才会如此,特意调配出个药效极好的方子,连着服用一月,再不发作。
默完,她等墨迹干的功夫同谢成烨解释,“这方子是我娘留给我的,郎君可一试其药效。”
“还有,都说梦境与现实正相反,若郎君梦见什么奇怪的事,莫要当真。”
也莫要怪到她头上。
她已经拼尽全力离他远些了,放过她罢。
谢成烨接过方子道谢,“好,我不会当真。”
沈曦云面上的笑真挚几分,“是呀,梦中的爱恨情仇就都随它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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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王妃她只想和离(双重生)》 30-40(第7/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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