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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季窈,楚绪从柜台抬头,商陆自厨房里跑出来,三七从二楼登登登下到一楼,都兴高采烈围上来,替她拿东西。
“掌柜你可算回来了!咱们这个店再没有主心骨,都快要散架了!”
“我还以为你跟严大人私奔了!”
“啊?胡说什么呢……”
京墨带着蝉衣掀帘从后舍走出来,狐狸眼半眯,上下打量她一圈,点点头道,“出门一趟,反倒长胖不少,看来严大人在照顾人方面,颇有方法。”
“他哪里会照顾人,那是我自己知道心疼自己好吗?”季窈心情好,抱起村民们赠她的桂花酒炫耀不停,“看,这是我替人家抓凶手、救人性命之后,全村人都来感谢我,送我的酒,入口丝滑,好喝得紧。晚上叫厨子烧两道下酒菜,给大家开一坛尝鲜。”
楚绪听出这里头猫腻,抱着一包袱的馕饼忙追问道,“不过出门十日,又遇到命案了?”
“那可不。这回更吓人,死人头七葬礼上,游灵突然出现,快要把整个村子的人全杀光了,要不是多亏我机警,我和严大人也都活不过当晚!”
这么夸张?!
商陆和三七一听来了兴趣,吵着嚷着要季窈详细说说。她目光环视一圈,没看见杜仲,声音略放低些问京墨。
“杜仲呢?不会还在生我的气罢?”
楚绪和商陆闻言偷笑,捂着嘴别提多开心。
“他哪里敢生掌柜的气,不过是在生自己的气罢了。”
“生自己的气干嘛?”
“气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呗。”
京墨心若明镜,跟着笑笑也不反驳,只温柔接过她手里酒坛子,指了指后舍,“他这两日身体抱恙,都在屋里躺着。”
他生病了?
“怎么病的?风寒还是痰症?”
之前蹀马戏兽班子来那段时日,他被金十三娘和猛虎伤到,几乎丢掉半条命。因此养了好久的伤才得以恢复。
难道是阴雨天气,引起他身上旧疾?
商陆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够以后又凑过去说道,“我看是相思病。定是对掌柜你日夜思念成疾,为伊消得人憔悴啊……”
“少胡说,待会儿撕了你的嘴。”季窈笑骂。
京墨将她拉到一边,附正在少女耳边悄声道,“我瞧出杜仲应该是受了内伤,但他不愿意说,我们也没好再问。掌柜你就多担待,问出缘由来,我们也好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内伤?
他又出去跟谁打架不成?
把东西都交给三七他们,季窈一人空手往后舍走来。
再过几日就是立夏,池塘里荷叶已丰,荷花含苞,郁郁葱葱好看极了。少女一路走过回廊到了边舍,见最后一间房门虚掩,推门提裙进来。
晴好的天气,屋内阳光丰沛。她看见杜仲身盖薄被躺在床上。
郎君闭着眼,日光映照出他俊美绝伦面庞,泼墨一般的长发披肩,散在身后,薄唇似张还闭,不粘带半分烟火俗气。饶是窗外春景再美,不过沦为他优容皮囊的陪衬。
前有杜仲、南星,后有严煜、京墨,再加上蝉衣这个无言冷峻的木雕娃娃,各路俏郎君她也算都见识了。
早察觉到有人进来,等她再靠近些,杜仲闻着熟悉的味道,更加没了要睁眼的意思,仍旧躺在床上,漠然开口。
“你还知道回来?”
时隔多日再听到他话语里夹枪带棒的讥讽,竟然有些怀念。她左右看看,将窗边一张八足圆凳搬到榻前,把手伸进杜仲的被子。
他突然感觉到一只略带凉意的手探进来,触碰到他,睁眼之余赶紧躲开,抓起被子一角盖住胸口,起身看她。
“做甚?”
“探脉啊。”看他一脸警惕,好似季窈是什么蛇蝎仇敌。她不禁起了逗他的心思,故作惊讶道,“京墨说你伤着了,让我给你瞧瞧。”
听她是因为京墨的吩咐才来看自己,他淡眸半垂,脸上写满疏离。
“跟那个小白脸出去一趟,还学会诊脉了。”
“是啊。”他说话越是酸不溜啾,季窈就越懒得反驳。她摇晃脑袋,露出娇俏得意的表情,“我不光会诊脉,望闻问切都学会了。”
她假意靠近,凑到床边上下打量杜仲一番,煞有介事道,“老夫看你面无血色、印堂发黑,应该是长期蹙眉、郁郁不得欢所导致。众所周知,一个人若老是垮着一张脸,身边令人愉悦之事也会越来越少,做人啊,还是应该经常笑才对……”
她还是老样子,不正经的时候占大多数。
杜仲冷凝的面色稍稍缓和,敛眸沉声骂了句,“庸医。”
“多谢夸奖。”
跟她逗嘴,似乎就是一件令人愉悦之事。
杜仲自觉胸腔闷痛缓解,好像终于能顺畅呼吸一般放轻松,沉下眸色久久凝视眼前少女。嘴里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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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亡夫三更死,小叔五更到》 140-150(第9/14页)
就开了口。
“短短七百里,你和那个小白脸花了十几日来回,路上拖沓惰怠,做事效率有多差,可以想见。”
季窈摇头晃脑,胡说八道正高兴,想想杜仲说话虽然酸不溜啾,也算是说中他们这趟出门意外不少,复坐回圆凳上,小声抱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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