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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蒋副指挥使立即应命。
龚磊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大马金刀地坐下,又吩咐另一个小胡子锦衣卫道:“先把侯府的人都带来这里,再搜阖府,仔细搜。”
那小胡子锦衣卫干脆领命,匆匆而去。
“我们走。”蒋副指挥使对着押人的四个锦衣卫吩咐了一声,昂首阔步地往侯府大门外走,精神抖擞。
相比之下,顾衍和崔姨娘则狼狈不堪,顾衍因为伤腿的折磨时不时地发出呻吟,而崔姨娘花容失色,脸色惨白,鬓发也在推搡间散乱开来。
她害怕得很,不住地呜咽哭着,娇躯乱颤,用一种难掩怨恨的眼神看着顾衍。
诏狱是人间地狱,岂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该待的地方。
顾衍若真的爱她,就不该拖累她!
两人很快就被押到了侯府的大门外。
顾衍不良于行,是被锦衣卫半拽上马车的,锦衣卫可不是侯府的下人,动作粗鲁,把人当沙袋似的往马车地板上一推,顾衍与崔姨娘两人撞作一团。
顾衍的伤腿被撞到,伤上加伤,只觉得像是一刀子刮在了自己的右腿根上,口中发出了痛不欲生的惨叫。
惨叫无比凄厉,几乎传遍了整条街。
黄昏的夕阳如残血,映红了天边的晚霞,如织似锦。
站在不远处一条巷子口的季南珂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看着父亲和崔姨娘被锦衣卫相继拖上了马车,她心里又惊又慌,不知所措。
三皇子有伤在身,她没让他送,是自己回来的。
可是一回来,就看到龚磊带锦衣卫封了侯府。
她没敢进去,在这条巷子里等了一会儿,就看到族长族老们慌慌张张地从里头出来,她便上去问了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
当听到族长说父亲涉嫌谋反时,季南珂几乎呆住了。
怎么会!
明明谋反的人是承恩公柳汌,是承恩公要刺杀三皇子,和父亲又有什么关系?!
父亲是绝对不会谋反的,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季南珂当下就请族长帮忙,可族长却说他已将顾勖、顾衍父子除族,又说她的嫡母殷氏今日已与她父亲义绝。
这一桩桩剧变打击得季南珂回不过神来。
殷氏怎么敢这么做,哪怕上一世,她为了顾知灼与顾以灿姐弟,也不曾与父亲和离?
还有,族里为什么会将父亲除族呢?!
季南珂心里有无数个疑问,但族长不愿多说,就与族老们坐着马车匆匆离开。
巷子上方葳蕤的枝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衬得她的表情格外阴郁,额头阴云翻滚。
是顾知灼。
想到这一世的种种,想到她无端遭遇的困境,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顾知灼在害她。
就连这一次,也一定是顾知灼在背后推动了这一切。
季南珂抬眼遥遥地望向了城西,望着那天空中那轮火红色的夕阳。
顾知灼真是心狠手辣,她分明是要把侯府往死路上推。
明明父亲离开幽州时,只是右腿骨折,还好好的,三皇子当时也亲口答应了她,会给父亲请功。
到时候,她也能嫁得风风光光。
可现在父亲残废了,侯府因为父亲涉嫌谋反被锦衣卫查封……
“啪!”
一阵干脆的挥鞭声响起,那辆关着顾衍和崔姨娘的马车往街道的另一个方向驶去,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渐行渐远,顾衍痛苦的哀嚎声也渐远,没一会儿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紧接着,又有两名锦衣卫“砰”地关上了侯府的朱漆大门,在大门上贴上了两道交叉的封条。
府外只留下了两名锦衣卫看守大门,其他几名锦衣卫都从唯一留下的一道角门进去了,须臾,连那道角门也关上了,将外头一道道窥探的视线全都阻隔在外。
那道闭合的大门似将季南珂整个人推了出去,让她感觉自己与府内众人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般。
季南珂突然觉得心口空荡荡的,自己无依无靠,又无所适从。
她该去哪儿?
除了侯府,她还能去哪儿?
季南珂六神无主地从巷子口走出,漫无目的地走着,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穿行,不知道该去往哪里,也没注意自己经过了哪些地方。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葫芦胡同中,殷家的大门口。
她抬起了右手,又放下,终究没敢去敲门。
当她迟疑着是不是该离开时,就听到后方传来清脆的笑声与说话声,如银铃般回响在狭窄的胡同里。
季南珂慢慢地扭过了头,看到前方一辆黑漆平头马车驶进了胡同里,迎面而来。
马车里洋溢着一片亲昵的欢声笑语:
“娘,这对石榴花发钗可真好看,正好你一支,我一支,与昨天刚做好的夏衫搭配得很。”
“这方鸡血石红似鸡血,艳丽非凡,烨哥儿总说想要一方小印,娘,你说我给他刻只小狐狸好不好?”
“你可先别告诉烨哥儿。”
“……”
母女俩亲亲热热地在马车里说着话,这笑声听在季南珂耳里,极度刺耳。
曾经殷婉的慈爱与纵容都是属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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