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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 但是去留得让我们自己决定。你不能拿阁主的身份压我们。”
贺长情还能说什么,一个沈从白,一个左清清, 两个人一唱一和说起话来给她把路都给堵死了。更何况, 以身份压人的这种话都给说了出口。
明着赶人,看来是不可取了。贺长情抿着唇应了下来,再三担保自己绝不会再像刚才那样出言赶人,沈从白二人这才肯放心离去。
只是离去前, 沈从白还特意顿下脚步,细细打量着贺长情的神情:“我和清清会安排好日夜在源合堂的留人情况, 主上不必操心。”
他还算了解贺长情。她若不是有一股子倔强的脾性, 又怎么可能当年独自撑起鸣筝阁, 自己这一身骑射之术乃至于武艺, 也大多由她传授, 说是半个师父都不为过。
这一次不成, 她定然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至成功, 亦或是彻底心死为止。但她可不了解他, 什么样的师父便会带出什么样的徒弟, 他犯起倔来,可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我知道了。”贺长情的声音低了下去,也不知那两人听到没有,她只好叫住了身边人,“阿允,你留下,帮我研墨。”
“这一次留下了,我能永远留下吗?”祝允觉得,经历了这么多,他也长进了,现如今居然也学会威胁人的这一招了。
若不是主人动了赶他走的心思,他是真不会把这些用在贺长情的身上。祝允拿起研石却迟迟未有下一步的动作:“主人若是不答应,我就不研了。”
思索半晌,像是觉得这样还不够,祝允索性将砚台往怀里猛地一拽,用两只手死死地将其把住:“不,不答应的话,我就……把砚台拿走?摔碎!对,就摔碎,摔得碎碎的,你黏都黏不起来的那种!”
贺长情何时见过这样无赖的祝允,握着毛笔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之中,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唇角压了又压,才没有笑出声来:“我几时说过要你走?”
便是要走,天地虽大,他如今又能到哪里去?
见祝允的神情因她这话而有所松动,贺长情不禁挑了挑眉,趁势追击:“还不快点把砚台放下!你不嫌脏?”
“主人,你不是开我玩笑?”祝允好整以暇地将贺长情要用到的笔墨纸砚通通摆好,趴在案上,下巴歪在胳膊上盯着贺长情的侧脸认真地瞧着。好像她有什么心思,都禁不住他的这样一瞧。
“你看我现在这样子,有心情和你开玩笑吗?我之前只是想让你先跟紧我,没有特殊情况别离开鸣筝阁。”二人之间又恢复了往常相处的样子,祝允细致耐心地为她研着墨,贺长情则是用笔尖蘸取了适量的墨汁后便在纸上洋洋洒洒写起了什么。
“主人,你在写什么?”捱不住心底的好奇,祝允用膝盖在地上挪着与人凑近了些,但一双眼却未曾往纸面上瞟去。
“这信是要写给我余城的姨母的。她与我母亲一母同胞,亲厚非常,从前碍着夫家和侯府在,虽有心照顾我们母女,却终究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侯府已倒,我这就写信请姨母来京都一趟。”
余城虽与京都不远,但总归是十里不同风,离了京都,母亲也可散散心。贺长情本就有这样的打算,只是没想到因为元弋而引出的这一系列事情逼得她不得不早做打算。
不该留在京都的人,就要早早安排了才行。
“是之前每回来阁里都要带主人去外面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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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金玉奴》 110-120(第4/14页)
春赏青的那个妇人吗?”祝允有点印象,只是年久日深,再后来他们经常不在阁里,自己有关于这位姨母的记忆才实在不算清晰。
“是她。便是我那位姨夫不愿,但是重赏之下,我不信他不会配合。”贺长情几笔收尾,将信笺细心地叠好后,便唤来了外间等着伺候的下人,“再取五百金来,送到余城李家。切记,要亲手交到李家夫人的手上知道吗?”
下人自是恭谨地双手接过,随后便头也不回地忙着出门去了。
“主人,以往这些活,你都是派我或者阁里其他人做的。”祝允有些费解,看看那快要消失不见的背影,又看看贺长情,“怎么找了一个普通下人去……他不会武,万一半路上出了什么事。”
“这是家信,那么大张旗鼓的,反而引人注目。况且今日在相府闹得那么不愉快,以后还说不准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找个普通的粗使下人挺好的。”现在就希望能快一些,再快一些,姨母收到信后可以尽快来到阁中把母亲接走,这样一来,她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
一晃便是七日,何云琅整日在源合堂里忙得脚不沾地,再也没有来过阁里。
京中所有人都道,曾经那位最是乖张怪异的何神医如今跟被什么精怪夺了舍一样,性情大变,给人看诊成了件川流不息的寻常事。
有穷苦又久病的人家慕名寻上门来,却被一早排在前面的壮汉用恶狠狠的眼神唬在当场,只好感慨一句神医果然风头正盛,随后便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可只有何云琅知道,这些患的所谓疑难杂症的人多半都是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名为看诊,实则监视。
相府的人也知道,为难可以救人性命的医者实在不是什么得民心的事情,因而硬的不行,就改用了钝刀子磨肉这种软招数。
白日正大光明来消耗他的精力,晚上便派人一圈圈地围着他的医馆打转。好在他们不知道的是,早在当日去鸣筝阁的时候,他便已经为元弋诊治过了,解药服了下去,调养身子的方子也开过了。
只消从药童那里随口问问,便可以得知元弋正在逐步好转的消息。
这日晚间,何云琅正在给最后一位病人把脉,听了药童的话后,会心一笑,把脉的几根指头不禁加重了力道,往下狠狠一压:“所以,我那药,是管用的!”
“嘶……疼疼疼!”乔装了一番后的左清清甩开下手没轻没重的何云琅,语气实在很难轻快起来,“我知道您医术高明,但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还是先说说我这边的情况,你那管用的药,什么时候给我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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