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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年前, 东陵大陆的乾坤镜被十数只十五境煞兽联合撞破,引得煞兽横行。东陵诸宗发出“生死存亡令”,位于中土和西洲的大宗门、大世家倾巢而出,解救东陵。
万仞峰云杪真君的五位亲传,皆在那一战没了踪影。
危行,便是其中之一。
云杪真君自八十一岁成就元婴后,共收了二十一位亲传。危行虽行十七,却是当时的大弟子。
盖因他入宗之时,云杪真君前十六位亲传,八位送去了不周山。一位陨落于进阶元婴境的天劫,剩余七位顺利进阶元婴的弟子,要么陨落在桃木林,要么陨落于兽潮。
三百一十七年前,危行拜云杪真君为师。彼时云杪真君最后一名亲传已殒命桃木林,于是在那一年一口气收下三位亲传,十年后又收下两名。
云杪真君在元婴境大成时便成了剑山第一剑。
这位涯剑山第一剑在进阶大圆满后成功大败元剑宗第一剑尉迟聘,之后更是一剑斩杀三只十五境煞兽,成为苍琅名副其实的第一剑。
无数弟子勇闯涯剑山便是冲着云杪真君而来。
炎危行便是其一。
八岁双窍开,十岁拜得云杪真君为师。
炎危行在涯剑山便如同今日的初宿、松,是众星拱月的存在。听说他为人可亲,对上尊师重道,对下爱护师弟妹。连对五谷丰登楼外头那只坏脾气驴,都很是友好。
他是涯剑山人人交相赞颂的剑主亲传,也是万仞峰一众师弟妹们崇拜的大师兄。
这样一个人, 在两百年前的兽潮如同人间蒸发,杳无声息。可若是说他陨落在兽潮里,他存在宗门的命灯却还烧得好好的。
在兽潮失踪的那五名万仞峰亲传有四人的命灯在往后两百年均已陆陆续续熄灭,唯独危行这一盏,烧得比从前都要炽烈。
十三年前,怀生在去往丹谷的马车里,曾在半梦半醒间听她爹娘提起过危行。
那时她娘问的是:“若那人真是炎师兄,他为何还要用咒阵保护辞?莫不是因为愧疚?”
她爹沉默了一会儿,回道:“还未能确定那人是不是炎师兄,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当年我尚年幼,也就在五谷丰登楼里与他有过数面之缘。云杪师伯追踪炎师兄多年,万一那人真是师兄,我不想她错过这一线索。”
后来怀生才知,他爹娘说的“炎师兄”便是云杪真君的亲传炎危行。
怀生也曾向应姗真人打听过此人。
对怀生从来有问必答的应姗听见这名字,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道:“等你进阶丹境了,我再与你说。在那之前,你莫要去调查当年那些斗篷人。他们并不知你爹已陨落,万一又想通过你来诱出你爹,那你的境况将会十分危险。”
应姗真人不想说的事,任怀生再如何撒娇撒泼都套不出半个字,但她始终记着这个名字。
思故堂里有许多旧物。
做阵牌用的阵石,雕刻阵牌的刻笔,数十本涉猎甚广的道藏,还有一摞摞写废的符纸。
看得出来炎危行擅阵法,当初那斗篷人也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咒阵之术,这点倒是对得上。
怀生捡起一张废弃的符纸,举着一盏落月灯在洞府里缓慢走了一圈,最终停在一副画像前。
画中只有一树一人。
树乃剑主洞府外那一株葳蕤繁茂的枫香树,画中树像是泼了血般,妖娆似火烧。
树下那美人着一袭绿衣,手执万仞剑,含笑立于树下,风姿飒飒,比画中树还要夺目。
怀生定定看着画中美人,直觉这位便是云杪真君。
画中人那一笑竟是叫那红艳如火的枫香叶都要逊色三分。
这是危行画的?
还是旁人送他的?
能偷偷挂在洞府里,多半还是他自己画的罢。
不管是谁,作画人对云杪真君的喜爱,从这幅画便可见端倪。
怀生把思故堂的旧物来来回回翻看个遍,从这些旧物抽离出一星旧主的气息后,方盘膝坐于画下,凝神入定。
洞府寂然无声,窗外斜入一线光,照得画中的云杪真君愈发明艳动人。
演武堂的车轮战卯时开始,怀生打坐了两个时辰便准备出发去演武堂。临走时,她特地去剑主洞府门外同辞婴道了声:“黎辞,我去演武堂啦。”
话音甫落,便有一根柔软的树枝从檐角斜落而下,点了点她额头。
下一刻,便听辞的声音从禁制内传来:“没大没小,叫师兄。”
少年低沉的声音渐渐逼近,一句话说完,洞府大门从里打开。
他看着怀生道:“演武堂那里可以晚些去,先去趟棠溪峰,掌门师叔和几位真君都在等你。”
怀生好奇道:“为何要见我?”
往常择剑礼结束后,没有师承的内门弟子统一去独鹿堂挑选洞府,有师承的弟子自是由新拜的师尊带回去行拜师礼。
云杪真君不在,怀生无需行拜师礼。至于旁的事,有辞这个师兄在,自也无需去叨扰旁的真君。
辞狭长的眼眸微微一斜,道:“当然是要给你长辈礼。虞白圭那份,你记得去演武堂时同他讨。”
竟然还有见面礼收?
长者赐,不可辞!
怀生想起自个在丹谷欠下的一屁股债,眉梢一扬:“走走走,收礼去!”
涯剑山一共十一位元婴境真君,包括七位剑主,以及四位常年闭关鲜少露面的真君。
除开这四位真君以及在演武堂的虞白圭,留在宗门的几位真君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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