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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问李虞侯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李虞侯赶忙应了一声,小碎步跑到谯楼的窗户边,微微探出身去,侧耳细听了一会儿,回道:“刚打了一更三点了。”
高俅眉头一皱:“都已一更了?”
时间竟过得这样快。
按照计划,他派去大晟府的那些人,这会儿应当早就“发现”了那个戏班子是“反贼”,并且已经干净利落地当场将那些“反贼”诛杀殆尽了。
如今都已一更了,报信的人却迟迟没有回来,高俅心里不禁惊疑不定起来??自己派去的数个高手,对付秦洪他们四五个人,还能出了差错不成?
想到这儿,高俅的脸色有些阴沉了下来,朝着李虞侯吩咐道:“你,现在立刻去大晟府看看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要耽误了大事!”
李虞侯指了指自己:“啊?我一个人去呀?太尉,这”
高俅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让你去你就去,这事儿办妥了,捉拿反贼的功劳也有你一份。”
李虞侯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是是,小的这就去看看,稍后便来回禀太尉。”
李虞侯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高俅稍稍松了口气,转身走回桌前,动作机械地给自己斟了一小杯酒,正欲凑近嘴边,再喝上一口,平复一下自己稍稍有些烦躁的心绪,一阵急促杂乱的敲门声毫无预兆地传来。
高俅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重重搁下酒杯,快步朝着门口走去,伸手一把拉开了门,却见门外站着一个神色慌张的信兵,还没等高俅开口询问,那信兵便竹筒倒豆子一般道:“太尉,不好了!官家在丰乐楼遇
刺了!刺客跑了,刘四厢正率众四处搜捕!”
“你说什么?!”高俅大惊失色。
要知道,提前捉拿反贼和真有反贼行刺圣驾,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若能未雨绸缪,按照计划行事,那自然是大功一件,彰显自己护城有功。而今反贼竟公然现身,且在官家亲临的丰乐楼行凶,身为禁军统帅,失职之罪,无论如何也难以推
卸。
当下,高俅那原本还萦绕在心头,尚未被催化开的些许酒意,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烟消云散。他猛地回过神来,心急如焚地冲着酸枣门下几个守卫信兵大声叫嚷,命他们火速召集诸班直。
可这二十四班,五千七八百人,平日里散漫成性,如今又恰逢这普天同庆的时刻,众人早已按捺不住,纷纷涌入酒肆畅饮作乐,或是趁着这个机会,四处钻营,巴结权贵,溜须拍马,传信兵跑得脚不沾地,也难以一下子将人召齐。
高俅站在酸枣门下,急得嘴唇发干,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地踱步,不时踮脚朝着各个方向张望,好像这样的走动能让时间快些,让集结的人马一下子都出现在眼前似的。
就这样,等了一刻多钟,前来集结者不过千余人而已。
街面之上,早已乱作一团,马军司与步军司之人穿梭其间,马蹄轰鸣,嘈杂不堪。
看着眼前稀疏的队伍,高俅心急如焚,深知不能再拖延下去了??眼前捉拿反贼已非首要之事,当下最为要紧的,是要赶紧让官家看见自己,要让官家知晓,自己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带着人赶来护驾,只有这样,或许才能在官家那挽回
些许印象。
想到这儿,高俅咬了咬牙,一挥手,大声喊道:“出发!”
当下,他便一马当先,翻身上马,缰绳一拉,朝着丰乐楼疾驰而去。众人也匆忙上马,有的连盔甲都没穿戴整齐,歪歪斜斜地挂在身上,随着马匹的跑动,甲片相互碰撞,发出一阵杂乱的声响,整个队伍毫无章法可言,东一个西一个,间隔参
差不齐,哪有半点皇家禁军的模样……………
再说宋江,出了东鸡儿巷,和那前来搜寻的禁军堪堪擦肩而过,当下也不敢耽搁,怕关了禁门脱身不得,心急如焚,直奔新郑门而去。那里,花荣与众梁山兄弟在等候接应,只要能顺利赶到,便算是暂时安全了。
沿途,百姓们对禁军的全副武装大规模出动颇感诧异,市井之间依旧喧嚣,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宋江三人混迹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倒也幸运,并没有被那禁军给拦住。
然而,当他们行至大梁门附近,一个突兀的呼唤在身后响了起来。
“宋大哥!”
宋江一愣,心道说了多少遍了,在东京要称“张员外”,怎么还有人不长记性,被有心人听去可怎么好!
他眉头紧皱,赶忙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三个赤着上半身,只穿着?裤的人,在这人群之中显得格外扎眼。
宋江心中猛然一紧,再仔细一瞧,发现旁边那两个分明就是自己带来的水军喽?,被架在中间那人,脑袋低垂着,看不清面容,好似没什么精神。
他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三步并作两步凑上前去,待走近了一看,这才发现那人竟是阮小七!
“你何时来的此处?”
宋江大惊失色,目光在阮小七身上上下打量起来,发现他的小腿骨以一种极不正常的弧度弯曲着,那模样,显然是受了极为严重的伤。
阮小七闻声,缓缓抬起头来:“大哥,快快带兄弟们出城,再耽搁可就来不及了。”
果然,宋江闻言脸色一变,不动声色地向左右的郭盛和吕方使了个眼色。二人皆是心领神会,迅速脱下大袖衫,递给旁边两个水军喽?穿上,遮掩一下这狼狈模样,不至于太过引人注目。
随后,郭盛与吕方一左一右,隔开两个喽?,架起阮小七,一行五人,脚步如飞。
阮小七靠在郭盛身上,暗暗松了一口气??在丰乐楼上闹出了那样的动静,他们三人脱掉戏服,一路拼命奔逃,才甩开那些穷追不舍的官兵,但他心里明白,就凭他们现在这副样子,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这重兵把守的东京城。方才呼喊宋江,
其实就是在赌,赌宋江向来爱惜自己的名声,极重面子,在众兄弟面前,无论如何,也不会弃他于东京而不顾,如今看来,这一赌,算是赌赢了。
不久,行人渐稀,宋江见周围的情况稍显安全了些,终于寻得机会,朝着阮小七道:“到底什么情况?你且细细说来,莫要有半分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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