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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少年气,如今这般,五官的优越便完全凸显出来,是一种凛冽的俊美,带着摄人的锋芒。
他穿着袈裟也不像慈眉善目的菩萨,更像降魔的神佛。
玄懿被他夸好看,只是笑了笑,因为做了几个月的和尚,他似乎不太在意自己的皮相,但若说他能看破色相,那倒也不能,他垂眸注视着谢檀衣,眸光仔细描摹那清俊的轮廓,眸光眷恋又痴迷。
他什么也没说,但某一处却又热起来。
谢檀衣蹙眉,小腿绷紧,片刻后他断断续续道:“但佛宗秘法……还是不修……为好……”
玄懿将他起揽在怀里,腰身向上发力,疑惑的“嗯”了声。
“你已非佛门中人……”谢檀衣在颠簸中竭力将话说清楚:“修习佛门功法……不妥……”
“再说吧。”玄懿道:“我尽量不用就是了,若我从头修习剑宗剑法,修成那日说不定都要与那几个融合了,岂不是白费时间。”
还有个顾虑他没说,马上就要见到另外四只神魂了,谁知道见面会不会打起来,他还是需要佛门功法来自保的。
……
几日时光匆匆而过,谢檀衣和玄懿要回琅洲了,另外几只季云涯此时应也在赶往琅洲的路上。
本来是想提前几日回到剑宗,但溯洲海岸边有几处小渔村疫病横行,连着五六个村子都成了荒村,只有一些不能搬走的老幼妇孺还留在这里,横死的人没人掩埋,荒地里堆着累累白骨,更有妖雨后留下的蜡封的尸体无人处理,蜡壳开裂,就这么随意丢在海岸边。
整片海岸都笼罩着一层浓郁的黑气。
这一片海岸是药宗辖地,药宗曾要求剑宗弟子不得擅入,他们不让剑宗插手,自己却又不管百姓的死活,这种态度实在让人觉得可恨。
谢檀衣问过白粟,获得首肯后给驻地的弟子们下了调令,剑宗弟子脸上盖着绣了符文的巾帕,将尸身统一焚毁处理,尸体腐败产生的瘴气和尸毒由谢檀衣设置阵法驱散,玄懿掏出多日不碰的木鱼,为亡者诵经做法事。
药宗拖了近两年没完成的事,剑宗三日内便处理完毕,也许是脸上挂不住,孟康年最后才来慰问一番,分发了祛除瘴气的丹药。
有一位老叟当场便将丹药摔在了泥地里,他这一家,只剩下他一人,儿女孙辈皆因妖雨毒瘴离世,若是药宗愿意早点送药,他至少能留住小孙子的命,他伏地痛哭,求家人来世能托生在琅洲,哭得孟康年彻底黑了一张老脸,最后拂袖而去。
诵经声在几个小村萦绕三日,毒瘴散去后,碧蓝色的海水终于拨云见日,谢檀衣启程时,岸边站了许多百姓,有瘦弱的小孩躲在老人身后,望过来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敬慕和憧憬。
玄懿捻动着手中的佛珠,恍然间明白了佛宗那老和尚死之前说的话。
佛在红尘中,渡人苦厄。
他又看向谢檀衣,晨光落在谢檀衣雪银色的发丝上,他在向下方的百姓拱手还礼,神色肃穆庄重,微垂的眼帘下是安静流淌的悲悯。
……
因为耽误了几日,谢檀衣和玄懿是在他生辰当日才赶回云寰剑宗的,宗门上方有禁空阵法,谢檀衣有通行玉令,玄懿却没有,幸而有大老虎跟着,谢檀衣打算过了山门报备后再骑老虎去云寰殿。
守山门的两名弟子见了谢檀衣,忙上前见礼,又看见谢檀衣身后的白衣僧人,顿时面色古怪扭曲起来。
今日要见情敌,玄懿把那件雪白的袈裟都披上了,边沿金色的梵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又高大俊朗,低眉敛目时颇有几分法相庄严的气韵,两个小弟子见他望过来,赶紧双手合十行佛礼,放下手后又牙疼般嘶嘶抽气。
谢檀衣将两人的名字写在名录上,抬眼便见这两名小弟子神色诡异,笔尖一顿,在名册上留下一道墨迹,他若有所觉,往前翻了两页。
果然,那四人的名字赫然在列。
伏崖的字狂放,金钩铁划占了两栏;云尾因为不会写字,画了条歪歪扭扭的小蛇;冥河非用朱砂,红彤彤一串,要说正常还是秦霄,字迹干净整洁,工工整整的写着:秦霄,谢檀衣的道侣。
再一看那几个,都登记了一个身份,剑尊道侣。
玄懿就站在谢檀衣身后,见此情况也不多说,只用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安静的注视着谢檀衣。
谢檀衣:……
他提笔,在玄懿后面也写上道侣。
玄懿满意了,口宣佛号,跟着谢檀衣大步走进山门,大老虎振翅,冲天而起飞向倚云峰,留下两名小弟子在原地面面相觑。
“这……这又是剑尊大人的道侣……”小弟子迷迷糊糊的,呐呐出声:“这……未免太多了……”
他的同门吞咽了一下口水,也小声道:“说实在的,前几日那魔族拉了好几架马车的法宝,说是剑尊的道侣,我当时心里还挺高兴的……”
“高兴?你高兴什么?”小弟子诧异的看他一眼。
“我怎么不能高兴了?季堂主离去后,咱们宗门上上下下谁不担心剑尊也……”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两人递了个眼神,又齐齐松了口气:“虽说这样讲可能有点对不住季堂主,可斯人已逝,生者总要向前看,谢剑尊若是能再遇心仪之人,这以后仙途漫漫才能走的下去,若是一直孤身一人,未免太苦了……”
“是啊是啊……”小弟子立刻点头附和,又愤愤不平道:“上次我出去历练,遇到符宗几个废物,明明是他们技不如人没猎到妖兽,却偏说是我们抢了他们的东西,打不过便说些污言秽语,说剑尊脚踏三条船,是个风流浪荡子,我说那是我们剑尊有本事,若想要求别人守节,先看看自家宗主三妻四妾,没想到……”
两人看向那渐行渐远的大老虎,一脸敬畏的感叹:“竟有五个,不愧是咱们剑尊,专情没输过,多情……”
“也没输过!”
“但是不是有点多……”他的同门还是忍不住嘀咕:“剑尊这不光是走出来了,这走的还有点远啊……总感觉季堂主坟头上有点……”
两人对视:“那个,是吧。”
“对,就那个,我可没说是哪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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