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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谢谢师娘。”
姜娘子摇摇头, 把手里熬好的粥塞他手里,又把青布帘子掀开。
殷微尘往外一看,面色巨变,“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初了,”姜娘子答,见殷微尘掀起被子就要往外跑, 连忙把他拦下,“你这是做什么!”
“师娘今日之恩实难相报,”殷微尘重重地鞠身,“只是这个时辰了我还未归家,母亲怕是心急了。”
姜娘子闻言,“那你就更该吃了再走,从学里到县上,虽不算太远,可你这样,又怎么去得了!”
殷微尘一愣,三两口把粥塞嘴里,起身给赵夫子夫妇磕了个头,才飞快地往外面跑。
日头西沉,他跑得飞快,等到殷府后门的街巷时,天色早已一片漆黑。
“尘儿?!”
巷尾缩着一个人,听见脚步声,才急急忙忙站出来,正是殷微尘的娘,殷府的侍妾祝娘子。
“娘,”殷微尘把她扶住,眉心紧皱,“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他压下心底的凉意,祝娘子好歹是府里的侍妾,这么晚了出府,也没个人在意着。
祝娘子摇摇头,“我见你一直不回来,怕出什么事。”
他们回到小院里,祝娘子摸索着找了油灯点上,又取了点饭菜摆了,“可是在学里出了什么事了?”
殷微尘眼神微动,看着桌上犹带馊味的饭菜愣神,嘴里残留的那点甜味飞快消逝,只留下一点呕心的
苦。
就这点饭菜,还是祝娘子日日给小厨房干活才换来的。
他不做隐瞒,把在学里晕过去的事给祝娘子讲了,祝娘子愣愣地听着,眼泪忽地就下来了。
“尘儿你快吃!娘去找老爷去!”
祝娘子一抹眼泪,“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他大房的孩子是人,我的孩子就是根草吗!”
“我也是殷家正经纳进来的,若是有错冲我来就好,何必这么对我儿子!”
“若不是,若不是那徐家郎君好心,”祝娘子难以接受,“娘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你呢!”
“娘,别去了,”殷微尘坐在那垂着头,面色沉沉,“没用的。”
祝娘子哽咽一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可是,可是……”
殷微尘抿着唇,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没事的,很快,我们就能从殷府搬出去了。”
祝娘子愣愣地看着那二两银子,暖黄的灯火照在上面,晃晃悠悠的,像是她孩子的命。
她一下子明白了。
殷微尘看向身上,被薄薄衣服遮盖的地方,是昨夜弄出来的伤。
他舍命加入喉官衙,喉官衙帮他摆脱殷家。
“会好的。”殷微尘呢喃地说。
…………
徐家村里,徐辞言抱着被褥,跑到徐二叔家去。
“鹤弟?”他踮着脚推开徐鹤的房门,才看见这小子早早抱着狗睡着了。
旺财被他死死勒着挣扎不得,见徐辞言进来,一双狗眼连忙看向他。
徐辞言沉默,他竟然从那黑漆漆的狗眼里看出救命两个字来。
他二叔家这狗不会成精了吧?!
晃晃脑袋,徐辞言定下心神,走过去把徐鹤的手一扳,旺财动作飞快地一跃而起,停都不停,一溜烟跑到徐鹤屋外,才心有戚戚地趴在树下。
徐鹤怀里没了东西,啪啪两下拍床,徐辞言连忙把手里的被褥递上,他死死勒住,这才满意地睡着。
徐辞言:“…………”
他今晚真的要和徐鹤睡吗?
徐辞言痛苦地闭上眼,转头出去和旺财低语几句,这狗极其通灵,旺旺两声以后就摇着尾巴往徐家跑了。
看那欢快的背影,就知道能不和徐鹤挤一屋,它有多高兴。
徐辞言沉默地看了看远方,忽然觉得睡院子里也不是不行。
第二日一大早,徐鹤吧唧着嘴睁开眼,就对上徐辞言幽幽的眼神。
“旺财?!”徐鹤大惊,蹭地坐起来,“旺财你怎么变成言哥儿了!”
徐辞言额角直跳青筋,忍不住敲给他两下,“你骂谁是狗呢!”
徐鹤嘿嘿一笑,“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我做梦呢。”
他爬下床把衣服穿好,时间差不多,要去上学了。
开门前徐鹤一脸期待地看向徐辞言,“言哥儿你要去学里吗!”
徐辞言见他就差在脸上写去呗去呗几个大字的样子,呵呵一笑,“不去。”
徐鹤垂头丧气地走了。
言哥儿考过县试,令赵夫子大大地长了脸,他不去,赵夫子半句不会多说,还要担心人是不是病了。
但他徐鹤敢懈怠到不去上学,别说赵夫子,估计他爹娘都得给他一顿好吃的细棍炒小肉。
徐鹤痛苦流泪,他什么时候才能像言哥儿那样不去学校啊!
上学路上没有言哥儿在,他都学不进去了。
徐辞言看他那垂头丧气样,一时间也消气了。
他艰难地下了床,浑身骨头都在嘎吱响。
这个徐鹤,睡姿实在是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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