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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沈锦书,那位叫小胖墩儿的脸一下就红了,大方地将糖画举到沈锦书面前。
“凤姐儿才不吃呢,好丑。”
沈锦书打了个寒颤。
李伯伯做得糖画实在太过逼真,叫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昨日那黄鬼。
“他们说昨日戏班子里有人死了,是叫黄鬼附了身。眼下大家都可恨那黄鬼了。”
谣言这东西,是怎么都传不够的。昨日才出了事,今日就演变成了叫黄鬼附身。
也不知明日会变成什么。
“小胖墩儿怎么不怕?”
“嗨,怕什么!”
小胖墩儿举着糖画,咬得咯吱作响,连腮帮子上都沾了不少糖粒,“我阿爹说了,谢大人能将僵怪都吓跑了,自然也不怕黄鬼。阿爹不怕,小胖墩儿也不怕。小胖墩儿买一个黄鬼,替谢大人吃掉,这样谢大人抓黄鬼就轻松了。如今,大家都在努力吃黄鬼呢凤姐儿不要黄鬼,要小兔子吗?小胖墩儿请你吃。 ”
“不用,雁雁在给凤姐儿买呢。”
沈锦书用手巾给小胖墩儿擦了擦脸上的糖粒,“你怎么吃得与软绵绵一样,软绵绵吃鱼就总是弄到胡须上。阿娘说,吃相要干净。”
“干净!下次我一定吃得干净!”
小胖墩儿脸登时如同煮熟的虾子,火辣辣的,连嘴里的糖画都忘了嚼。
“谢大人,好有威望。”
沈雁回站在小摊的一旁,瞧着李伯画糖画。
听着孩童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赞美谢婴,她忍不住打趣道,“从前只听谢大人在汴梁很受百姓追捧,没想到来了青云县,在孩童间也一样。”
金色的糖浆如丝如缕,流畅细腻地在板上一点一点浇灌出一只眯眯眼小狐狸。
“多亏雁雁军师指点。没有雁雁,何来有威望的谢大人呐。”
谢婴盯着那糖画,透过那糖画,似乎在瞧什么人,“我们的童子试,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谢婴此人,与那些劝上岸劝考研读博的有什么区别!
嗡嗡嗡的,春日不到,便有蜜蜂叫了。
“饶了我,饶了我好的不学,倒是将我捧眼那套学了个七七八八。”
沈雁回举着糖画,恨不得离谢婴八百里远,“我就想当个小掌柜,每月还能从谢大人那儿领个工钱,这样的日子,它不好吗!何苦要起得比鸡早,成日瞧人脸色做事。”
竹签上的小狐狸晶莹剔透,宛如琥珀般映着沈雁回的脸颊。
小狐狸眯眯笑。
大狐狸唉声叹气。
“好。”
谢婴付了钱,将另一只小兔子糖画递到沈锦书手里,“凤姐儿,咱们去码头了。”
码头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也有不少小摊贩重新将摊子摆出来叫卖,大多都是熟人。
客船停了不少,出去的,回来的,也代表着年即将结束。
“陈爷爷、岑婆婆、李叔叔”
沈锦书一路甜甜地打着招呼,半盏茶的功夫,怀里便塞满了零嘴,顺带还有沈雁回与谢婴的一份。
“雁雁,那就是阿福。”
阿福,果然在码头处。
不远处有个小小的身影,坐在木板的一处,孤单又寂寥。
这身影沈雁回也见过,只不过码头上孩子多,她一直以为着孩子是与顺姐儿他们一堆的,并未放在心上。
冬日天冷,他穿得单薄,只有一件薄袄。
码头挨着江,江风夹着水汽吹拂过来,便是穿着厚棉袄,也能察觉到丝丝冷意。
可阿福却像个没事人般,只是望着江面上的客船发呆。
“阿福,你随我回去好不好。牡丹姐姐会照顾你的,你不要再等他了。”
比三人更早的,是牡丹。
“牡丹姐姐。”
江风吹起阿福的头发,随意地拍打着他的脸。他冲着牡丹一笑,“你清清白白一女子,养我做什么。日后还怎么嫁人?”
“我不嫁了不行吗,随我回去!”
天微微亮,牡丹就已经来码头等他,近两个时辰,就等阿福出现在码头。
夜里她怎么也睡不着。她印象中的阿福,总是捧着一张笑脸,跟在刘成身旁,与他斗嘴。
可眼下,他却日日坐在码头边,等刘成。
阿福穿得单薄,身上那件衣服,还是刘成初秋时给他买的。
便是破了口子,棉花也跑了不少,他还是穿着。
“牡丹姐姐,我阿福与你,又有什么干系?”
阿福年岁小,与沈锦书同岁,说出来的话却像个大人。
他慢条斯理道,“你这样年纪的女子,带一个孩子回去,可知日后有多少人会在背后戳你脊梁骨。且我有手有脚,饿不死,不需要你来养你瞧瞧,如今我不还好好的吗?”
“阿福,他不会回来了。”
牡丹将手握住了拳头,指甲嵌进肉里,“刘成他不在了,不会再从客船上下来了。”
莲花灯簪还在她的鬓发间摇摇晃晃,其中的炭火却早已熄灭,光彩不再。
江风下,明明是两个身影,却能各自看出两人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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