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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欢没什么精气神，趴在车窗上。
    “是不是车里太闷了，你要不下来走走，走两步活动一下。没事，咱们在陆明嶂回来之前回去就行。”
    张霓见她无精打采的，打开了车门。
    俞欢看了一会，想吹吹外面的风，慢吞吞挪下来，蹲在车子的边缘处。
    张霓陪她一起盘腿坐下，忽然问了一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俞欢的嗅觉早就变得很差劲，茫然摇了摇头。
    好像是丧尸的味道。
    不过，面前就有一只小丧尸。
    张霓把话咽了回去。
    车子底下，低微的“嗬嗬”声断续响起，僵滞眼眶里闪着贪婪色彩，缓缓朝着温热的源头爬去。
    俞欢感官迟钝，但有种感应丧尸的能力。
    她不自觉皱起眉头。
    “怎么了？”张霓看着她的表情问，然而她自己的表情却是忽然变了，瞳孔不受控制的放大，倒映出朝她扑过来的丧尸轮廓。
    俞欢爬起来想将她推开。
    然而张霓迅速进入应战模式，更是把俞欢当作自己人，一手摸到武器一手将俞欢反拽到身后。
    “有丧尸！！”
    “丧尸！！快，快。”
    伴随着叫嚷一同爆发的，还有张霓打出去的子弹。
    精准的一枪，正中丧尸眉心。
    好帅。
    俞欢从张霓身后探出脑袋来，眼睛发亮的看着这一幕。
    “加强警戒，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丧尸……”张霓吩咐着。
    然而那丧尸竟然没有倒下，而是在原地滞留了一会后，猛地扑了上来，咬破了张霓的手臂。
    时间好像都在巨大冲击下，变得缓慢了。
    俞欢完完全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些。
    她用力的拉张霓，试图把张霓弄到丧尸够不到的地方。其他人终于反应过来，一拥而上，补了数枪，终于将丧尸弄死了。
    “张队，被咬了。”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没有人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这个时间阶段，治疗感染的针剂还没有研究出来，被咬了便是死路一条。
    她不是女主吗？女主也会死吗？
    俞欢无措的问系统。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里头的人听见动静冲出来了，都进入到全身紧绷的警戒状态。
    陆明嶂走到最前面，拨开人群就看见这一幕。
    张霓倒在血泊中，小丧尸脸上沾了血，撕咬猎物那样按着张霓，周围无人敢上前。
    他在原地站了两秒，脸上才浮现出虚假的担忧神情，佯装动气的捏住俞欢的脸颊：“是不是说过，敢咬人就把你的牙打掉。”
    语气凶狠。
    只是他那双深邃危险的眼睛里，传递给俞欢的，分明是赞赏之意。
    他很乐意看见这么混乱的场面，也高兴小丧尸的一口小白牙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周遭忽然安静下来。
    唯独小丧尸吧嗒吧嗒掉下来的眼泪，声势浩大。
    她吓坏了，也没有看懂陆明嶂的眼神。
    她说话一向很费劲，几乎说不出来，然而这回，被陆明嶂挟制着下巴，很艰难的磕磕巴巴的说：“没，没咬。”
    晶莹剔透的泪珠掉到陆明嶂虎口处，明明没有温度，却莫名烫人。
    她缓慢的抬起眼皮看他，眼神是那样清楚那样明亮。
    “陆老大，不是她咬的。”
    “是啊，真不是她咬的。”
    “丧尸我们已经打死扔到一边了。你看看就知道了。”
    刚经历过混乱的人都在劝。随行的医生匆忙赶来处理张霓的伤口，虽已知回天乏力，但终究是他们中的一员。
    没有人因为她已经感染就直接放弃。万一，还有救呢。
    陆明嶂松开手。
    小丧尸的脸已经被他弄出了红印。
    他蹲下，和方才慌乱跌倒坐在地的小丧尸对视，眼睛下方还挂着没干的泪珠。
    他难得的，没有了平常的气势，若平常般嫌弃了一句：“还真以为你出息了呢。”
    可是俞欢没有反应。
    陆明嶂伸出手掌，想拉她起来，却被小丧尸一把推开了。
    她撑着地，自顾自站起来，眼泪也不擦，扶着车门爬回自己原来坐的位置。
    陆明嶂捏了捏手指，迟来的感慨：“会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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