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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中间相隔三年,以他一年一个墓地来看,天元13年和天元14年的墓地应该就是最早挖掘出来的那两个。”
苏锦镇定的声音在墓中响起,众人纷纷看向她。
苏锦看向他们,道:“从那两个墓地可知粮食产量高,百姓应该是前所未有的富足,国富民强,他的权势应该也到了巅峰,就算天子忌惮,也不可能突然发难,不然就是寒了天下功臣的心,皇帝的位置也坐不安稳。”
皇帝就算想对臣子动手,也要师出有名。
以沈逾白的功绩,这罪名如果不是足够大,皇帝根本不能杀他。
“苏女士认为沈逾白没有受凌迟之刑?”
一名考古人员好奇问道。
苏锦的心仿佛被钝刀子一下下割着,脸色也是跟着惨白。
即便她不是他,天元十五年出事,沈逾白终究还是没有好下场。
她最终一言不发。
出墓地时,天空下起小雪。
飘飘扬扬的雪花将众人打了个猝不及防。
“天气预报没说今天要下雪啊。”
“这天太冷了,严重影响另外几个墓地的挖掘。”
“还是趁着雪小快下山吧,等雪下大了,想下山就难了。”
身边种种声音环绕着,苏锦更觉孤独。
她伸出手,接了片雪,看着雪花在手心融化,心里便想,五千年前的沈逾白应该也会在某个时间仰头看雪吧?
当初不知道沈逾白就是那位首辅时,她就将野史讲给他听过。
以他的聪慧,应该早就知道那位首辅就是他自己。
他明知道自己会受千刀万剐之刑,却还是一步步往那条路上走,细数自己的死期又是什么感受?
又或者,其实她想错了。
既然会被千刀万剐,皇帝又怎么会让别人帮沈逾白收尸?
所以八个墓地都没有沈逾白。
苏锦仰头看向迷蒙的天空,厚重的云层罩在半空,太阳透不出一丝光与热出来。
一步步走向绝路的沈逾白,究竟是什么心境?
他可曾后悔遇见她,后悔得知自己的结局?
他是否也如她一般这样看着雪想着什么……
五千年足够很多东西改变,却也有很多是无法改变的。
譬如漫天的雪,譬如那层层叠叠的乌云。
天元十四年是从未有过的严寒。
地上的雪还未化,鹅毛般的大雪又飘了下来。
京城的雪已经埋到成人的大腿处,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不敢贸然出门。
白茫茫的天地间,一个黑影打着把伞艰难地挪动。
到一处小宅子,黑影终于收了伞,看一眼被雪埋了小半的门后,直接从院墙上翻进了屋子。
寒风冻得他鼻子和脸通红,其他地方包裹严实,露出来的眉毛、睫毛却全是雪。
男子吸吸鼻子,双手插进袖筒里,埋头一步步在院中走着,留下一道道脚印。
到屋子门口,他抖了抖身上的雪,敲门:“大人,小的回来了。”
门被从里打开,一名身穿黑色暗纹衣衫的儒雅男子站在门内。
男子面容俊朗,眉眼沉静,黑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琼鼻之下,嘴唇的棱角略显凌厉,又被圆润的唇珠中和了些。
“药可买到了?”
一开口,那晴朗的声音已多了几分浑厚。
王虎吸了吸鼻子,恭敬道:“买到了。”
男子侧身让王虎进屋,将门缓缓关上,也将漫天大雪挡在屋外。
屋内的炭火烧得极旺,药味也是十分浓重。
王虎进屋被暖气一烘,浑身一个哆嗦,身上的寒气仿若尽数被逼出来。
不远处传来声声急促的咳嗽,沈逾白疾步去床边帮罗氏顺背。
“娘,药已经买回来了,熬好喝了就没事了。”
罗氏摆摆手,等缓过来,她一把抓住沈逾白的手指,捏得很紧:“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这个冬怕是熬不过去了。我享了这么多年福已经够了,儿啊,娘就怕走后只留你一人在世,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
沈逾白沉声安慰:“娘可安心,往后守在儿子床前的人比守在您床前的只多不少。”
罗氏的咳嗽为之一停,长长叹口气:“到底没亲人在身侧……”
沈逾白又道:“到时候您和爹都会来接我,我最亲近的双亲就在身侧。”
罗氏那丝愁绪就这般被吹散了,便闭上双眼,纵使睡不着,也好过些。
熬好的药端到唇边,她皱皱眉,终于还是推开了。
“左右都是一个死,为何还要喝这等苦药?”
自去年染了风寒,她身子就一日日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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