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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将银子从陛下手里要回来。”
苏锦看到视频里的沈逾白如此理所当然,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
她又重放了一遍,确定了,沈逾白确实要找天元帝要银子。
“你送出去了还能要回来?”
沈逾白应道:“那四百万两银子本就是通府的民脂民膏,百姓已将所有进献给天子,如今百姓遭难,君父又如何能置百姓于不顾?”
苏锦觉得沈逾白说得特别有道理。
可问题是,她不是天元帝啊。
苏锦问道:“你不是说要让天元帝看到银子,充盈了国库,才能与他讨论治国之道吗?”
沈逾白面不改色:“他已经看到银子了,国库也充盈过了。”
苏锦给他竖起大拇指:“逻辑无懈可击。”
银子是给天元帝看看,又没说要给他用。
不过让天元帝把银子吐出来,天元帝能愿意吗?
不会一怒之下砍了沈逾白的脑袋吧?
苏锦对沈逾白很是忧心,不过如今灾情严重,只能靠搞基建缓解。
她倒是很想给沈逾白传送点粮食砖之类的过去,可真这么干了,沈逾白怕不是要被大家当成妖怪烧死。
算了算了,还是靠沈逾白自己吧。
等灾情结束,她倒是可以提供各种技术支持。
次日,府城便发出告示,水已退了,府衙贴出告示,府衙不再供粥,需得干活才能领到粮食。
方脸男子们大喜,当即放出风声:府衙竟然不救灾了,这是不顾百姓死活!
这等风声只吹了一日,就烟消云散了。
一个男丁干一天活,给半斤粮食,煮熟了全家都能吃,还不用排队。
何况许多人家去干活的还不止一人,勒紧裤腰带,还能省点粮食出来,比等着府衙发粥好多了。
虽然过得艰难,然往年更难。
在苦水里泡过,这点苦便也算不得什么了。
而沈逾白要银子的奏折已经通过锦衣卫的特殊渠道赶到京城了。
自年前各个衙门要完钱,国库就很是空虚。
新年伊始,崔明启推广红薯,又要走了一笔银子,国库便如被搜刮得干干净净。
户部尚书张永寿便日日哭穷,哭得天元帝头疼不已。
恰在此时,沈逾白送的四百多万两就这么肥了国库。
张永寿喜极而泣,泪洒御书房。
天元帝也是大喜,除了面对光禄寺吃食,其余时候皆是意气风发。
四百二十多万两纹银呐。
抵得上大越一年的财政税收了。
沈逾白立下如此大功,必是要赏赐的。
沈逾白刚从五品升到四品,已是让满朝文武议论纷纷,再不能升迁了。
天元帝兴致颇高地找太后商议了一番。
“既然他不能再封赏,何不封赏他的母亲?”
太后笑意盈盈。
如此能臣,必要给予荣耀,否则会寒了能臣的心。
天元帝笑道:“母后所言甚是。”
敕封罗氏为四品宜人的圣旨才下了一个月,通府洪灾的奏章便到了天子的案前。
朝中还在商议如何救灾,沈逾白要银子的奏章就来了。
天元帝被气笑了。
若是让人快些追赶,那敕封罗氏的圣旨还能拦住。
天元帝狠狠咬了口沈逾白连同奏章一同送来的“饼干”,又是一声冷笑。
“区区一匣子饼干便想要走二百万两?他莫不是以为这国库的银子都是他的?”
太后看着皇帝说是将饼干送与她吃,自己却是一块接着一块往嘴里送,轻笑一声,道:“国库里那四百多万两银子还真就是他送来的。”
天元帝便吃不下饼干了。
早朝时,首辅与次辅为了拨款十万两纹银还是二十万两纹银吵得不可开交时,天元帝心中冷哼。
这点银子可入不了沈六元的眼,人家一开口就是二百万两纹银。
两日后,沈逾白要银子的奏章又来了。
此次的奏章详细写明了银子是用于修路,为往后官盐的运输做准备。
如此一来,救灾不仅仅是救灾,还有为往后朝廷赚盐税做准备,是为了往后挣钱。
天元帝再次出现在太后宫中时,太后感慨道:“像沈六元这般会赚钱的官员不多。”
修路也是为了往后更好地挣钱,挣更多钱。
天元帝沉默。
太后道:“官盐也该运转起来了,通府百姓都巴巴等着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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