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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温凌看去、听去了,他好半日才沉沉说:“你放心,这药就是普通的安神药,怕刚刚打坏了你的脑子。我们靺鞨不作兴用药给妇人打胎,毕竟容易伤身,甚至一尸两命,有悖白山黑水神哺育众生之德,当然,这孩子我也不会许他生下,我们自有落胎的办法,你等天命吧。”
其时所用的红花、麝香、桃仁之类打胎药,活血破胎功力很强,若配伍不好、剂量稍大,就很有可能造成孕妇死亡,所以除非是不堕此胎则会丧辱门风之类的“非此不可”,一般能悄悄生下来的还是会悄悄生下来再处置。
凤栖不由想到曾听人说过,自靺鞨攻破汴梁,劫掠了大批京中贵妇贵女之后,为了尽快满足更多靺鞨将帅贵族的淫.欲,凡在妊娠的女子,都会让她们骑马堕胎。
大概是马匹颠簸厉害,胎像不稳就容易滑胎;甚至很多贵族娘子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完全不会骑马,上马行进不多久就会摔落,重摔之下难免落胎,这种亦伤身子,摔断腿乃至摔瘫痪的都有。
她心一紧,但也没说什么。
温凌起身把她的腿也捆住,然后又把薄薄的丝被盖好,一句话没说,拔脚出去了。
凤栖听见外面一片喧闹,然后是萨满的铃鼓声和唱傩声。
大概是又要开战,所以进行大祭祀,求白山黑水神明的保佑,也向神明占卜,求得预言和暗示。
唱傩之后是靺鞨人最欢乐的时候,喝酒声、歌舞声此起彼伏,营伎们娇声欢笑,时不时间杂着男人们的叫好,也有萨满傩师的高亢预言声。
凤栖把耳朵贴在地面,除了人们踏歌的步履,还能听见萨满的声音。
她有一阵没有听靺鞨语了,有些生疏,好一会儿才听明白萨满用古老的靺鞨歌调在唱:
“天池上月亮神升起,老虎和熊都安然服从。
头顶着七星彩云哟飘过,黑水里升腾着黑血的力量……”
好像听见温凌的声音,太过低沉听不清说什么。
而萨满哼哼了一阵,声音突然高亢起来:
“风暴即将咆哮呀!咆哮呀!
战马出于烈火呀烈火!
黑云被风暴漩舞啊没有了方向!
山神呼唤你归去啊归去!
海东青冲破雷点啊翅羽化作光芒,
战马上血肉淋漓啊,群狼呜咽彻夜。
…………”
这首傩曲唱完,萨满就没有再唱歌。
大概是歌曲的寓意还不错,靺鞨的士兵们又开始欢歌起舞。
凤栖听见脚步声离自己所在营帐越来越近,忙闭上眼睛装睡。
稍倾果然感觉到温凌揭开帐帘钻了进来,身上带着酒气和汗味,直接就到了她身后,一下子躺倒了下来。
他大概又喝了酒,又跳了舞,身上热烘烘地就贴过来,一句话不说,只是上下摩挲着她的身体,呼吸浊重,乃至硬硬地倚住了她。
凤栖不由一阵紧张。
但他的手抚弄到她凸起的肚腹时就戛然而止,那浊重的呼吸好像也凝滞了。
好久,他才说:“你也睡不着么?”
凤栖好一会儿回他:“有睡得那么香甜的死囚徒么?”
他笑了两声,手向上去游走,并不安分,但那种硬靠过来的危险感没了,只是爱抚一般:“你和我认错,我就不杀你。”
他等了很久,没等来凤栖的回复,既没有柔顺地答应而让他瞧不起,也没有坚决的拒绝让他愤怒。
“不敢说么?”
凤栖说:“事到如今,有什么好说的?”
他于是半晌沉默,然后才说:“果然你还在怨我。”
凤栖冷笑道:“你这样对我的国家,我不怨你?!”
“国是国,家是家。”温凌不知是不明白南梁汉人的家国观念,还是故意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居然没有再来胁迫她认错,“睡罢。明日早起。”
他身体放松了,软软地抱着她,连腿都搁在她腿上,整个把她裹住了似的。
“热!”凤栖推了推。
温凌呢喃又不讲理地说:“我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你是我的囚徒,没有资格指教我。”
凤栖不觉无语,不喜欢他这样亲昵,但又没办法,只能闭着眼强迫自己睡觉谁知道明天又是怎样的劫难呢?
果然第二天大早,她就被号角声吵醒了。
温凌起身穿衣,动作利落极了。然后把她推醒,说:“给你准备了衣服,起身更换,然后跟我出去。”
凤栖睁眼一看,身边是一套布衫布裤和掩裙,一色半旧,像是从那个随军营伎那里拿来的。
而温凌把黑蛇似的皮鞭缠绕在手腕上,倒握着鞭杆说:“我给你解开手脚,你乖乖更衣,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只要我觉得你在使花招,我就打到你骨头服帖为止。”
说完,就把她手脚上束缚的丝绦和汗巾解开了,然后也如他所说的:虎视眈眈盯着她换掉被撕坏的衣衫。
凤栖不由面上通红,但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也觉得为这犯倔挨打不值得。
于是反而鼓气勇气来,揉了揉酸痛紫肿的双腕,毫无羞涩地把碎成两爿的小衫先解了,里头是大红肚兜和靛蓝主腰,浓郁的颜色衬得肌肤雪白。
他喉结上下滚动,狼似的盯过来,只打量她的胸脯,但看到她小腹时,那嗖嗖冒光的神情就瑟缩了,瞥开视线看她乱糟糟的一头盘髻。
凤栖披上竹布小衫,又冷静地换了裤子,系上掩裙,最后套上半臂褙子,掩着前襟起身道:“去哪儿。”
温凌不言声,重新捆了她的双手,才说:“今日看你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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