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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凤尘》 2、第 2 章(第1/2页)

    凤栖揭开一角车帘,回望这一条黑黝黝的小径,默然了一会儿,突然对溶月说:“停车,我来问问那人是什么意思。”

    溶月愣了愣,问:“娘子您亲自问啊?就让小乙他们问吧?”

    “那些蠢货,能问出什么东西来?”凤栖蔑然一顾,说,“自然是我亲自来问。”

    她任性,时常有些不中绳墨的举止,在家里特为嫡母和姐妹们看不惯,但溶月知道她拿定主意的事,即便是晋王本人也拿她没办法,多只能是宠溺优容,酿的这位小郡主乖僻的脾气。

    溶月只能说:“好吧,人还得捆着,谨防是一个匪类。别说伤到娘子,就是惊吓到您,也不行!”

    说得斩钉截铁的,说完,又再次把车的四处都检视了一下,首先就是看见了扯破的帘子,小丫鬟叹了口气用手摁住了帘子。

    其实那人很虚弱,即便不用捆绑,走起来都是踉踉跄跄的。当他被摁住在郡主凤栖的车前,大喘,连车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的意思……”凤栖沉吟一下亲自开口问话,“咱们行路不能点灯炬?倒奇了,难道这汴京城外还有劫道的匪类不成?”

    那人力气像已经用尽了似的,半日才答道:“汴京城外,一向是安定的,但那是以往,现在山雨欲来,哪里都不安全。”

    “呵呵……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这么说呢?”

    那人喘着气:“原只是听闻,今日是亲历。”

    “亲历了什么?”

    他的喘息声停滞了片刻。外头风声忽起,从林间打着旋儿吹到这条小路上,其声诡谲。

    他终于说:“我错过了打尖,原想趁夜赶一赶路,找一家野客栈休息一晚。但在林间听到鼓声,循声过去,看见一个斥候。你想,这危险不危险?”

    凤栖心脏也顿了顿似的,千丝万缕仿佛都涌上心头,但又理不清,满脑子都是混乱。

    她不敢完全笃信车前这个人,又不知何处是他的漏洞,本能地先骂道:“放肆,谁许你在本郡主面前‘你你我我’的?!”

    晋王府的家丁轻声提醒那人:“郡主面前,要自称‘小的’!”

    那人却气得笑了,半晌说:“虎狼于前,却谈什么尊称!迂腐至极!不谈也罢!你爱点灯点灯,放我走吧。”

    紧跟着他挨了一脚,疼得闷哼一声,“扑通”倒地。

    凤栖心道“活该!”

    风一吹,她正好从帘子缝隙里看他蜷缩在地,又奋力爬起来的模样,冷笑道:“这是轻的,若我把你执到汴梁城里,就凭你夤夜在城郊乱窜,叫府尹拿住了至少判四十杖。”

    那人撑起身子,斜乜着这辆装饰精致的大车。车子是榉木的架子,四周围着蓝色呢毡,车盖上垂下朱红色流苏和一串串小银铃,车后有晋王府的旗纛,除了车门和车窗的帘子用蜀锦和戳纱,显得比较富丽,其余一概半旧,一点不逾矩。

    他笑了一声,说:“理应称一声郡主,但我也是读书人,恕不自玷。”甩开摁着他肩膀的两个王府家丁,深深对大车作了个揖,然后就昂然起身了。

    凤栖听见外头一片嚷嚷:

    “谁许你站起身的?”

    “反了你!郡主面前如此放肆!”

    “拿下拿下!可劲地打!”

    她在车里说:“罢了,受那么重的伤,经不起打。”

    她猜测着这个人的表情,可惜那帘子坏掉的地方被溶月摁着,缝隙太小,看不清楚。她很是好奇,心痒痒地想再逾矩一次。于是闲闲说:“我不与你计较。你刚刚说,遇到一个斥候?你如何确认他是斥候?又是哪一国的斥候?”

    她自幼是父亲的娇女,有时候会跟着父亲一起听幕僚讲藩镇里处置的那些政务,想着若是拿到这个人说话间的漏洞,好好出他一番丑,绝对比这会子仗势揍他一顿来的好玩。

    那人似乎有点看不起她,说:“郡主关心的是我尊敬不尊敬您,不是来的是什么斥候。既如此,何必听我废话?”

    “你大约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吧?”最宜激将。

    外头没有说话的声音。

    凤栖好奇地想象着他的神色,心痒痒地极想看他出丑。可惜帘子隔着,密不透光。

    外头那人轻哼一声,而后连珠炮一般道:“晋王家的郡主……应该是常年住在晋地。晋阳是并州郡下府治,并州是南北要冲,接壤代州,再向北过雁门关就是燕云十六州中的应州与云州了。这样的边境要地,若是郡主关心国是,想必问不出‘哪一国的斥候这样没有见识的话。您如果是考我,不必了,当我是个欺诳的小人便是了。要捉我回去也是正好,我两条腿跑到京师,也觉得累呢——便僭越搭您的车了。”

    他有些无赖形状,这倒将一军,噎得凤栖无话可说。愣了愣,她的凤目便向溶月一瞥。

    溶月懂得她的心思,立刻亮嗓子道:“这样的狂徒,你们还容他说话?重新捆上,丢箱笼车上,送到府尹那儿让他好好学学做人的道理。”

    家丁们动手粗鲁,那人是受了伤的,顿时听见他忍痛的声音。

    凤栖却始终觉得棋输他一着,心里大不服气,终于开口道:“太学的学生,大多是家境优渥,涵养极好的,像你这样没有眼力见儿,说话硬邦邦,不怕得罪人的,倒是少见。”

    外头也愣了愣。

    太学是国家官学,能进太学的,大多数非官即贵,只有少数是地方上因才学出众而举荐上来的——能读得起书,家境也不会太差。太学生基本就是未来的官宦,且也算是正途出身,做到“相公”都有可能。王府的家丁说到底不过是奴才,大约顿时不敢动手了。

    别说那些家丁,就连溶月也愣了神儿,手上一松,那扯坏了半边的蜀锦门帘就没摁得住,半边帘子掉落,里外两个人彼此正对着,顿时瞧了个清楚。

    四目相对的瞬间,都有些恍惚感。

    虽然一个冷漠,一个狼狈,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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