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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随着人流往前走,行人的欢声笑语环绕在身侧,白承夕不由自主也被感染。
垂眸看向付南空时,她才发现此人神色平平,好像对什么事兴趣都不大。
转过拐角处,眼前是一条长长的阶梯,再往上就是观看烟花的绝佳地点。
白承夕左顾右盼,也没见到能上去的无障碍通道。
阶梯起码三四十层,体力一般的人上去都得喘两口大气,她根本没法抬着付南空上去。
提议看烟花的是她,她顿时左右为难。
“回去吧。”付南空目光从阶梯移开,状似不在意地低低垂下,声音平淡无波。
白承夕心中咯噔一颤,生怕激起他不好的回忆,急忙朝不远处几个年轻人走去。
“你就在此地不要动,我去买……找两个搬运工。”
“不用。”
脚步顿住,白承夕回望过去,付南空漆黑的眸子里一点光影都没有,黑沉沉一片。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他身前,背对他蹲下:“上来。”
付南空嘴角总算漾起一点笑意,好像浑然不在意阶梯带来的阻碍。
“你细胳膊细腿,哪里背得动我?听话,回去吧,一场烟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别小看我,我力气大着呢,咯吱窝能夹裂大西瓜!待会看完烟花我夹一个给你吃。”
“……倒也不必。”
看他不信,白承夕站起来,手臂发力,向他展示自己的强壮。
她只是看起来瘦,女孩子就是这样,哪怕练出一身肌肉,不发力时也看不出什么。
“现在我能背你了吧?上来。”
说着,她又蹲下身。
身后的男人迟迟没有动静,白承夕回头,只见他嘴角噙着一抹无奈的笑,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磨叽死了,白承夕没了耐心,她伸手一拉一拽,直接把付南空从轮椅上拽了起来!
付南空久坐未动,下肢早已麻木不堪,一秒也无法站立,瞬间朝旁边倒去,那双静水无波的眼眸溢出一丝慌乱。
白承夕勾唇露出一抹调皮坏笑,将他的手高高举过头顶,就着这个姿势转了个圈绕到他怀里,再将他往前一带一扛,就这么背在身上。
像在夜空下跳了只华尔兹,华美而优雅,周围群众响起一片起哄声。
她把付南空往身上颠了颠:“也不重嘛,轻轻松松。”
这男人总算有了情绪波动,紧贴在她背上的心跳声很快,他喘着粗气道:“你放我下来!”
“放心吧,真的不重,相信我,我能抗半扇猪。”
“……”
好话到她嘴里过一遍,听着就不对劲了。
这时,一个憨头憨脑的小哥突然上前抬起他的轮椅,他展眉一笑,语气憨厚:“去看看嘛帅哥,你女朋友都肯背你了!这场烟花秀,是一个富豪庆祝他妻子大病康复才举办的,我看你好胳膊好腿,说不定有站起来的希望呢!能遇到这场烟花秀是吉兆哦,我帮你们搬轮椅。”
付南空神色一僵:“我们不是……”
说着,这人也不听付南空讲完,扛起轮椅吭哧吭哧就开始爬楼梯。
“走!”白承夕迈开步子跟上那个小哥,两人仿佛在比赛,跑出一阵风,最后竟然同时抵达。
放下付南空,她松了松筋骨,自来熟地摸索付南空的口袋,付南空被她摸得浑身发僵,满脸无措。
半晌,她总算摸出一盒烟,打开盖子散了一支给小哥。
“谢了,哥们儿。”
小哥也不客气,笑着接了过来:“马上开始,一起看吧,看完我帮你们抬轮椅,到时候我们再比一比谁跑得快。”
真二,这有什么好比的。
为了不负人家的好意,白承夕还是努力挤出两泡眼泪,抓住他的手摇晃几下:“你真是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二逼青年。”
小哥:“……”
烟花秀正式开始,一朵朵烟花拖着长尾缓缓升空,又四散开来,灿烂夺目,如一场缤纷盛宴,掀起夜的涟漪,与月色繁星遥相辉映。
白承夕也不嫌脏,就这么席地而坐,仰望天穹。
她从小就喜欢看烟花,绚烂多彩,热闹非凡。
余光一瞟,她发现付南空竟然没看烟花,而是神色不明地看着她,黑沉沉的眼眸里倒映着烟火,璀璨无比。
她疑惑歪头:“咋么了?你不看烟花吗?”
付南空右手撑着脸颊,半晌才哑着嗓子说:“累吗?”
“不累。”白承夕把胳膊肘撑在膝头,飒然一笑:“南空哥,你不用担心,你想去哪里都行,这个世界,没有到不了的地方,只有到不了的人。”
眉眼弯弯,瞳孔里是万千人间烟火,水润斑斓。
付南空失神片刻,把视线转向夜空,不再看她。
不知怎的,有那么一瞬间,白承夕感觉他像是一只被抽走了灵魂的人偶,那个鲜活的灵魂,其实从未跨越时空来到她面前,只有躯壳被光阴推着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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