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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跑去西边最角落的冷灶,跪下将手伸进去扒拉,扯出一个布包,立马跑回来。她像献宝一样,迫不及待打开包袱皮,再捧到他面前。
两块布巾,十来双袜子,厚薄都有。
他愣住,她小声解释:“本想给你做条棉裤,可各房发下来的料子不一样,没法做外穿的衣裳,太打眼,我怕给你招麻烦。”
她担心他不肯收,想了想,又说:“做这个容易,扎花费神伤眼,累了就放下绷子,拿它出来缝几针,养养眼睛。早就做好了,一直忘了给。”
怪不得老问他要不要洗洗,原来不是嫌弃他臭,是想寻个契机把东西送出手。
他扭开头,不让她看到脸,别扭道:“傻!有这闲工夫,不知道长长脑子。”
布和棉就那么些,给他缝这么多,她自己够不够?
她委屈道:“不是不让女子读书写字嘛,怎么长脑子?”
“又犯傻。变聪明的途径不是念书,是思索,不能上学,那就多看多问多思多辨,照样能长进。”
他说完,拎起了热水桶。
“你也没上过学,对吗?”
“废话!”
她慢慢学先前那句,端了烛台,大步往小柴房走,在前边引路。
还想进门去呢,这傻孩子,什么都不防,就他一个人在这纠结。
他抢走烛台,粗声轰人:“赶紧烧水去,我先洗头,一会就要用。”
灶上的事,哪有她不明白的。她得意道:“早着呢,那么多的水,一晚上也烧不穿,只要不往里添柴。家禾,我给你淋水吧,姐姐们洗头,都是我……”
“去去去,别在这添乱,爷们洗头,是你该掺和的吗?”
“哦。陶盆里是皂荚水,冷的,掺了热水再用。”
“啰嗦!出去出去。”
她退到灶边守着火,用烧火棍来回拨动大柴,望着火光出神:想着惨死的小英,想着被欺凌的他,想着方才那些话。
洗了头容易着凉,不能一直湿着。他一回来,她立刻让到一旁,等他坐下再递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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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人下人巧善》 10-20(第5/16页)
他催道:“夜深了,睡你的去。你放心,我会烧火。”
她乖乖地躺下,但是睡不着,闭着眼问:“你是不是在别人家待过?”
半大的农家小子,赵家应该看不上。他有见识有才智,还有功夫,处处透露着不凡。
他默了一会才答:“京城廖家,你可能没听过,不要紧,早没了。武官,一门七将,还有未长成的五名男丁,斩立决,女眷贬为官奴。”
其实是妓,官奴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去哪家都要受尽凌辱。
没必要说出来吓着她。
那些人和事,离得太远了。
“那你们呢?”
“家产抄没,我们这些奴才,呵,跟那些陈设玩器挤一块,摊开摆在台上随意叫个价,任人挑选,三五日就卖完了。赵家的亲戚买了我,昽少爷看我擅捶丸,就把我要了过来,想着秋赛能风光一把。可惜他爹不争气,死得早了点。”
她听得心惊,坐了起来,伸着脖子小声问:“是谋反吗,你们没挨打受刑吧?我听人说,只要进了牢里,性命就难保。打板子都算好的,还要拔指甲盖呢。”
十指连心。六岁那年,大姐被送去了河对岸做养媳,灶上的活就该她了。人太矮,要踩着凳子,不好用力,菜刀太大拿不稳,一心急就切在了指头上,连肉带甲去了一小块,疼得眼泪止不住。
记忆犹在,她说着说着就慌了,挨个摸摸指甲,确保它们都还在。
“有些事,说不清楚。你安心睡觉,明儿才能唱好梅花魂,让他们去找她。”
“嗯。梅花魂我会唱,小英教过我,她说京里的老国公喜爱这首词,府里的人都得会。”她躺回去,闷声问,“我还能再哭一会吗?”
“哭什么哭!”
他一凶,她憋得喘息都乱了。他深吸气,怕她疯掉,只得再透一点口风:“我托了人捎香烛纸钱,还有那白糖糕,明早会带进来。正好是头七,夜里再带你去祭拜。”
“嗯……你费心了,多谢。”她很是动容,翻向火光这一侧,真挚地说,“家禾,幸亏有你在。我糊里糊涂,又常意气用事,做事心里总没底。我知道这样不好,以后我改。”
“睡吧。”
“往后你就在这睡吧?这里有火,不怕冷,我俩做个伴……一会你叫醒我,我们换一换,我不挑地,趴着也能睡……”
做伴都来了,要是被外人听见,会怎么想她?
越教越不防,头疼。
他深吸气,还是忍不下去,低吼:“睡你的,少啰嗦。”
“哦。”
她含糊念着那句“多看多问多思多辨”,渐渐地没了声。
他等了会才回头看她。
人已经睡了,缩成一团也不过山羊大。
唉!
意气用事不好,也好,他以为自己冷了心肠,再不会和谁交付心事,原先只想着如何利用这家伙行点便利,如今不得不承认,他也被她拿捏了一两成。
她这些日子都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大伙知道她这是姐妹情深,挂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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