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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换巢鸾凤》 14、第十四章(第1/2页)
“……”
沈刻所言,雪竹自是一字不信。
不过侍婢们已鱼贯而入,归置他带来的那些起居之物,看这架势,的确有几分要在此院落脚的意思。
这是人家宅邸,她无权置喙,他既要搬,她便也就站在一旁看着。
见她如此沉得住气,沈刻忍不住冷言冷语道:“从今日起,我便住这正房,无事勿来烦扰。”
哦,原是只住正房。
雪竹松了口气,她不过来此下棋,这屋与她无甚干系。
前几日她一辆青蓬马车送入府中,人还昏迷不醒。
祥叔拿不准,便先寻了有地龙的不秋院安置她,又顾及是天牢送来的,身份上不甚便宜,只将她安排在了西厢房住。
是以此院正房、东厢、耳房都还空着。
趁着下人们还在拾掇一应物什,沈刻四下环顾,目光又落在榻边棋盘上。
他负手走近,垂眼打量半副棋局,认了出来:“这是你父亲抱节先生的藏龙残局。”
“少将军知道?”
“怎么,我看起来很像只会舞刀弄剑的粗俗武夫?”沈刻不乐意了,转头睨她。
“……少将军误会。”雪竹面不改色。
事实上,在听闻他还会舞刀弄剑,如今领兵打仗好不威风时,她也是极惊讶的。
有一瞬还思量过,这世道的确乱了,什么人都能当将军了。
至于文墨诗书,她对此人的印象还停留在雅集之上公然大睡,委实不知如何评价。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口不对心,沈刻轻笑了声,又问:“误会什么?难道裴大小姐不是觉得,当初你舅父的雅集我都能睡得不省人事,于琴棋书画这些风雅之艺上,又能有何造诣?”
“……”
她并未这么说。
沈刻道:“可如今看来,我也没说错什么,谈玄讲道,不过莫须有事,不能济世救民,亦不能令天下太平,听来何用?”
雪竹闻言,了然不语,想了想,只上前落座,执白,在棋局上落定一子。
沈刻看她下的这枚棋子,仅为退守偏安之势,于棋局变幻并无作用。
又听她缓道:“泽山公三岁能诗,黄口作《山居图》名满天下,成童入仕,弱冠……正同少将军这般年岁,便已官拜副相,他也曾兴革变之举,意图挽救久病沉疴的旧朝,却被佞臣造诗画之罪,半世流徙。”
“我父抱节,非生来便有箕山之志,终日画竹,不过是‘邦有道则知,邦无道则愚’,正如裴氏祖训,‘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
“犹记当初入京,我父曾言,太祖乃不世明君,战可雄霸四方,休可定国安邦,此番入京,若能佐之,实人臣之幸。”
“然世事惶惶……讲道谈玄,想来亦非诸君本愿,不过惜命,亦聊以寄情,只叹天下一日不同,除玄道之外,何事可肆意而议?又何必苛责。”
沈刻听完,默然半晌,坐到另一侧:“裴大小姐惜字如金,倒头一回听你说这么多话。”轻敲棋盘,他又另起话头,“今日为何起这困局,还想寻一活眼,伺机破局不成?”
雪竹自顾自理着裙裾,清淡道:“少将军多虑了,久睡方醒,摆这棋局不过聊慰闲暇,不秋院中守卫众多,您又搬了来,我何必白费力气。”
她早就开窗看过这院,每间屋前都有两名佩刀侍卫把守,还不知暗处和这府中藏有多少人手,比之天牢禁锢重重,此间森严也不遑多让了。
沈刻轻哧一声:“倒是识趣。”又按桌起身。
可往外走至半途,他忽而侧目,朝后说了句:“裴大小姐若能再识趣些,将昔日入京,意欲进献先帝的那份寿礼下落告知沈某,这活眼,沈某也不是不能替你做上一回。”
雪竹忽顿,不过一息,又另执黑棋落下一子,垂眼道:“那方寿星玉雕确乃稀世珍品,选用羊脂白玉整雕,且为程琢大师遗作,从前藏于裴氏珍宝阁中轻易不动。”
“可昔日兵变猝然,父亲身死,我亦被困宫中,想来……是被闻人氏抄走了。”
“少将军位高权重,想要一玉雕,应是不难,何故执着?”
沈刻负手,望向屋外夜色,散漫道:“是么,可本将军怎么听说,裴氏意欲进献的,并非寿星玉雕,而是前朝离落的传国玉玺?”
雪竹继续执白而落,声音听来极为平静:“少将军说笑了,前朝陨落已多少年月,当初群雄逐鹿之际,依稀听得此物曾现西梧,如何会在我父手中。”
沈刻点点头:“如此看来,你是既不想要活眼,也不想要你妹妹下落了。”
“……阿芙?”雪竹一怔,骤然抬眼。
不知为何,她一有情绪起伏,沈刻便莫名有种愉悦之感。
他翘着唇角,漫不经心道:“当日宫宴,令妹因手帕故交相邀,去往洛京郊外菩音寺祈福,并未赴宴,也正因此逃过一劫,然此后便杳无音讯,你难道……不想知道她的下落?”
雪竹怔忪片刻,已立时反应过来。
这番话,显然不过试探,他若真有阿芙下落,何必让她交出寿礼,去问阿芙便是。
她缓了缓心绪,静声答道:“自然想,少将军若能告知,雪竹感激不尽,来日必当结草衔环,以报大恩,然若需以所谓寿礼作为交换,我亦无法,实是不知。”
沈刻早已料到是这般答案,就是想问。
有一说一,此女嗓音,倒有几分动听。
时候不早了,眼见侍婢收拾停当,她亦早有安歇之意——
“那你便在此处好好待着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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