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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场静默。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掏了掏耳朵，都怀疑自己产生幻觉了。

    毕竟读书人向来清高自傲，宁死不屈，而沈太傅更是其中翘楚，哪怕是装，也要装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精神。

    怎么会投降，臣服？！

    谢曦和声音艰涩，“你刚才说什么？”

    沈致渊捏了捏她的掌心，“我说，投降臣服。”

    谢曦和没骨气的咽了咽口水，手动合上下巴，然后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了。”

    沈致渊无奈的笑了，“我没有说胡话，曦和，我想你活着，好好的活着。”

    此话一出，人群中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

    “我早就说了，沈致渊他疯了，为了女人，连江山都不要了！你们还不信我！”

    “看吧，看吧！”

    “他沈致渊就是假清高，亏他还有脸责骂我们，我们至少是为了家族利益！”

    “结果他呢。”

    “哈哈，为了一个女人！”

    开口的正是傅国公。

    他激动的手舞足蹈，仿佛将那干净无瑕的明月拉入烂泥潭，是多么荣耀的事情。

    沈致渊没有反驳，也没有给他们一个眼神。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谢曦和，像是要将她刻入灵魂深处，那般的眷恋不舍，那般的不甘。

    这眼神让谢曦和愈发的不安。

    “沈致渊，你想做什么？”

    嗓音颤抖，红肿的眼神满是惊恐，小手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臂，仿佛这样就能阻止他离开。

    “曦和，我想让你活着，好好的活着。”

    “仅此如此。”

    谢曦和脸色发白，“那，那你呢？”

    沈致渊没有回答，而是看向神情复杂的昌平王，扬声道：“我沈致渊甘拜下风，愿向王爷俯首称臣！”

    明明在投降，可他背脊笔直，似是崖壁寒松，傲骨铮铮，凌然孤傲。

    昌平王眼神晦暗难明，抚摸着手中的弯弓，“朕凭何信你？”

    沈致渊淡淡道：“今日来之前，我向王爷准备一份大礼。”

    昌平王眼睛微眯，“哦？是什么？”

    沈致渊继续道：“陛下的势力全部被我下了药，惠安公主，镇北侯……等等，他们现在还在昏迷中。”

    “他们现在就是案板上的鱼肉。”

    “若是王爷不信，可以派人去查，药效大概还有五个时辰，王爷若是想一网打尽，时间十分充裕。”

    此话一出，又是惹得全场哗然。

    昌平王瞳孔骤缩，使了一个眼色，便有人去调查真相。

    结果未出来之前，他并没有停着。

    “沈太傅，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之前不是一副鱼死网破的模样吗？”

    “还是说这又是你的计谋，想要以退为进？亦或是挖了坑正准备等我跳。”

    “那些人的府里埋伏了不少人吧？”

    “你若真想投诚，怎么不把他们全杀了？”

    他眼里锐利，似是能洞悉人心，透着森然杀意，像是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蛇，蓄势待发。

    沈致渊眉眼淡淡，“是或不是，王爷查了不就知道了吗？京城有什么能逃过王爷的耳目呢。”

    昌平王指尖一颤，眼底迸发出强烈的光芒。

    “沈太傅，你应该知道欺骗朕的下场，不止是你，谢家，贺家，孙家都得死！”

    沈致渊与之对视，深邃沉寂的眼眸没有半分躲闪，甚至还透着几分高高在上。

    “死又何妨？王爷真当我们是软骨头不成？能为江山社稷而死，也算死得其所。”

    “若非为了曦和，我岂会……”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似是难以启齿。

    这副姿态让在场人信了大半，可昌平王眼底的疑虑，没有半分减少。

    “哦？若是如此，那沈太傅怎么不早早就投降，何必闹成这样？”

    他看向大厅外被大雪掩盖的尸体，又看了看那逐渐僵硬的女儿，表情有些难看，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沈致渊面色沉了沉。

    “主动投降和被逼无奈，会对百姓造成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若非形势所迫，我也不愿做这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这词又刺激到昌平王，可他反倒疑虑消了那么一点，当然也仅仅那么一点点。

    就在此时，调查的暗卫已经归来，哪怕隔着面纱，也能感受到他激动喜悦的情绪，附在昌平王耳畔说了什么。

    昌平王面无表情的摆手，看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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