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章 贤怡  正宜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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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便又翻过一年,去年中时,太后崩逝前,怡亲王便因旧疾复发连太后与皇后的丧礼都未能参加,缠绵病榻数月,最终也没能撑到雍正九年的除夕。
    老十三的鹤膝风早在先帝时期便落下了,康熙四十九年时许是伤痛发作,偶然坠马脱臼,但正值先帝巡幸热河遣使回宫,他顾不得医治,竟忍着痛自行将脱臼的胫骨接回。
    虽说当时便可下地活动,可到底让从前的旧伤更加严重了。
    自胤禛登基后,对老十三委以重任,他日夜不辍,常年劳碌更是让腿疾复发的更加频繁。胤禛在登基之初便对在南边做总督的鄂尔泰叮嘱,“若知有精于医理之人,可资送来京,以为十三弟调摄颐养之助。”
    四年前,允祥受了寒生了一场重病,断断续续四月有余不曾治愈,可即便汤药不断,允祥除了前几日难以起身稍有休息外,丝毫没有闲着。
    四月上旬忙着处理盐务,中旬便出发勘探河道绘制水利图,忙了整个五月,紧接着便调粮济民清查亏空,六月底才回京几日,又奏请开发新河道出京安排河工。
    原想着过年的吉气儿说不定能冲走允祥的病气,却没想到除夕未到,怡亲王府那边便传来了老十三病重的消息,胤禛不顾劝阻执意出宫探望,可人还没来得及到王府,老十三便咽了气。
    “王之事朕。诚敬忠爱之心、八年有如一日。自古以来。无此公忠体国之贤王。今朕素服一月。以稍展思慕不释之情。一切宴会。俱不必行。”
    这半年来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胤禛彻底倒下了。
    在养心殿醒来时,甄嬛才离开不久,我独自一人守在跟前。
    看着胤禛昏睡着时,我暗自得算着离他从前驾崩的日子还有多远,仔细想想又不由得眼前一黑。
    不过如今局势未稳,我至今不曾摸清当初让四阿哥登基到底是胤禛自己的意愿还是甄嬛从中作梗,如此想来,还是得再让他多活几年,好让我结结实实地铺好前路。
    “皇上,您觉得如何?”胤禛蹙着眉微微睁开眼又闭上,我起身为他挡上了窗外照进来的阳光。
    “咳咳咳,几时了?”
    “已经申正了,您睡了四个多时辰。”
    此时还在新年封宝时期,也好在不用上朝,胤禛就着我递到嘴边的勺子喝了几口参汤,“宜修,朕才没了额娘,又没了皇后,如今十三弟也离朕而去。”
    “皇上,怡亲王连年辛苦,恪尽为臣之道,如今孝恭仁皇后仙逝,王爷怕您惦记额娘,便先一步替您去尽孝了。”
    “这些年老十三殚精竭虑未尝松懈一日,却连福也没享上就积劳成疾,溘然长逝,多年兄弟就独留朕一人。”
    “十三爷夙兴夜寐助您铸造这海晏河清之相,您可得保重身子,莫要辜负了这一份重逾山河的兄弟情义。”
    我劝慰着胤禛,嘴上说着劝他节哀保重,心里却惦记的是老十三死后,他手里的职务会交由何人代理。
    如今任着大学士的朱轼颇通水利之道,若是为着不必延误正在兴建的堤坝,合该由精于此道之人接管,可朱轼是胤禛亲自只给弘历的师父,妥妥的四贝子党,假如再连老十三一直管着的户部也落在了他们手中,弘历麾下之人便算是握住了半壁江山。
    “老十三这一走,又给朕留下了多少难题啊,罢了,朕已经觉得好多了,你跪安吧。”
    胤禛挥手驱我出去,在苏培盛的搀扶下披上了外衫做到了桌前,瞧着样子,是要亲书圣旨。
    “怡亲王忠孝性成。端方清直。事皇考敬谨恪恭。深蒙皇考慈爱。此中外所共知者。
    “逮朕御极之初。命王总理事务。王夙夜匪懈。公尔忘私。其殚竭忠诚。赞襄于密勿之地者。八年有如一日。朕实赖王翼赞昇平。遍观自古史册所载、贤王懿戚。从未有可与王比伦者。
    “而朕顿失此柱石贤弟。感痛悲哀。何能自已耶。王之德行功绩。难以枚举。从来丰勋伟烈、必膺国家崇报之典。允宜配享太庙。
    “怡亲王之懿德鸿勋。自应锡以上谥。朕特则‘贤’之一字与王为谥,但恐一字不足彰王之美善。古者有大功。赐之美号。以表扬之。朕曾亲书忠敬诚直勤慎廉明八字赐王。字字皆王之实迹。今应否于谥号之上。加此八字,以彰功德。”
    我行礼离去后,即刻回了承乾宫,今日是初五,小年那日端怡接令璋回府时,定了初八进宫,这还有三日。
    “本宫这才十几日没见令璋便想得心慌,江福海,叫人给端王妃传个信儿,叫她明个带格格进宫吧,估计惠荣也自个儿腻了。”
    翌日一早,端怡避让着奉了圣旨到怡亲王府宣读的苏培盛,远远地便瞧见了候在宫门口的江福海,“福晋,皇贵妃娘娘从早起就念着您呢!”
    端怡到承乾宫时,我正带着早早就来等着与令璋玩耍的惠荣写字,看着玩伴,本就不喜欢练字的惠荣心也飘了起来,可怜巴巴地望了我一眼。
    本就有事相商,我便也痛快的允了她下午再写,二人欢欢喜喜地凑到了一块,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
    端怡当然知道我不可能只是为了早点瞧见孩子才特意宣她进宫,叮嘱好了乳母看好孩子,便随着我进了内室。
    “额娘,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贤怡亲王病逝,其名下诸如水利、营田之事,户部事务,以及造办处造车处等诸多位子都空了出来,朱轼颇通水利之道,这一位子恐怕非他莫属,但皇上必不可许一家独大,我们也需得可用之人。”
    “王爷与儿媳也曾谈及此事,阿玛久在西南如今京中实难插手,何况若直言举荐只怕叫皇上怀疑王爷。
    “昨日王爷想起或有一人可用,理藩院侍郎,正蓝旗蒙古都统莽鹄立,官历刑部、礼部、兵部,履迁多地但始终理盐政之事。对灶丁地赋之事颇有见解或可领营田之事。
    “其子伊第鼐当年曾在王爷麾下任先锋总兵,被王爷救过性命,他们父子同心,立场之事亦不必担忧。”
    “也好,那便想办法让皇上想到这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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