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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越想越是不得章法,脑中混沌全是浆糊, 腿还痒。

    他长叹了一口气,认命地站起身来,绕到后廊,想去泡一碗速食汤饼吃——每当他思绪淤堵, 他便会吃一碗,然后对着竹风,一边吃一边想, 思绪倒顺畅得多,如今竟慢慢地养成了习惯。

    可惜今日他翻找了半天,仆从送来的食篮里竟然已经空了——竟吃完了!

    冯元捏起篮子里的饼屑放进嘴里, 嚼了嚼, 饼屑已潮软,实在不足以慰藉他的身心。他又想起前阵子家中所办的寿宴,不由回味着砸吧嘴。

    那日, 他吃了那一顿美味佳肴,夜里回到竹舍中便茅塞顿开,下笔如有神,一夜硬生生写了数千字,至今回想起来都觉酣畅淋漓!

    于是他看了看天色,心中动摇:不然……趁着明月清风相伴,这便启程夜探沈记汤饼铺?

    既然意有所动,冯元勇敢地迈出了竹舍,顺道将睡在廊下打呼噜磨牙的亲随踹醒:“冯六,走,下山去。”

    冯六两眼迷蒙地翻身坐起,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一骨碌爬起来跟上自家家主,摸不清头脑地问道:“天已黑了,书院也已落锁,郎君要去何处?”

    “去吃汤饼。”

    冯元脚下生风,这山下便是辟雍书院的围墙,因依山而建,此处围墙地基较高,还有山石堆砌,爬出去并不算难。

    明月高悬,银霜铺地,照亮了主仆二人哼哧哼哧翻墙的身影,冯六蹲在墙下,奋力将冯元驮了起来,冯元把衣袍掖在腰带上,撅着屁股扒拉着墙头,好容易坐了上去,居高往底下这么一望,脚底又有些软,不敢往下跳。

    正踌躇不定,忽然不远处被繁茂花木遮蔽的另一处墙头,也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冯元原以为是野猫,谁知下一刻枝丫间接二连三探出来了三个脑袋。

    还是十分眼熟的脑袋。

    月光照亮了彼此,四人隔着一截墙头遥相望,双方因过于震惊,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

    沉默,是今夜的辟雍书院。

    还是宁奕逃学经验丰富,率先反应过来,讪讪地摘下了翻墙时不慎挂在头上的树叶,还有心思低头对谢祁嘀咕了一句:“我翻过无数次墙,还是头一回被逮着,早知不邀你了,我都忘了你天生时运不济……”

    谢祁竟然也有心思小声反驳:“……知足吧,没掉下去摔断腿已算好运道了。”

    尚岸扶额:“你们别吵了,冯先生瞪过来了。”

    宁奕立刻堆满了笑容抬起头来,关心道:“先生,这长夜漫漫,您怎么也会在此?”

    冯元板着脸:“此话当由我问你们吧?”说完,他转向谢祁,颇有种心爱的学生竟被带坏的痛心,抖着手,气得胡子都翘了,“怎连谢祁都与你同流合污了?”

    谢祁惭愧地转开了眼,假装在欣赏今日尤其明朗的月色。

    “老实说来,你们三个究竟要去何处!”

    尚岸叹了口气,神色慢慢变得凄然。

    他是以写策论见长的,于是解释时也是出口成章,先从书院啄饮堂的弊端谈起,菜色寡淡不说,午后甚至只供应早食的剩饭剩菜:“观之则食欲顿消,食之更觉难以下咽。书院天黑便落锁,学子们外出觅食,也多有限制。尤其课业繁重,本就劳神,却还要忍受不得饱腹之苦。我与宁大、谢九三人实在迫于无奈,才冒险翻墙而出,只盼望能寻些果腹之物,以解饥馁。”说到此,他眼神悲哀,语气凄苦,听得冯元都忘了他们三人家世都不错,竟感到心酸了。

    之后尚岸又正色道:

    “我等自知此举不妥,然为求一饱,实出无奈之举也。望先生也能体察一二,辟雍书院乃官学,啄饮堂事关数百学子三餐饮食,怎能轻忽?学子们都是自备米粮,可交到啄饮堂烹煮之后,新米变作陈米,细面夹杂麦麸,此中难道没有中饱私囊吗?听闻因辟雍书院是官学,啄饮堂的庖厨不仅人数众多,且自书院初立迄今,未尝更替,庖厨们厨艺不精未有严厉惩处,做得好了也无厚赏,才有如今职司不明、推诿互责的境况。我等学子人微言轻,只盼望冯先生日后能为我等上书山长,查彻啄饮堂贪腐一事,解了这困窘,我们便也不必爬墙头,得以安心向学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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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沈渺谢祁》 50-60(第5/32页)

    宁奕听得眼睛都瞪圆了,不愧是“铁笔杆”尚岸啊!他们这嘴馋翻墙逃学的行径,顿时便变得有理有据了起来!

    这下宁奕也不心虚了,高高挺起了胸膛,顺带用手肘撞了撞谢祁。

    谢祁便也连忙调整出一副同仇敌忾的神情,正色道:“的确如此,先生们日常都在广博苑用膳,因此不知啄饮堂膳食的猫腻,学子们来书院是为了专心苦读、出仕为官,且大多都是寒门出身,也不愿因此得罪了人,闹得不可开交,便一直无人出头。若非今日遇上先生,我等又哪里有诉苦之处呢?”

    寒门出身的不敢惹事,士族出身的更是夹着尾巴做人,大不了便日日使唤家中送餐食来,因此倒便宜了那些蛀虫,愈发肆无忌惮了起来。

    谢祁心底默默想着,且那啄饮堂的总管事,好似还是某位斋长[注]的妻弟。

    冯元性子直,怒气冲冲地一拍墙头:“竟有如此之事?冯某明日便去与山长详谈,必要将此事弄个明白!”

    冯家虽无权,但积蓄下来的金银可不少,辟雍书院有大半学舍、学堂都由冯家捐资所建,为此官家还为冯元写了一副“急公好义”的字赏赐于他,希望他继续这般体察圣意、多多捐款。

    因此冯元才能在后山上有自己的竹林精舍。

    其他人惧怕那斋长的妻弟,冯元倒不怕——面对笑里藏刀的官家,谢家选择放弃长子“惹不起躲得起”,冯家失去儿子后,则选择了另一条路:拿钱买命。

    冯家先用钱砸开乐江侯府的大门,再通过乐江侯用钱砸开了太后的宫门,之后便经由太后的手,装满了官家内库的钱袋子。

    虽然升官无望,但至少面上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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