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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瞳孔骤缩,惊得花容失色。
“你疯了,死人怎么嫁?”
谢曦和波澜不惊道:“可我早就嫁了,已经拜堂成亲,如今只是想昭告天下我谢曦和是他沈致渊的人。”
“生死亦然。”
这下轮到周夫人要疯了,手指都在颤抖,在房间来回踱步,正当谢曦和失去耐心要起身离开时,周夫人开了口。
她声音艰涩,似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珠珠,你这话我就当你没说过,孩子,婚约,你和沈太傅之间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当不知道。”
“我只有瑾瑜一个儿子。”
“他爱你至深,这段时间他早出晚归,殚精竭虑,四处应酬,他以前最是清高自傲之人,如今却为了早点升官,每晚喝到半夜才回家。”
“前几日更是喝到胃出血……”
说到此处,周夫人顿住了,她本以为谢曦和会因此感动,可那张脸平静无波,看不出丝毫情绪。
她哑了嗓音。
“珠珠,他都是为了你啊。”
“他恨自己没用,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你。”
“瑾瑜真的爱惨了你。”
谢曦和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周伯母,说完了吗?若是说完了,我还要赶时间进宫。”
周夫人红了眼,不知是怒的,还是怨的。
“你就如此狠心?!”
“小丫为你白了头,瑾瑜为情所伤,我的儿女都栽在你头上,你就如此不念旧情?!”
谢曦和叹了一口气,“感情的事勉强不得,我说过,周家若是有事,本宫定鼎力支持。”
周夫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力道之大,指甲嵌入皮肉,疼得她蹙紧了眉心。
“瑾瑜哪里配不上你!”
“残花败柳,家破人亡,你这般克亲的扫把星,若不是瑾瑜非你不娶,我岂能让你踏进周家大门!”
“珠珠,别不知足!”
“我知道想要求娶你的世家不少,可那些人只是贪图你的权势钱财,岂会真心待你!”
“瑾瑜品貌皆优,前途无量,又对你情深意重,不嫌弃你的过往,如此合适的夫君,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恩威并施,一个大棒,一个胡萝卜。周伯母还真把当她孩子哄呢。
“周瑾瑜这般天之骄子,本宫配不上。”
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谢曦和甩开她的手,往外走去,却又再次被周夫人拦下。
她挡在门前,眼睛通红,气得不行。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已经给你道歉,你还要怎么搓磨瑾瑜?”
“我知道当初不该拆散你们,可谢家四面楚歌,周家也是为求自保……”
谢曦和不耐的打断,“周夫人!”
冰冷不悦的声音在室内炸响,如同一道惊雷从天而降,压迫感十足。
“本宫说了,不会改嫁!”
“我谢曦和生是沈致渊的人,死的沈致渊的鬼!”
“看在小丫面上,本宫就不责罚你以下犯上之罪,若有下次,绝不留情。”
周夫人脸色惨白,被惊吓到了,可她最恐怖的不是触犯长公主的威严,而是恐惧儿子的幸福。
她颤声道:“所以,你不是在演戏,也不是为了报复周家,才不肯松口嫁给瑾瑜?”
看到她眼底的惊恐,谢曦和又是叹了一口气。
“之前谢家树敌众多,你周家自保避嫌,本就是情理之中,我岂会记恨。”
最后的希冀破灭。
周夫人像是失去浑身力气,软软的顺着门跌坐在地,雍容华贵的贵妇人,颓废绝望。
“你不爱瑾瑜了吗?”
谢曦和轻声道:“不爱。”
周夫人脸色灰白,喃喃自语,“我竟然毁了瑾瑜最后的希望,若非我拿家族生死荣辱逼迫瑾瑜,瑾瑜也不会和你分开。”
闻言,谢曦和表情怪异。
周瑾瑜没和周夫人说,他们是在演戏吗?而且周瑾瑜也不是因家族责任放手的,而是被沈致渊那狗男人吓退的。
“周伯母,您可以让开了吗?”
周夫人呆呆的抬眸看着她,表情复杂,似是释然,似是绝望。
她缓缓起身,理了理散乱的鬓发。
“珠珠,伯母再求你一件事。”
一个时辰后。
谢曦和坐在御书房内,皇帝跟前的大公公亲自端茶倒水,极尽谄媚。
低哑威严的声音耳畔炸响。
“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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