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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对主帅忠诚可靠。
高云桐虽说在书生里算得上高大强壮的,但和经过选拔、训练有素的禁军站在一起,还是有点“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诸位”他把嗓门提了又提,“这就荒唐了啊!胜负乃兵家常事,何况昨夜靺鞨其实也是空营,并没有给我们造成实质上的大损失;诸位在后队,更是毫发无损。我们冲这一冲,弄清了他们的底细,下一步就能有的放矢,再战再勇了。”
揎臂捋袖的一个个天武军嚷嚷着,比他声音还高,而且一群人一起说话,轰得人脑袋都“嗡嗡”的。
高云桐把手中长刀用力往地上一墩:“到底谁说话?!一个人说!不要一群人说!”
其中一个一直刺儿头的都虞侯便虚按双手,示意大家先静一静,但他开口也很厉害:“高将军,咱们兄弟们今日哗然,倒不是因为输了一场,而是因为咱们早就听说京里的金字牌上,官家的命令是叫曹将军固守原地,不要轻敌冒进。但曹将军却非说官家叫他到卫辉府出击靺鞨。先前大家心里犯嘀咕,但曹将军是主帅,谁也不敢说什么,可如今所见却是曹将军把朝廷的军队往沟里带!”
他理直气壮地四下环顾,好像在找应和他的人:“大家说,这不是故意通敌自肥又是什么?!”
于是四下里顿时是一片应和声:
“对对!就是这样!”
“妈的,拿老子们的命开玩笑么?”
“他嫌不嫌他的绯袍被血染得更红了?”
…………
声音越来越高,渐渐又浪潮似的,不管不顾似乎要把高云桐淹没。
高云桐耳朵虽给他们吵得乱响,心里却越来越明白过来了。
他一把揪住那个个子比他还高的都虞侯的领口,冷笑着问:“咦,官家的金字牌是发给阁下的么?阁下怎么如此清楚?!”
那都虞侯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但犹自硬挣着说:“卑职的消息来处不方便告诉告诉高将军,但不好意思,卑职还就是知道!”
仗着四周都是朝向自己的声势,即使自己理不直气不壮,也能靠众人的嗓门压制高云桐一头。
高云桐只能松开手。
凤震果然是个掌控人心的高手。他明白曹铮对他的阳奉阴违,所以故意放出混乱的信息,利用曹铮的逆反心,用激将之法逼其陷入靺鞨的圈套。而天武军本来就是凤震亲信的禁军,到河东的目标不是协助曹铮、高云桐抗击靺鞨侵略,而是要搅乱高、曹二人的军心,收拾掉对他有威胁的领军将军们。
想到这儿,高云桐忍不住“呵呵”冷笑起来。
那几个喋喋不休、揎臂捋袖的人看他这犯了风疾般的模样,渐渐闭了口,只看着。
高云桐笑了一会儿,道:“好得很,好得很。那现在,都虞侯的意思是什么呢?带着天武军的兄弟们回京去?还是带着我和曹将军的人头回去?”
都虞侯和旁边的人面面相觑。
暂时没有证据扳倒曹铮,也没有皇帝密旨,他们除了闹一闹之外恶心恶心人之外,亦不敢有直接叛乱主帅的举动。
最后只好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也不至于,我们还是听命于高将军的。”
甩都甩不掉,就如一贴狗皮膏药,一直守在高云桐和曹铮身边,把他们的消息传递到汴京,需要的时候更可以如恶狗一般,直接反口就咬。
高云桐脊骨发寒,觉得那个在汴梁接管了凤震所赠的禁军时激动欣喜、以为可以收复山河、以为可以大立功业的自己,简直就是个傻子 一个跟这些玩弄人心、玩弄政局的老油条谈“赤诚报国”的傻子!
他偏着头,带着嘲弄的微笑,直直看着这些人,最后说:“咱们都是大梁人,要是能够团结一致,便是愚公都能移山!可惜……”
那些人,听得懂的,听不懂的,内心是有些许愧疚的,还是毫无亏欠感的,此刻都是木然的,不过也都不敢直视高云桐梭子一般飞过来的锐利的目光。
高云桐心里轰然时想到:凤震在这里与温凌合谋设下空营,那么温凌八成是真的往磁州而去了。
他的主力在这里,又这么多人,还有这么多步兵,奔袭都未必赶得及。
天武军众人看见他们的主帅,笑意凛冽,然面庞失色,一双眉目愈发被苍白的皮肤衬得浓黑。他转身而去,脊背依然挺直,脖颈甚至昂然。
并没有人知道,高云桐强撑着回到自己的营帐,看到了一样倾颓无力的曹铮,他顿然双眸盈盈,颤着声说:“曹将军……我们回磁州吧……”
“怎么?磁州怎么了?”曹铮从半躺的状态一下子坐直了,额角覆着的湿手巾一下子掉落到他的怀里。
不用高云桐回答,曹铮也立刻想明白了:“所以……温凌偷袭磁州的情况可能是真的?”
高云桐的爱妻在磁州,他亲手带出来的太行义军也在磁州。
他此刻摧心折肝的痛,曹铮刹那感同身受。
“那就……回去。可是……来得及么?!”
来得及,来不及,凤栖那里已经必须得先应对疾驰赶来的温凌大军了。
把太行义军都放出磁州城,看起来磁州已经多半是老弱妇孺,没有多少守军了,但实际上更多的人在磁州之外的群山峻岭之间,起到了更好的守卫和传递信息的作用。
她展开飞鸽传来的耿大哥的“书信”,上面拙劣几个字,更多的则是圈圈画画。但她看得懂,合上那粗麻的“书信”,她用高云桐留下的沙盘和棋子细细地摆布起来:
温凌的骑兵速度飞快,但骑兵对补给和休整的要求很高,而河东一片早已坚壁清野,城外的百姓均逃入山林,聚啸寨中,形成可以遥遥呼应的一体,哪个山头看到铁骑疾驰而过腾起的烟尘,就立刻用呼啸声传递信息给各座山寨,于是设下绊马索、铁蒺藜,在细流的溪水里拌上草乌水、红砒水,在靺鞨骑兵倦极入眠的时候一遍又一遍袭扰。
这些法子,虽然给靺鞨骑兵造成的损失并不大,但是沿途而来,食不果腹,水亦不敢乱饮,晚来睡觉还睡不安生,一个个疲惫不堪。
所以,凤栖很快得知,温凌带的这支骑兵被拦阻在相州之外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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