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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几乎面对面地对视一眼,她晃了晃手里的骨管:“吹得太响,吵醒殿下了?”
萧挽风醒的时辰其实早得多。
早在她推门出去时便醒了。
谢明裳在廊子挂起的灯笼光下专心地打磨羊骨头,他便在屋里看着。
他的视线望向雪白小巧的骨管,转了一圈,最后只道了句:“塞外牧民小曲?很好听。”
“那当然。”谢明裳理所应当地收下称赞,扬起下巴,
“殿下也听过?下次得空时再吹。”
坐在台阶上反反复复吹奏塞外小调,从黑夜到黎明,她越吹越清醒。
昨夜深更半夜满脑子转悠的,以后出关的事——想什么呢。
眼下离安稳还早得很,想想昨晚才塞进晴风院的四双眼睛!
京城动荡,风雨欲来,昨晚才算计了林相家三郎,以后免不了一场混战——想什么出关呢。
不管是陇西关外,亦或是朔州关外,今年不可能。明年也不见得可能。
昨夜她竟然开口问他有没有想过王妃,脑子简直被驴踢了!还好没叫他听见。
萧挽风当然不知面前眼神忽闪的小娘子心里在嘀咕什么。
他抬头看了眼晦暗天色,还在叮嘱她:“今日只怕有大雨。出城带件厚实披风。”
谢明裳应下,往室内走出两步,忽地想起什么,原地一个大转身,弯腰查看他缎裤包裹下的长腿。
从他此刻放松闲坐的姿势,丝毫看不出腿脚受伤的迹象。但她昨晚在马车上分明才查探过,被马蹄铁踢中的膝盖周围青紫肿胀,不可能一夜消退,他还拒绝医治。
“伤处疼不疼?”她轻轻地碰了下左膝盖,“要不要召胡太医来看看?”
萧挽风不觉得怎么疼,他向来惯于忍疼。但昨晚被喂食的莲子,倒叫他依旧记着。
“临去前替我剥几颗莲子罢。”
“……啊?”
“莲心苦而莲子清甜。偶尔吃几颗,苦里带甜,便觉不出疼。”
谢明裳并不很明白所谓的“苦里带甜,便觉不出疼”是怎么个回事。
但这位惯常嘴硬,嘴里说“觉不出疼”,肯定是疼的。
剥莲子又不是难事。
她很快端来两个新鲜大莲蓬,坐在台阶下,当场剥给他。
剥出三十来颗新鲜莲子,白嫩嫩地装满大银盘,索性又剥开四个黄澄澄的甜杏,和莲子摆在一处。
“莲子只能算清甜,这批山里杏才叫真甜。”她把大银盘搁在萧挽风膝上,匆匆往屋里换衣裳,边换边说:
“只管拿去吃。多吃点甜的,把疼全忘了才好。”
今日顾沛跟车。三个小娘子手提着朝食、换洗衣裳、披风雨具等大小包袱,正准备出门时,穆婉辞却也提着包袱,和汪姑姑两个不声不响跟在出行队伍末尾。
兰夏当场眼睛便瞪圆了。
顾沛急忙把即将发作的兰夏拦住:“别多问!殿下刚才吩咐下来的,她们两个随行去白塔寺。”
“让她们跟。”谢明裳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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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醉卧关山》 60-70(第5/23页)
所谓:“今天去山里看五姐姐,连累她们空跑一趟,只怕寻不到有用的密报内容。”
当先迈出院门时,她的脚步顿了顿,侧身回望。
萧挽风依旧坐在屋檐下。
手里掂一颗洁白莲子,目光遥遥地追随而来。
两边目光在半空碰撞,谢明裳隔着庭院喊:“我走了。”
萧挽风略一颔首,视线挪开。
谢明裳沿着门外直道走出七八步外,忽地被身后的响动惊扰,又停步回身望去。
身后的院门正在缓缓关闭。
从今日开始,河间王府的主人便要以“腿疾”的名义深居简出。
仿佛蛟龙自锁,盘踞深潭,对于习惯于马上征战、千里奔袭的大将来说,滋味想必不怎么好受。
京城当前的局面下,如此韬光养晦的决策对不对?会带领河间王府走向何方,与河间王合作的谢家走向何方?
谁也说不清。
谢明裳边走边思索。她只知,开弓无回头箭。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不能再回头,只能往前走。大不了一路走到黑,撞南墙。
谢家人从来不怕战。撞了南墙,撞破便是。
这是谢明裳自从搬来新王府后第三次出门。
但这次出门的感觉,和第一次回谢家的归心似箭,第二次的“鬼祟逃离”都截然不同。
她沿着院门直道轻快走出几步,脚步忽地又一停,回身冲门户紧闭的晴风院方向高喊:
“晚上回来吃!要鲈鱼羹,菌菇炖鸡子!”
清脆嗓音越过院墙,又越过庭院,传入廊子长檐。萧挽风无声地弯了弯唇。
放下莲子,取过甜杏,咬了一口。
第63章 第 63 章 那不可能是恶人!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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