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最新域名 m.boshishuwu.com
r/>
玄濯阴森瞪着他,猛然一拽锁链,硬生生站起身撤开两步,腰背挺拔如不折的钢板:“一群畜生也妄想反天,谁给你的胆量。”
涂山翎眼中闪过一丝狞色:“……先处理你果然是对的,玄濯,你是真有点本事。”
先后跟妖尊还有这漫山遍野的九尾狐血战数轮,又被镇天棺牵扯良久,撑到现在居然还能提起力气反抗。
真不愧是威名响彻六界的太子殿下。
不过,再厉害,他如今又能坚持多久。涂山翎傲然睇眄玄濯负隅顽抗的模样,等待他拖入镇天棺的那一刻,余光一扫,却不防瞧见一个瘦弱的身影慢慢走向玄濯。
没走多远,意料之中被由上千九尾狐妖力凝结而成的结界拦住。
涂山翎眼睛一眯,觉得这小姑娘有点眼熟。
有点像杀了他闺女的那个。
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加之涂山翎也没觉得弦汐能做什么,于是打算把她放到后头处理。他岿然不动地站在原地,只唇角挑起轻蔑的笑:“喂,那边那个小姑娘,你是来给你的太子殿下殉情的吗?”
玄濯闻声微怔,转头看去。
只见弦汐仅着一件薄薄寝衣,隔着透明的结界与他遥遥对望,面色没了这段时日以来的麻木颓然,反而是她在清漪宗时,最常见的平静。
玄濯心头一突,霍然厉色:“你怎么出来了?!给我回去!”
弦汐看了他一会,沉默着,震碎丹田处最后一小半内丹。
没有冲天的气浪,也没有磅礴的声势,但那结界无声破开了一道足够她通过的缝隙,让她不疾不徐地踏入。
不知为何,玄濯生平第一次,非常不想让她接近。
手臂遒劲的肌肉紧绷,他拼力拉着锁链,频频后退,“我让你回去!”他色厉内荏地冲弦汐喊,“你来这给我捣什么乱!走开!”
弦汐置若罔闻地继续往前走,直至玄濯再也退不开步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停在他面前。
灿然金瞳映入平静的眼眸,没有掀起丝毫波澜。玄濯看着这样的她,呼吸不觉发紧,嗓声低缓下来:“弦汐,你来做什么?这里危险,快回去。”
弦汐垂眸瞥一眼困住他的锁链,抬手握上去。
不等玄濯喊出什么,她开口,声音带着久未言语的沙哑:“玄濯,你救过我。”
玄濯一愣。
试图夺魂的阴凉手骨重重攀上手背啃噬血肉,弦汐稍稍蹙起眉尖,叠加的极端痛意让她快要失去感知,吐字也逐渐艰难:“你应该是不记得了……两百年前,你救过我,我……现在,也救你。”她费劲又释然地:“我不欠你了。”
玄濯戎马半生从未有过惧怕,可此时,他是实打实地有点手抖:“弦汐,你松手,快,松手……”
他曾经无数次推开弦汐,远离弦汐,然而当下,弦汐分明就在他眼前,就在他咫尺之间——他却连抬手都做不到。
那不加抵抗的神魂显然更吸引渴求的死灵,镇天棺倏地飞出另一条锁链,连同原本簇拥在玄濯身上的手骨,一股脑冲向弦汐。
在这生死交接的须臾间,弦汐忍着全身剧痛,仍旧看着玄濯。
——她十七岁的这一年,和玄濯相伴于暖热的夏,如今又分别于寒凉的冬,仔细算来,这段跌宕光阴实则也就半载左右。
对于感情来说,似乎有些短暂了。
短暂得一如她一眼爱上玄濯,而玄濯也在顷刻对她动心。
神魂传来撕裂的痛楚,但即使是这种刻骨的痛,现在也已不甚明晰。
弦汐想,其实这世上还有许多比被火灼烧还要疼痛难忍的苦难。
直到被锁链捆缚的这一刻,所有爱恨悲欢皆烟消云散,弦汐觉得,她或许该最后再对玄濯说点什么,就当是为这段情缘画上个句号。
十一月的刺骨寒风扎入肌肤,像极了昆仑山那夜的风雪。弦汐仰头看看黑沉天色,又看向玄濯,顿了少顷,声线犹有哑色:“玄濯……”喉间蓦然涌上一股腥甜,她勉强咽下血沫,继续道:“……天凉了,你,记得多添衣服。”
在玄濯骤然紧缩的瞳孔中,黑雾闪过,夺去了她的魂魄。
可停留在原地的肉身却紧随着魂魄剥夺陡地消散,一棵顶天立地的繁茂神树取而代之直冲云霄,躯干吞没了充斥阴魂尖啸的镇天棺,树枝交错伸向五方,绽放出无尽鹅黄花朵,花叶纷扬飘落,有如腊月寒冬中唯一奕奕而立的绝美春处。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所有人个措手不及。
满场寂然间,无人发现树冠顶端一缕分裂出的残魂幽幽升起,飞向云端。
搜寻好久,弦汐才终于找到花园所在的地方。她顶开厚厚的层云,回归到那片花园。
这里依旧温暖,鸟语花香,只是残魂的意识实在太过模糊,她在花园里挨个摸索许久,才总算摸到自己的本体。
弦汐险些没认出来这棵树是她。
她记得自己下凡前,明明还枝繁叶茂,华盖葳蕤,是整个花园里生命力最旺盛的小树之一。可现在眼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情醉眠枝头》 60-70(第4/18页)
这棵树却连叶子都凋零得不剩几片,梢头枯败地耷拉着,仿佛沉暮之年。
她才走了十七年而已。
对一棵树来说,与弹指一挥间也没什么区别,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她看着自己的本体,面目全非;旁侧的古木看着她,亦是残损破败。
&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