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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颂宜一愣。
这不是妥妥的和稀泥吗?
这笔丧葬费若是赔了,岂不是等于间接承认江记的胭脂水粉确实是有问题的。
她刚想反驳,知县却一拍惊堂木,宣布退堂。
江颂宜:“……”
公堂外围观的百姓散去,江颂宜走出衙门,紧随其后的赵岱宗得意洋洋地看着她道:“丧葬费五千两银子,江掌柜,什么时候给我?”
江颂宜没看他,目送担架上的女尸被抬走,她已经僵硬的手始终垂在担架外,手背上有一块褐色的圆形胎记,随着担架摆动,那只手一晃一晃的。
她又想起那个为被奸污自尽的妻子讨公道,却被赵岱宗推下青楼摔到脑浆迸裂的罪奴。
“赵岱宗。”江颂宜突然道,“我给了这五千两银子,你真的会好好安葬她吗?”
赵岱宗故意恶意她:“那你就不用管了,不管是风光大葬还是一张草席裹尸丢到乱葬岗,都不关你的事。”
江颂宜收回视线,从怀里拿出五千两银票,递给赵岱宗。
赵岱宗接过,当着江颂宜的面数了数。
江颂宜转身离开。
这时赵岱宗叫住她:“等等。”
江颂宜脚步一顿。
赵岱宗绕到她跟前,压低声音恶意满满地说:“江颂宜,这只是个开始。”
江颂宜抬头看他。
赵岱宗眼底的恶意和贪婪几乎快要溢出来:“你若是识相,尽早把铺子关了,否则像今天这样的事,只多不少。”
江颂宜没说话。
“不过。”赵岱宗话锋一转,“我还是挺欣赏你的,你要是愿意进我的后院做姨娘,我就放过江家,以后不仅不与江家为敌,还跟你们合伙做生意,大家一起发财,怎么样?”
“你做梦。”
丢下这三个字,江颂宜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走出一段路,身后传来喊声:“江姑娘,留步!”
江颂宜停下脚步回头,身后追上来的人有点眼熟。
待那人走近,江颂宜才认出是知县家的门房,上次去知县家送年礼时,就是这人给开的门。
意识到这人可能是知县派来的,江颂宜打起精神道:“小哥,怎么了?”
门房道:“我家老爷派我给您带句话,不要跟赵公子为敌,你斗不过他的。”
江颂宜蹙眉,想起今天公堂上那桩和稀泥的糊涂案,她心里窝火,却也知道事情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为何?”
门房谨慎地看了一眼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小声道:“您知道京城的三皇子吗?”
三皇子?
那不是几个月前才被立为太子的皇子吗?
秦家被抄后,原先最受宠的十一皇子和秦贵妃接连死去,皇帝扶持了三皇子和他的母妃上位。
这位三皇子如今既是太子,也是皇帝跟前最受宠的儿子。
如果不出意外,那就是将来的下一任皇帝。
江颂宜问:“赵岱宗跟三皇子有关系?”
门房点点头:“赵公子是京城赵家的旁支,而京城赵家跟三皇子的母族是姻亲。”
江颂宜沉默了。
难怪知县不敢得罪赵岱宗。
以赵岱宗记仇且睚眦必报的性格,要是秉公判案得罪了他,日后三皇子上位成了新皇,知县大人的仕途就止步于此了。
“多谢小哥。”江颂宜对门房道谢,“劳你回去告诉知县大人,此事我已知晓利害关系,会权衡处理的。”
门房走后,江颂宜去了胭脂铺子。
前后不过半日,在赵家的煽动下,“江记胭脂掺毒,出了人命”一事在城中飞快扩散来开。
许多本是要来进货的商人都不敢上门了,连食肆,布庄和书斋的生意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收拾好胭脂铺子,在门口挂上暂时歇业的牌子,江颂宜和江玉窈姐妹几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见姐妹几人都不说话,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江玉窈快走几步追上江颂宜,拍了拍她的肩膀。
“今天这件事,你已经处理得很好了。”江玉窈道。
江颂宜一愣。
“你想想咱们刚来庭州那会儿,被人欺负了不仅要认栽,还要进牢房,虽然今天咱们还是只能认栽,但至少不用吃牢饭了,这何尝不是一种进步。”
江颂宜心情本来很不好,听了江玉窈这话,她不由得乐了。
“你也进步了。”
当初江元柏在青楼被人打得半死拖走时,江玉窈想要追上去,被江颂宜拦住。
焦急愤怒的江玉窈扭头就指责江颂宜不该拦着她。
如今出了同样的事,江玉窈不仅没生气,反而来宽慰江颂宜,变着法子宽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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