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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退了一步,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踩到了刚才砸中他后又掉落在地上的黑色不明硬物上。
这一脚下去,他感觉脚下有个什么东西裂开了,低头去瞧的瞬间,一股更臭的味道直冲人鼻腔,顾家齐打小在城里长大,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脚上那双昂贵的鳄鱼牌皮鞋踩中的是什么东西。
但林宛宁眼尖,一眼瞧了出来,那是块还没风干的牛粪。
顾家齐差点呕了出来。
这时,公社大院里的广播响起“有请来自北城的顾家齐顾知青上台,给大家带来一首小提琴独奏!”
这边牛粪的味道还没散去,那头就又要上台了,林宛宁本不想凑热闹的,但是一想到可以看到顾家齐这么狼狈的画面,忍不住又踏回了公社。
不远处的大白杨树枝上,某人听完他俩的对话后,又眼见着这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公社。
他身轻如燕,从高处的树枝上下来如履平地,因为本就臂力惊人,只见他捋着粗壮的树干,三步两步就稳稳当当的降落在地。
下来以后秦啸有些不耐烦的拍了拍手,幸好刚才用干苇叶包住了手,不然那么大一坨牛粪,非把他臭死不可。
这时,站在公社大院外面的秦啸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骚动,但是他头也没回,冷冷的转身回了自己的家。
*
公社现搭建起来的简陋板台上,顾家齐抱着他越洋带回来的小提琴,没弹几下,就越来越觉得自己置身在了一片大便的海洋之中。那股子腥臭腥臭的味道,阴魂不散的萦绕在他的后脖颈,熏的他连手上的琴弓都拿不稳了。
“这顾知青弹的是什么曲儿,怎么跟他娘的拉不出了一样?”
有村民皱着眉,忍不住嫌弃了起来。
“你这个大老粗懂什么,顾知青拉的是西洋乐器。”
旁边有人反驳道。
“呵,那老子也能拉!”
“你听听这好听吗?”
……
台下议论纷纷,新来的知青们面面相觑,镇上的领导则是一个劲儿的打圆场,只有林宛宁,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要拼命憋笑。
一曲未完,顾家齐已经是泪流满面,最后实在是支撑不住,哇的一口在台上吐了出来。
台下瞬间一片哗然。
“顾知青一定是水土不服了吧?快快快,把他扶下来,赶紧去屋里歇息一下。”
韩书记急忙招呼人帮忙,迎新会上对顾家齐期待无比的妇女同志们,瞬间像是被浇了一瓢冷水。
“这小顾不会是个银样鑞枪头吧,怎么其他小伙子都没事就他反应这么大?”
“哎呦呦,还不是见你们这帮娘们叫这么大声给吓得!”
“连我们东州的水土都降不了,那更不用说你们这群女人了!”
……
台下挖苦声一片,林宛宁无暇理会,生怕这晦气事情沾到自己身上,偷偷的趁着众人不注意,从后门溜了出去。
月华疏朗,在这一片清晖下,她步履轻快的回了家。
忙活一整天,林宛宁已经饿的不行,进屋一看,炕上新买的小方桌上竟然放满了桃酥还有瓜子花生糖果,这些东西放到多年后也许不起眼,可是在这个年代里,这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她饿透了,抓起来一块桃酥就往嘴里放,满口香甜酥脆,空荡荡的胃一下子就满足了不少。
林宛宁这才注意到,自家的泥腿子正板板正正的坐在一边炕上,怀里竟还放了一本书。
正是前几日,她从公社里租来的那本《初中代数》。
林宛宁喜出望外,问道:“你不去看晚会和电影,躲在这里看书?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呀?”
秦啸眼皮也不抬一下,冷冷道:“我什么风格?”
林宛宁吃的太快,又被他这么一问,顿时噎了一下。
认真起来的泥腿子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她讪讪道:“洒脱?”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冲口而出的这个词,但是说完就后悔了,因为泥腿子听完合上了书,一双幽黑明亮的眼睛望着她,似笑非笑,这该死的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林宛宁顿时感觉手里的桃酥不香了。
“我还想问问你呢,不去看自己的老情人,回来的这么早?”
秦啸一句话,差点儿把她噎死。
林宛宁呛的一连咳了好几声,直到耳朵变红了,也没敢直视秦啸的眼睛。
她拼命控制住自己飞快的心跳,假装无事的坐下来。
这个时候,谁心虚谁狗。
“我见了,只是打了个招呼而已。”
林宛宁慢慢恢复了淡定,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我跟他本来就没什么事,你以后不要提他了。”
“哦?”
秦啸不以为意的倚在墙上,懒洋洋的翻弄着那本他看不懂的代数课本。
这时,只听得林宛宁语气淡然道:“他被人用牛粪给砸了,是不是你干的?”
“呵。”
秦啸波澜不惊的继续翻着书:“那他可够倒霉的。”
林宛宁:?
林宛宁望着他一副惊讶又自然的模样,心下也忍不住怀疑道:“不是你砸的吗?除了你,还会有谁?”
“胡说,老子可是斯文人。”
秦啸拿着书,一本正经又懒得分析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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