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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风卷残雪,灭掉最后几盏灯笼,又扑了二人满身。这地儿已逼近肃远王府偏门,黑黢黢的门隙里什么也瞧不见。
世子别院一墙之隔,季邈忽然就想起那日。
“长治二十五年春,太子将薨于南巡赈灾,国必有大乱。”
“季邈,你信是不信?”
他当时听着只觉荒谬,觉得司珹昏了头。可如若此案发生便是为了引太子南巡,冒着这样大的风险,目的究竟能是什么?
李含山乃季瑜亲外祖。
李程双为肃远王继室。
那日玉兰堂内,父亲同季瑜说了那样多,问及他长治帝子嗣相关,又教导他分析时局,针砭利弊。
还有......
那不翼而飞的八万斤种粮。
私下养着的,究竟能是些什么人?
季邈心中骇然,若有万顷汹涛拍岸,他抬眼,难以置信地以目咬住司珹。可司珹稳稳接下了这样的惊骇,他在稠又乱的夜雪里,轻轻勾了唇。
子夜更声骤然敲响,除夕就在不知不觉中来临。
这已经是长治二十四年的最后一天。
“世子不妨好好想一想,”司珹声音轻缓,他凑近了,几乎贴着季邈的前胸循循善诱,“死去的赵解元,消失的八万粮。一桩桩一件件,究竟想要做什么,又是为了利好谁?”
季邈的骨扳指已经磨得发烫,他在风雪夜里长身而立,眉间冷肃。王府偏门近在眼前,两个人挨得这样近,却都没有要回别院的意思。
倏忽,门隙窄缝被扯得长豁,嘎吱一声闷响,二人随声望去,门后随即探出个脑袋。
“兄长。”
季瑜拎着盏小提灯,被柔光映亮了清秀的脸。这十五岁的少年面上露出笑,温声询问。
“兄长和司公子,在这处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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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飞鸿祚雪》 20、循诱(第3/1页)
席间几人视线有一瞬落到季邈身上,肃远王长子刚丢了颗花生到嘴里,侧目间同司珹对上了眼。
迎着季邈有点锋利的审视,司珹面色如常,他在此刻表现得这样妥帖,连脸上的笑也没有被割破分毫。
这种沉着自若,活似冷鳞滑动间有意无意露出的白润腹肉,叫人可以尽情想象它的柔软。
以及危险。
“真是抱歉,”司珹无辜地说,“这话是不是问得不大合适?让各位见笑了,我出身低微,方才不过一时好奇,讲错了话。”
“兄台说笑。”宋朝雨颊边酡红,分明是酒劲儿在头上,他晃悠过去,拍了拍司珹的肩,“世子爷身边儿哪里会有出身不好的人,我瞧你跟世子出入成双,你二人定是挚友吧。”
“挚友谈不上,”司珹拨开他的手,温声道,“在下不过命好,凑巧做了将军的院中人。”
“我就说嘛!你同将军果然是院......”宋朝雨手中杯盏猛地落地,“啊?什么院中人?”
“对不住!”江浸月猛地起身,捂住宋朝雨的嘴就要把人拖走,“我家主子酒品不佳,今夜说了太多胡话。眼下已经快入亥时,我带主子先回客栈,改日再向二位赔罪。”
“倒也没什么不合适的,”季邈骤然开口,声音难辨喜怒,“我久在阳寂,仅在儿时随继母弟弟去过一次瑾州,如今想来知之甚少,做儿子的,实在不当对至亲亲眷如此生疏,乃至几乎一无所知,失了礼数。”
他搁筷,一记眼神,就断绝掉二人离开的心思。
“江瑾二州相邻,水道通达,李氏也是瑾州富户,平素多往来吧。”季邈说,“我看宋二公子今夜还能喝,好菜好肉配好酒,不若饮个痛快——二公子,请。”
***
月上中天,席方散了。
司珹同季邈踏雪而归,宋朝雨醉得没人形,被江浸月拖上了回客栈的马车。
这会儿街上没有别人,就连灯笼里的蜡烛也快燃尽,昏而晃地照着前路。影子被拖长,在二人身后拉得模糊重叠,几乎融在了一处,再难分你我。
夜深霜寒啊。
季邈食指指腹摩挲着骨扳指,偏头间去看司珹,只瞧见一双半敛的眼。
“引着我去打探瑾州李氏,”季邈说,“你是觉得那赵解元的死,同李氏脱不了干系吧。”
“我可没说过这话。”司珹抬眼看人,“他拜会过的世家不止这一家,况且自瑾州回蓬州四月后,他才参加了蓬州乡试,这期间间隔可长呢。”
“当今李氏家主李含山任巡南府总督,总督衙门就落坐蓬州长赫城,他是阿瑜的亲外祖。”季邈呼出口气,沉声道,“事情怎么就这样巧?”
“事情怎么就这样巧?”司珹鹦鹉学舌,将这话又咀嚼了一遍,说,“其实到这儿,还谈不上太凑巧。不过今夜听宋二公子的意思,李含山此人,乃是绝对的守旧派拥趸,就连他爹宋平生也是瞧不上的。那赵解元去访瑾州李氏,指不定连府门都没能进去。”
“可偏偏赵解元性子刚硬,”季邈接过话,“他去拜江州宋氏时,也曾被宋平生拒之门外。但他几顾酒楼,终于逮住宋朝雨,成功拿到了宋家拜帖。这样的人是天真,却也最不怕撞南墙。”
“他在蓬州长赫,就算此前均对李家求见不得,一举拿下解元后,总也有了些筹码。”
“但如果真是李含山动的手,仅仅是因为世家新党之争么?”司珹问,“将军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得在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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