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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道有所悟，哈腰跟在温研身后，可能是听进去了，也可能是屈于武力压制。
    这老头精得很，见温研收了法器后果断拜别。
    其实天道也不是万能的。
    他们活在世界顶端，拥有普通人无法抵抗的力量，却无法完全主宰选定之人的一生，只能干预。
    角色行为和设定的偏差也说得通了。
    温研说到底只是凡夫俗子一个，真要区分，那就是实力不详的普通人。
    现在，普通人要去找她的爱人了。
    呸，爱鬼。
    世界法则力量逐渐减轻，效果就是温研感受到蒋聿的位置了。
    不犹豫，果断往那边赶，赶着赶着，她又懵了。
    捡起根棍子，寥寥几笔画出寂寞庄园布局，顺手圈出几个点，边圈边嘟囔道：
    “老头不会坑我吧？怎么这、这，还有这都有蒋聿气息？”
    “不能吧？”233还是笨狗模样，前爪搓了搓沙地。
    “你怎么知道？”
    “职业操守。”
    温研：……去他的职业操守。
    “算了，坑我我就抽他。”
    最后，温研决定一个点一个点去找，庄园总共这么大，翻破天还担心找不到？
    小宝那边可就惨了，雾瘴罩着会儿的功夫，温研大变活人一样，消失得无声无息。
    连他这只鬼都诧异，更别说还是人都吴宝仪。
    只见她尖叫一声，冲出门外。
    吴宝仪艰难咽下口水，带着直播间观众火速撤退。
    [这是真撞鬼了？不行不行，我得给我二大爷烧点，让他保佑我。]
    [楼上的，加一。]
    [别光烧香纸，找人做个法更保险。]
    [同意……]
    房间内。
    小宝是个乖孩子，就算变成鬼了也是最乖的鬼，温研不见了他也没乱跑，而是待在原地不动。
    他一手兜肉团子，一手扶脑袋，小心朝浴室方向看一眼，模样纠结。
    过了一会，下定决心般往那边走了一点，在门口三四步距离，找了个极显眼的位置蹲下。
    温研找过来时，他就一手抱肉团一手抱脑袋蹲在那看她。
    “……把脑袋戴上。”
    “哦。”小宝乖乖应声。
    是个省心的小鬼，就是喜欢掉脑袋。
    温研刚靠近门，消散的雾气重新聚拢抵在门前，形成一堵墙，瞧着挺严实。
    “就这？放我老伙计出来都是羞辱它。”
    温研双手插兜，一脚踢去，看似轻飘飘一脚，实则带着千斤重量。
    “砰！”
    门从中间破出个大洞。
    温研优雅收脚，钻进去，环视一周，青白石地板，洗浴工具一应俱全，和普通的浴室没什么区别，毫无疑点。
    不对。
    没有疑点就是最大的疑点。
    若是普通的浴室蒋聿不会反应这么大，换言之这里有问题。
    黑琉璃散发灼热，温研掏出来，球体周围黑烟袅袅，怎么看这么诡异。
    “蒋聿，是你吗？你想告诉我什么是吗？”
    温研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捧着黑琉璃眼底迸发光芒。
    黑气似乎很黏她，脱离球体触上指尖，一点点圈住她细腕，透亮白皙的肌肤与沉入墨的黑气形成对比。
    它引着温研一步步向前走，像牵着它的爱人。
    温研眼睫轻颤，“你想告诉我什么？”
    一把缺口斧子赫然立在角落，锈迹斑斑，缺口处黑泥似渗透斧面一般。
    为什么这里会有斧子？
    她不敢想，顺着黑气意愿握住耸动的斧柄，提起斧头瞬间，空间抖动，黑幕挤开亮光从天花板向下侵蚀。
    浴室原本面貌完完整整呈现。
    准确来说是案发现场清楚呈现。
    鲜血染透地板，像泼上劣质红颜料一样刺目，她看见了夹在缝隙里的碎肉……
    一个可怕的想法占夺她的大脑，盛满水光的眸子已然红透。
    “我感觉到你的气息了，蒋聿，不怕，你出来见见我，行吗？”
    蒋聿没有回应，她自己找到了，他的眼珠，还会转动。
    温研小心捡起他的眼睛，指尖留下斑驳的红，心脏似有千只蚂蚁啃噬，密密麻麻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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