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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居然只有你一个人?”
熔岩池上空,硫磺气息浓烈得几乎凝成实质。许尘的灰白毛发在热浪中微微卷曲,鼻尖不断抽动,捕捉着空气中每一丝异样的波动。
此地水汽极少,以至于他只能用如此浅显原始的方法去感受这些变化。
但还好,四周浓厚而恶心的气息告诉他此地只有鼍蒲一人。
赤蟾山妖修的味道刺鼻,与此地呛鼻的硫磺味有着截然相反的恶心,而苍蟒原妖修身上的味道更是突出,果味草味的体味让许尘很容易区分开来。
“噌噌——”
他的犬耳竖起,耳廓上的细毛随着远处传来的鳞甲摩擦声轻轻颤动。
不大不小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许尘微微看了他一眼,鼍蒲褐黄的眼珠子里分明闪过一丝质问与好奇,当然还有骨子里不加遮掩的蔑视。
“终于来了。”
许尘低声自语,爪尖无意识地在岩面上刮擦。
烈焰腾空,四野阒然。
火柱四周空旷旷的,倏忽间连朔风也噤若寒蝉,天地间唯余火舌吞吐之声。
不远处那冲天火柱恍若盘古开天时遗落的火精,将方圆百步照得纤毫毕现,连整个秘境的紫色天空都黯然失色,一时间竟连风也停止了呜咽。
借着火柱吞吐的蛄蛹声,许尘反问:
“你也是一个人,不是吗?”
余音未绝,熔岩池訇然迸溅千堆火,墨色火焰从池底窜出,在空中凝结成狰狞的鳄首。
“呜——”
两年未见鼍蒲,他的身躯变得更加高大,许尘已经算是体型粗犷了,可是跟眼前鼍蒲这么一比,仍旧有些相形见绌的味道。
“踏踏。”
他从火炎熔池里踏出,熔岩在他足底炸开赤金浪花,身上的黑鳞随着厚重的呼吸上下伏动,如潮汐涨落,每一片鳞隙都淌着凝固的岩浆。
当最后一道火瀑从他那巨大肩鳞玄甲上滑落时,这具嵌着蛟纹的躯体已如玄铁碑林矗立,连沸腾的池水都在他脚边驯服成环。
与两年前来时不同,此处火焰黯然,虽说模样不曾有变,但是无论从此地灵气的狂暴程度还是从温度的炙热程度上来看都降低了不少於。
莫非......
显然,火柱阵盘已被鼍蒲三人夺得,可是就连他那身边两位同伴也不知所踪,莫非是去寻找其余的风雷阵盘?阵盘在三人谁身上许尘无从考证,但却可以推断一二。
乌蛟泽、苍蟒原、赤蟾山三足鼎立,虽然此次联手意欲谋取监牢中的至宝,可是这等联盟绝不可能如外表所看的那般牢靠。
仔细想想,许尘若是鼍蒲,利用火性道基夺了那火柱阵盘,便不可能轻易交出,至少要不少条件。
但是从眼前鼍蒲景象观来,定然是没有笼络好利益去向,才有了分道扬镳的下场。
“嗯?”
鼍蒲显然没意识到许尘会做出这样的回答,竟一时语噎,两颗竖瞳直勾勾的就这么看着许尘,足足好一会才眯着眼斜向许尘。
一个小小的虫豸,哪里来的勇气敢向蛟龙嘲笑?
“看来两年不见,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本来是想将你与锦川一并拿下,看来她的胆气却是逊色你不少。”
许尘未动,只是静静的看着鼍蒲。
“百鲤川始终差了些火候,想要僭越小家与我乌蛟泽平起平坐还是嫩了些。”
他漆黑的鳞甲上映着黑红炎火,巨大鳞片斑驳,扭曲的纹路在他身上竟勾勒出道道狰狞的爪样图案。
也许是太久未与人交手,亦或是仍记得上次许尘的一箭之仇,鼍蒲长而丑陋的巨脸终于不再掩饰他的狂暴,粗如宽匕的利牙展露而出:
“也罢,初生牛犊不怕虎,今日便再叫你领教一番什么是你我之间的差距!”
要动手了?
许尘终于不再沉默,抬头一笑;
“哈哈,你也就是仗着此处火势才胜我一头,若是换了别处,岂有你猖狂的道理!”许尘咧开嘴,露出森白犬牙。
“许尘你休要故意激怒于我。”鼍蒲往前站一步,似乎并不吃许尘这一招激将法。
“哈哈,这么说,你是真的怕我了,啧啧啧,鼍蒲,你贵为乌蛟泽天骄,还真是丢了你这大家妖修的脸呐。”
许尘的话尖利刺耳,仅仅是一句话的功夫,那鼍蒲已然红了眼眶,黑玄鳞甲悉数抖开,便攥紧了爪子怒道:
“你休辱我!”
“你既有如此要求,我鼍蒲是最重公平的,便依你所言,我们换出场地交手!”
这傻子果然上钩了。
许尘心里知道,这鼍蒲从小钟鸣鼎食,想来在心性上定然是缺少历练,许尘只不过一激,那鼍蒲只要敢应,便是知道前面是个天坑也得往里面跳,对于他来说,面子还真就比性命重要。
“好,鼍蒲,若是这一战我输了,要杀要剐任你便,若你输了,便交出这火柱阵盘!”许尘疾驰,声音稳落在身后鼍蒲耳里。
“原来你是打得这个主意!”
鼍蒲冷笑,横跨一块巨石,盯着许尘银白色的背影却陷入了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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