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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边。”她低声命令。
这命令,如同一道大赦。
胤奚身子一僵,随即如被解开了所有天性,听令而行,并且不耻求问:“这样是吗?还想要什么,说,说出来……”
——这方法错了,对她不利!谢澜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忍得很当心,还是难忍地溢出一点轻哼。胤奚很高兴,“舒服?”
谢澜安闭上眼不想听,门外又响起女卫低低的声音:“女郎歇下了吗?王家人在府外……”
之后似是得到了回应,陆荷独有的轻甜嗓音压低:“啊,还没出来,这个时辰……”
后面的话听不到了,续上的是从隔壁府宅飘来的断断续续的哭灵声。
这声音胤奚从小听到大,不觉忌讳,反助了兴,谢澜安内心也没有一点不安愧怍,还慵懒地调整了一下身姿。
他们是一样的人,骨子里的血又热又冷。他们都可以眼也不眨地设下一场杀局,又能毫无负担地在别人失亲的痛哭声中寻欢作乐。
谢澜安倏尔意识到这件事,睫光轻动,可胤奚从前也是这个样子吗?他刚来时,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敢……
是她教坏了他?
“停,停下。”
胤奚恰到浓时,很难停下,但不用谢澜安说第二声,立即止住了动作。
他抬起盲然遮纱的眼,身体余韵未平地贴在她身上轻扭。
“女郎……”声音竟一点不哑,曼妙通透,痒心挠肺。
谢澜安想着事,抬腿抵开他,碰到一物灼然玉举。她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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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凤鸣朝》 100-110(第2/22页)
胤奚背脊的肌肉一紧,比她僵得还厉害,一霎之后,立即向后弹起,双膝抵住床褥。
他腕上的绑带竟还没挣开,抬指勾住眼帕边缘,顿了下,那伶仃扣在一起的双手却没勾下来。
像要留住一层遮羞布。
此情此景,恰如一绝色盲郎在榻上罚跪。
先前浓稠的暧昧冷却成窘迫,谢澜安随手扯过衣裳系上,瞥了床尾一动不动的塑像一眼。
她不说话,他便也不吭声。
原来孟浪子还知道紧张呢。
谢澜安对男儿那种事的认知,皆来自前世做游魂时,目睹胡人欺汉女,幕天席地,可恶不堪。可她从没有将那种肮脏往胤奚身上联想过。
因为她的小郎君这么干净。
她盯着胤奚紧张的神色,有点想笑,冷冰冰问:“故意的?”
胤奚一听这语气,唇上血色都没了,不敢想女郎会如何看待他。
更难堪的是,身体不由自主,还在翘首盼望。
他艰难地申辩:“不是。这事故意不了。”
亲她就有反应。
以前都藏得好,只是今夜太忘乎所以,才现了原形。
“上一次——从前每一次,都这样?”谢澜安继续审,回忆之前种种,却一点头绪都没有,觉得不可思议。
胤奚没吭声,忽然扯下眼上的帕子,直视她。
幸亏谢澜安已经穿好了衣衫,她却还是笑斥一声,把人踹下床。
垂掩的帐幔乍分又飘落,在帘落之前,谢澜安对上那双心虚到乌沉的湿漉眼眸,胤奚看清了她脸上的戏弄。
胤奚骨碌到地上,静了静,随意挣开哄女郎开心的绑带。他上身粉潮未消,一条腿屈着,一只手向后撑着地,就那么洋洋散散地笑起来。
“我去冲个身子。”
“去啊。”谢澜安心不在焉,这不是他的屋子吗?
胤奚忽然又笑了,盯着朦朦的纱帐,和帐里朦朦的影,若有所指地问:“真的可以?”
那是一种要做坏事的笑,谢澜安隔帘望不清,听却也听出来了。她开始没懂,但被胤奚屡次三番地推进防线,一悟竟也意会了。
一只软枕挟着风砸出床帐,正中胤奚身上。
胤奚顺着枕头绵绵的力气仰倒在地毯上大笑,真正像个放肆无愁的少年郎。笑过后,他盯着屋顶,又敛正神色:“衰奴对你,从不轻佻。”
他自己也觉得这解释好像有点站不住脚,往身下一瞥,加了句:“是情之所钟,身之所向。”
“住口吧!”谢澜安终于愠了,豁开帐子瞪他一眼。
胤奚被骂得受用,“我的意思是,太宽纵我了,女郎……有时我会怀疑这是一场梦,这梦太美了,我凭何得到金陵第一人如此怜顾?我会不会其实还是羊肠巷的一个挽郎,只是在半夜三更,还没睡醒?”说到这里,他声音微抖,“如果是这样,我该怎么办……”
得了便宜还卖乖。
谢澜安胸前发黏,也想回房洗一洗,却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他的野狐禅,“依你的意思,我该生气,狠狠治你一顿才好。我有法子教你分辨是不是梦。”
胤奚抬起眼。
谢澜安忆着自己那些除了白骨髑髅再无活物的梦境,抑或不是梦境,说:“你若还是个挽郎,受恶人逼迫,身边便无人助你,对吗?”
胤奚点头,悄然从地上挪到脚踏边,双臂压着榻沿,仰起春水泛滥的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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