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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从萤》 2、重逢(第1/2页)

    凤启三十二年秋,清晨。

    冷金色的朝霞自东方天际倾洒如流,横贯云京的步春衢行人寥寥,唯有几片纸钱掠地翻飞。

    姜从萤跟在发引送葬的队伍里,自城东缓缓往永宁门的方向前行。

    七天前,她的祖父姜老御史病故,在府中停灵七天,今日由子孙扶棺出城,还归江南故乡安葬。

    论礼,如她这般未出嫁的姑娘,只能送到宅邸外,因着祖父生前最疼惜她,在她的恳请下,大伯父和大堂兄终于点头同意,让她跟着家中其他女眷一起送棺到城门外。

    从萤手扶着祖父的棺梓,默默垂泪,静静行走,直到前方的队伍突然停下,鼓瑟哀乐也戛然而止。

    从萤抬头,看见对面另有一支送葬的队伍,抢了自家的道。

    她听见大伯父和堂兄的议论。

    “看排场也是官宦人家,怪的是没有擎牌木,也没有报名号,不知是何方神圣。”

    大堂兄道:“没听说谁家老爷过世,也许是逾制的商贾,所以没有牌木。”

    大伯父闻言便抬高了声调:“岂有商贾行在官宦前的道理?我且上前去理论。”

    从萤踮起脚,看清了对面丧仪的全貌。

    两行奴仆护奉左右,虽个个垂吊着脸不言语,可是观其如出一辙的体态行矩,绝非商贾家能摆出的排场。

    “大伯父。”从萤直觉不好,劝姜家大爷道:“咱们还是避一避,换条街走吧。”

    姜大爷说:“黄泉路上岂能让,投胎的好位置都给人占光了,亏得老太爷生前偏疼你。”

    “可对面好像是——”

    姜从萤话音未落,对面为首的轿辇已打起帘,正中端坐着一位中年妇人。

    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迈出来,她一身素白氅衣,鬓间只簪了一朵白牡丹,浑无它饰,然而冷眼扫过来,却是不怒自威的矜傲气度。

    姜大爷瞧着她眼熟,从萤小声提醒他:“是宣德长公主。”

    姜大爷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是了,虽未听闻谁家老爷去世,但偏偏忘了,晋王殿下昨日也病故了!

    宣德长公主是当今天子唯一的妹妹,也是晋王的母亲。这其中确有一段缘故,暂且不提,只说宣德长公主走到姜大爷面前,竟然抚掌连道了三个“好”字。

    冷笑说道:“你们姜家真是好气魄,不仅咒死了吾儿,更要夺他的吉时,抢他的身后运!你们这是要谋逆!”

    姜大爷吓得“扑通”一声折跪在地,惶恐又茫然道:“微臣不知是长公主与晋王殿下尊驾,无意冲撞,请长公主看在我老父的面上,饶臣这一回!”

    从萤垂目默默叹息,心道,只怕提了祖父,长公主怨怒更甚。

    大伯父在外朝出任县令,因治父丧才匆忙赶回,并不了解其中内情。

    晋王殿下虽是本朝唯一的亲王,却生来体弱多病,长年将养府中,连庙朝仪典都很少露面。

    约一旬前,她的祖父姜老御史上书议论天子立储之事,劝告天子不该将希望寄托在这位病怏怏的亲王身上。这封折子不知怎么传开,不巧传到了晋王府,更不巧的是,昨日晋王终于熬到油尽灯枯,病故了。

    昨日病故,原不该今日就发丧,何况以亲王之尊,当由鸿胪寺与礼部同治此事。

    宣德长公主却亲自带着棺材堵在永宁门外,想必是将晋王的死算在了祖父头上。

    果然,宣德长公主一甩袖道:“既然搬出了姜老御史,那便让他来担这教子无方的罪过,来人——”

    长公主一声令下,小巷里涌出许多玄衣侍卫,团团将姜家人围住,静候长公主的命令。

    “开棺,鞭尸三百!”

    姜家人闻言哗然,从萤心中惊骇。

    姜家大爷哭喊着要扑过去护棺,被侍卫反剪双手押跪在街边。

    眼见着他们亮出刀刃要去撬棺材,从萤疾步上前,张臂挡住姜老御史的棺梓,面向宣德长公主跪陈道:“我有数言,请长公主允听。”

    宣德长公主嗤然:“你算个什么东西。”

    从萤跪地叩行大礼:“臣女是姜御史的孙女,愿代祖父受过,请长公主殿下准允。”

    宣德长公主却冷笑道:“不愧是家风嫡传,同你祖父一样,既失规矩,又逐虚名。想利用本宫成你忠孝之名吗,做梦!本宫偏要鞭姜御史的尸!”

    侍卫以刀剑胁迫从萤,从萤不退,只好上手挟她,从萤仍紧紧护着老御史的棺梓,不顾双膝在地上蹭出了血瘀,急声对长公主道:“殿下可还记得,皇上最不喜鬼神之说?殿下指责祖父咒死了晋王,此事若闹到御前,殿下恐也难分辩,若今日从萤代祖父受过,绝不将此事向外声张,殿下——”

    长公主冷眼睨着她:“吾儿死了,本宫连自身尚不顾,还怕皇兄责罚吗,你真是小瞧了本宫。来人,开棺!”

    从萤心急如焚,正慌神时,忽听一阵马蹄驰近,一队黄金甲卫自斜街穿出。

    蹄铁踏地如雷,马鼻喷气成云,如一柄出鞘的锋锐匕首插入步春衢,瞬间控制住局面。

    为首的年轻男子一袭洒拓红衣,年轻俊昳,眉眼含春风,慵雅如宿醉归来的王孙公子,然其通身气度之凛然,从容镇御身后杀气腾腾的黄金甲卫,却令人不敢轻其容色。

    恰如黄金刃尖的一寸朱血。

    他驭马临近,先将众人扫视一圈,这才悠游下马,向长公主见礼。

    长公主冷眼望着他:“谢三公子这是赶早凑热闹吗?”

    谢丞相的小儿子,谢玄览。

    因其家中行三,时人称其谢三公子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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