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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飞鸿祚雪》 23、宿醉(第1/1页)
司珹下意识伸手,预想中的重量却并未压过来,只有腕骨处骤然一烫。
——季邈努力撑着门框,好歹没直接倒在人身上。但他醉得厉害,终究站不太稳,一把抓住司珹的腕,才被骤然间的凉意激得清醒了些。
清瘦的腕,骨节突出,可又分明覆着层薄而匀称的肌理,修润如玉。
很好摸。
季邈在灯焰里眯起眼,视线顺着手臂的延展滑上去,就瞧见司珹僵了一瞬的脸色。他在对方的怔然里,倏忽口干舌燥,没忍住用舌尖抵了抵犬齿。
“司......”
“既然你站得住,”司珹神色微妙地问,“那能不能先放开我?”
季邈愣了愣,后知后觉地一松手。
不让摸了。
“抱歉,”季邈揉着脑袋,缓慢地说,“我今夜,我......”
“喝迷糊了吧。”司珹绕过浮雕屏风,往小炉边去,“进来之后把门带上,外面又吵又冷。”
临到他煮了醒酒茶端过去,季邈已经自觉坐到小桌案前。
季邈醉了酒,面上却不怎么显红。如今他坐得十分笔挺,自上而下地盯住桌角一只小酒壶,眉宇间竟有种令人生畏的疏离冷淡——如若他没有在脚步声里看向司珹的话。
只一眼,少年人方才拒人千里的漠然就烟消云散。
甚至隐含着一点忐忑。
司珹视若无睹地坐下,将醒酒茶推过去,问:“饮酒伤身,今夜有什么开心事,值得世子爷这样喝?”
季邈咬着杯盏,一口气将茶饮尽了,才闷闷地说:“没有开心事。”
“噢,”司珹看着他,“那就是烦心事了,说来听听。”
“今日父亲向我问起你,讲了些不好的话。”季邈默了少顷,颠三倒四地继续讲,“若换做从前,我定然觉得那是劝诫,忠言总是逆耳的。可是今日我听着不舒服,就还了嘴,惹得父亲也不开心。夫人和阿瑜像往常一样,替我打圆场,但后来阿瑜也劝我警醒,他向来心细......那些有关你的成见,我听得难受,却没法告诉他们任何人......”
季邈深吸一口气,坚定道:“我没醉!”
“嗯。”司珹眨了眨眼,说,“你这会儿清醒着呢。”
季邈点头,心满意足地笑了下。
司珹叹出口气:“就为了这个?”
“也不全是因为这事。”季邈不笑了,喃喃道,“还有之前许多。种粮失踪,瑾州李氏,小年家宴上你弹的曲子,和我母亲,我素未谋面的外祖。”
“九岁那年,我入衍都。季琰总在暖阁内随行长治帝,季朗我也见得少,皇宫冷清,到处都是墙。我那会儿才,才......”
他伸出手,在笔架上端扫了扫,试图比划给司珹看。
“才这么点儿高。”
“听上去真可怜,”司珹柔声道,“朱墙遮了眼,什么也瞧不见。人翻不出去,怎么能不难受。”
季邈点点头,又摇摇头。
“踩着树杈,我就能够到琉璃瓦。”季邈说,“但是墙外还有墙,城外也有城,路是走不完的。衍都到阳寂,整整一千三百五十七里,我要翻过祈瑞山,渡过怀浪湖,可惜我不能,我回不了家。”
司珹悲悯地看着他,问:“将军,家在哪儿呢?”
“家在阳......”季邈忽然顿住,他呆了片刻,看向司珹。
“外祖的信呢?”
“李十一这会儿到没到连明城都说不准。”司珹注满一杯解酒茶,指给季邈看,“把这杯也喝完。”
季邈哦一声,仰面饮尽了。
“外祖的信年后就来。”司珹放缓声音,将桌角小酒壶拎过来,壶雕精巧雅致,是今日从宋朝雨处得来的江州泸水镇酒。
“比起将来事,倒不如先看看眼下。”
季邈指着那壶,问:“这个也要我喝完吗?”
“......算了,今晚什么都没法谈。”司珹面无表情,将酒壶推回了桌角。
“你不能这样。”季邈有点委屈,“昨夜才说要选我的,这才过了一天,你不许算了。”
司珹哑然失笑。
他前倾一点,凑近了看季邈,软纵地问:“将军怎么会想到这里来?”
“折玉,”季邈抬眼间,同司珹四目相对,“我从前一昧修正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自记事起,我就没了母亲。我问过府中下人,也问过军中老人,都说我父母琴瑟和鸣、恩爱有加。母亲去世后,父亲连见也不愿见我,我的生夺走了她的命,这罪名洗不掉。”
季邈喃喃道:“这些年里,我一直希望能得到原谅。”
“你想要谁的原谅?”司珹忽然拔高声音,冷然道,“你父亲吗?可你对不起的从来没有他,他同你母亲乃是先帝指婚、不得不娶,他若真对你母亲情根深种,又怎会像如今这般苛待你!”
“你母亲是宿州温氏女,殒命西北二十年,至今未能魂归故里。这些年间仍记着她的绝非你父亲,你若真想弥补,就该想想怎么送她回去。”
司珹咬了下舌尖,将满腔郁结强压下去,才继续道:“如今季瑜有李氏,你父亲有肃远军,两者若拧成一股合力,你又凭什么能与之抗衡?今日我去芳菲楼,为你谈了桩生意,江州宋氏富可敌国,主动同其交好,将来必然大有裨益。”
“至于宿州温氏,等李十一年后回来详谈。”
司珹起身跺了跺脚,转头就往浴间去,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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